与陈宁溪的急躁相比,邹勇平静而耐心的看着她,好似在看一只等着被他驯服的宠物。
“只是个称呼,”邹勇心平气和的说:“随时可以改,只要你愿意。”
陈宁溪气得浑身发抖,“我不愿意,跟你说话我都觉得恶心。”
邹勇依旧由着她发小脾气,无奈的笑,“好好好,都依着你。”
她讨厌现在的谈话气氛,好像她在无理取闹,而邹勇肆意的纵容她,并享受其中的乐趣。
这场谈话不该再继续了。
陈宁溪严肃道:“不管是我爸,还是桥北,都会挺过去的,你谁也拿捏不了。”
她离开位置准备走,身后的声音不疾不徐的,“宁溪,你还是太冲动了。”
陈宁溪头也没回的走了,直到人影消失在视线中。
邹勇敛眸,落在桌上的蛋糕,叫来服务生,“结账,对了,帮我打包,谢谢。”
他拨通司机的电话,“来路口的蛋糕店接我。”
挂了电话,接过服务生递来的手拎袋走出去。
司机小跑着下车给邹勇开门,看到他手里的袋子,伸手去接,“我帮您拿。”
邹勇收回,“不用。”
司机明白了,默默地收回眼,关上车门。
在邹勇家里有个房间,专门摆着与陈小姐有关的一切。
回到公司,邹勇将秘书叫进来,询问:“查到那笔钱没?”
秘书回:“已经在查了。”
邹勇点头,“人安排好没?”
秘书:“已经送到老家,有人看着呢。”
邹勇打开蛋糕盒,用叉子挑起一块奶油送到嘴里,用舌尖细细品味着,甜而细腻。
他忽地笑了,说:“果然是小孩子吃的。”
秘书收回眼,心领神会,说道:“这次陈小姐该服软了吧?”
邹勇淡淡摇头,“没有。”
秘书眼底一沉,“陈小姐太不懂事了。”
邹勇挑眉,秘书立马改口,“您为她花那么多心思,她却不理解,我也是替您着急。”
“去忙你的事,”邹勇一扬手。
秘书退出办公室,关上门。
邹勇盯着蛋糕,一勺勺吃着,每吃一口都好似在品尝她的味道。
上车后,陈宁溪立刻打电话给程桥北。
“桥北,刚才我碰见邹勇了。”
程桥北正在查邹勇的踪迹,没想到他真的悄悄回国了。
“他找你什么事?”
陈宁溪详细说了两人见面后发生的一切,程桥北隐隐察觉到邹勇肯定又要有行动。
“桥北,我想录音,但被他发现了,我回去问了蛋糕店,他们的视频坏了,只有图像没有声音。我能感觉到他肯定又在策划什么事,可我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程桥北沉思片刻,说道:“宁溪,你别急,你现在把能想到关于咱爸妈所有的债券、房产、车、债务以至于身边人的升迁任免等等,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我。他想操作,一定是从这些方面下手。”
陈宁溪绞尽脑汁,将她印象中能记得所有事情都告知程桥北。
收线后,程桥北再次拨打邹勇的电话,这次终于通了。
“邹总,”程桥北语气凉薄,“度假可愉快?终于愿意回来了。”
邹勇料到程桥北肯定会联系他,也早做好准备接受他的任何挑衅。
“还不错,有些乐不思蜀了。”
程桥北说:“我听宁溪说你去找她了。”
现在已经没什么好遮掩的,大家都摊开牌,直接玩阳谋。
邹勇也坦荡承认,“是。”
程桥北:“没想到邹总还有夺人所好的怪癖。”
邹勇回:“既然你不珍惜她,就换个人,有什么问题。”
程桥北眼底一沉,“你从哪里看出我不珍惜她?”
邹勇说:“一次两次的逼她做试管,你就那么介意她不孕?如果是我,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
程桥北眼神发狠,“你哪只看到是我逼着她做试管的,这是宁溪自己的选择。”
邹勇冷笑,“你还是跟过去一样,卑鄙的利益别人心里的弱点,达到你的目的。退一万步说,就算她自愿,你阻止了吗?
你没看到她身上为了打促排针遍布的针孔?你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目的,引她对你产生愧疚,再去通过做试管回报你。
程桥北,别打着爱的名义,行苟且的目的了。
你还是过去那个卑鄙又没有底线的垃圾。”
程桥北不怒反笑,“邹勇,你激动什么?以为给我下了罪名,我就能认?这些都是你心里见不得光的想法,别想用莫须有的罪名按我头上。我劝没劝宁溪,这是我和她的事,你少在这意淫我,把自己标榜的多伟大无私,你才是个没有道德底线的老畜生。”
邹勇脸色陡然一沉,“你这泥菩萨还有时间在这跟我示威?”
程桥北嗤笑,“泥菩萨也是菩萨,但你这恶鬼不配被渡。”
邹勇露出讳莫如深的笑,“是吗?往后的事,各凭本事,走着瞧吧。”
程桥北:“好啊,走着瞧。”
夜里,程桥北回到家,又拉着叶玉珺聊了家里的情况。
叶玉珺与陈宁溪大致说的无二,但升迁任免两者选其一,陈蔚川也是从选拔的人员中挑选更适合担任工作的投了赞成票,这就很容易被人误解为人情票。
可真正爆雷的问题并不是人员的选拔,而是在一笔巨额现金来源不明问题上。
督查组从陈家名下的一处民宅地板下搜出五百万现金,他拿着现场拍摄的照片及视频记录播放给陈蔚川看,让他主动交代现金的来源。
陈蔚川看着照片震惊之余,满脸不解,他极力否认,可谁会相信这笔巨款跟他无关。
在漫长的问询时间中,陈蔚川从身体到精神都承受着高强度的压力。
如果当初的金条只是引子,那么这些现金就是坐实陈蔚川贪污的铁证,作为房主的叶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