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宁溪不怒反笑,“没想到,以您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竟然喜欢干抢别人老婆这种龌龊的事。桥北虽算不上豪门大家,但在社会上也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你一丁点都不在乎别人看你的目光?”
邹勇望向她的眼神始终带着温和的笑意,但这目光在陈宁溪看来伪善到令人作呕。
他说:“我不需要在乎别人的目光,你到我身边,你听到的都是祝福和恭喜。”
陈宁溪咬得后槽牙咯吱响,“你的年纪都快当我爸了。”
邹勇说:“年纪大了,会疼人,你该听过的。”
陈宁溪恶寒的连购物袋脱手都掉落,邹勇继续说道:“你以为冯江被抓我就怕了?”
“?”陈宁溪瞠眸,惊讶的后知后觉,原来被抓才是棋局最关键的一步。
邹勇点点头,笑了,“看来你想明白了。”
陈宁溪拧起眉,“你还想干嘛?”
邹勇说凑近她耳边说:“离婚,我娶你,你爸妈他们都会没事,连他也会没事,怎么选你自己考虑。还有,你怀了谁的孩子,我都不介意,我都会当成自己的孩子养。”
陈宁溪脱口而出,“你有病吧。”
喊声引来周围人的注意,纷纷将目光投向他们。
邹勇绅士的笑向大家表示歉意,“不好意思,跟我闹脾气呢。”
他这么解释,大家误解两人是夫妻关系,这也更激怒了陈宁溪,她掉头就走。
“他是神经病,我不认识他。”
陈宁溪脚步加快,邹勇在后追着,说:“慢点,怀着孕呢,一点不小心。”
她注意到周围人看她的目光,就好像她是个无理无脑又任性的妻子。
邹勇一直追出来,直到陈宁溪车旁,从他现在的态度看,已经完全无所顾忌了。
“你死心吧,我是不会离婚的。冯江扛不住督查组的询问,他会说实话的。至于桥北,他也会处理好公司的事,你动不了我们一家人。”
邹勇说:“笑到最后的人,才是真正的赢家。往后的事,我们慢慢看,你要是走投无路了,记得来找我。”
陈宁溪满眼厌恶,“你永远等不到那天。”
邹勇轻笑,“话别说太满,再见,宁溪。”
他转身走了,陈宁溪赶紧打开车门坐进去,今天真是晦气!
邹勇上车后,拨通一个号码,对里面的人说:“关于翡翠嘉丽的小道消息,好兴趣吗?”
听筒那端的人问:“什么消息?”
邹勇说:“翡翠嘉丽的青山项目,是靠造价数据拿下的,你可以报道下。”
说完,邹勇挂了电话。
陈宁溪对他的态度太抗拒了,必须给她施压,让她明白一件事,永远不要把话说得太满。
一直等到快凌晨了,程桥北才下班回来。
看到卧室开着床头灯,他走到门口边解领带边说:“怎么还不睡?”
陈宁溪下床来到他面前,“我下班遇到邹勇了。”
程桥北解衬衫扣子的动作一顿,明白她脸色为什么不对劲了。
“他说了什么?”
陈宁溪大致说了经过,但主要想提醒程桥北,“我感觉冯江的事,就是个诱饵,我们不能上当,应该有什么被我们忽略了。桥北,”她拉起程桥北的手,“我们一定要把这个问题揪出来。还有你,他对你肯定也要使手段的。现在的情况,我们在明,他在暗,我们一味的防守,却要抵住他从暗处打来的子弹,这样对我们太不利了,太被动了。”
程桥北脑海中灵光一闪,意味深长的说:“是啊,我们在明,他在暗,是太被动了。不如换换位置?”
陈宁溪看着他的眼睛,“你有什么打算?”
程桥北轻轻捏她脸颊,戏谑道:“跟正人君子,我们文明,但要是跟小人,我也不建议当个无赖。”
陈宁溪不明所以,“你想好怎么反击了?”
程桥北压住她唇瓣,“事以密成,不可说。”
就在程桥北面对资金的压力愁眉不展时,青山项目的黑幕又被曝出,原本复工的项目突然被叫停接受审计调查。
当新闻曝出时,陈宁溪早已从程桥北的口中知道了。
这一年,围绕在她和程桥北身上的事太多了,连那些喜欢吃瓜的群众都有些习以为常了。
大家的注意力从她父母身上,已经转移到等着看翡翠嘉丽何时破产,而程桥北在面对记者采访时,则选择回避,这也让翡翠嘉丽必将破产的消息成为定局。
股价的波动最为明显,短短一周时间,市值蒸发,内部管理层因此矛盾激化,程桥北还要面对董事会的压力,而青山项目的停摆,彻底拉开董事会成员间势力的对抗。
郑蓉茜敲开程桥北办公室的门,看到她来了,程桥北有些意外。
“郑董来,有什么事吗?”程桥北看向她。
郑蓉茜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股价已经掉到没眼看的地步了,你还能坐得住?”
程桥北:“郑董有什么好意见?”
郑蓉茜冷着脸,说:“当初肯支持你,是认为你可以拉集团一把,现在看来,是我看眼走了。”
程桥北混不吝的说:“就算你看走眼了,你有什么好办法,我听听?”
“!”郑蓉茜一噎。
程桥北笑了,“你也没好办法,凭什么来质问我?”
郑蓉茜站起来,猛拍下桌子,“集团好歹有我郑家的一份,你不急,我还心急呢。”
程桥北又问:“光心急有什么用,你得有解决的办法。没办法,别吵了,回去吧。”
郑蓉茜完全没料到他居然赶她走,“程桥北,你要是想让我另眼相看,就让集团度过危机,否则,你在我眼里永远是那个摆上台面的小三野种。”
程桥北脸色陡然一沉,他最恨郑蓉茜一口一个小三野种的叫他。
他忽然点点头,笑得阴恻恻的,“郑董,如果集团度过难关,我让你当着我妈的面给她倒杯茶,你肯吗?”
原配给三倒茶,这是明摆着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