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只是吃饭倒也没什么,工作原因需要陪客户应酬可以理解,可问题在于定位地址,分明说没时间回来,两人的聊天记录还热乎着,这会儿人已经在丹江了,换谁心里能舒服。
但堵门口捉奸的事她不会再干第二回,做多了她怕自己真变成怨妇。
人与人的信任是建立在忠诚的基础上,她不需要证明程桥北值得信任,她要知道的是事实。
如果真劈腿了,趁着感情还没瓷实赶紧分了,她也没什么损失。
梁蕾问她,用不用她把门,陈宁溪回得也干脆,现在想试探一个人,一个电话就能搞定。
接到陈宁溪电话,周穗刚好去卫生间,程桥北语带笑意,问:“怎么突然打电话?想我了?”
男人在骗你的时候,内心都会下意识的因为愧疚整个人都变得温柔了。
陈宁溪为了不打草惊蛇,寻常口气说:“明天周六,我也没什么事,过去看看你。”
闻言,听筒内静安静几秒。
“明天来?”
“我现在就往你那去呢。”
“你来舟山了???”
他语气已经说明一切了,陈宁溪不答反问,“不欢迎我?”
“没有,没有。”程桥北心急的看眼手表,心里暗道坏了坏了,“你来怎么没提前说?”
陈宁溪:“告诉你就不是惊喜了。”
程桥北做了今天最明智的决定,“你别往舟山去了,我现在在丹江。”
陈宁溪眯起眼睛,“你在丹江?你不是没时间回来吗?突然回来有什么重要的事?”
程桥北刚要开口,周穗从门外进来,拿起桌上的湿巾边擦边抱怨,“刚在走廊里,有个人喝多了,洒了我一身酒,哎呦……这什么味儿,酸溜溜的,还臭烘烘的。”
已经不需要问什么了,程桥北也知道陈宁溪听到周穗的声音了。
他说:“你现在开到哪了?”
陈宁溪随口回:“还没上高速。”
程桥北轻吁口气,幸好还没走远,“我正在见客户,一个小时内到你家,你回去等我,好吗?”
既然他都解释陪客户了,陈宁溪就等他解释。
“可以。”
“宁溪,”不等他说完,陈宁溪已经挂了电话。
好嘛,还是生气了。
周穗看程桥北的表情就知道被女朋友误会了,虽然不该幸灾乐祸,但见到他吃瘪,也算稀奇事了。
周穗还故意揶揄他,“需要我帮你证实吗?”
程桥北目光移过来,嘴角散漫的笑,“如果你愿意的话,”不等说下句,周穗一盆冷水泼回来,“我不愿意。”
周穗看热闹不嫌事大,他们俩闹别扭,也算让她出口气了。
“虽然我这么说不厚道,但我不得不说一句——你活该!谁让你把好好一桩相亲局,变成谈判桌,头一会儿见相亲带合同来谈的。”
程桥北说:“你我都清楚,我们之间谈生意比谈恋爱更有火花。”
周穗端起酒杯,“祝我们未来合作愉快。”
程桥北举杯,“合作愉快。”
送走周穗,程桥北让代驾把他送到陈宁溪那,到门口发现密码锁竟然换了,他只能敲门。
“宁溪,宁溪,开门……”
门铃一声声的响,陈宁溪站在门廊处故意不开门,刚梁蕾给她打电话,向她邀功一般的形容怎么将一杯掺了酱油、醋、辣椒油、臭豆腐的啤酒泼在那妖精身上的,还声情并茂的描述他们在包厢里如何如何谈笑风生、推杯换盏、耳鬓私语。
陈宁溪深吸口气,时刻告诫自己,退一步乳腺结节,忍一时卵巢囊肿,所以女人有气千万不要憋在心里,要发泄在别人身上,听完梁蕾的一杯啤酒,她竟然觉得不够解气。
现去厨房准备一番,才慢腾腾的去开门。
程桥北进门口,赶紧去抱人,却被陈宁溪用手抵开,“你身上什么味儿。”
他突然意识到周穗被人泼了酒,抬起袖子闻了闻,“跟我一起吃饭的客户,在走廊被人泼了一身酒,可能沾了酒味。”
陈宁溪从容的去厨房端杯黑乎乎的糖水出来,放在桌上微笑着说:
“给你煮的解酒茶。”
程桥北笑着说她贴心,也没个防备,端起来昂头就灌下大半碗。
“……”
可刚入口就不对劲了,但已经晚了,放下碗面部表情极其扭曲,捂着嘴就冲到卫生间了。
下一秒,就听到他在厕所呕吐。
陈宁溪转身去了客厅,等程桥北出来,眼睛泛红,发尖湿了,再看陈宁溪悠闲的靠在沙发上看电视,丝毫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程桥北说:“生气了?”
陈宁溪撑着额头,盯着电视说:“有什么好生气的。”
程桥北挨着她坐下,终于想起魏莱说的那句话了,容易被误会的事真的只有两个办法,要么不做,要么提前说好,魏大神诚不欺我,回去要好好感谢她一番。
“我从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陈宁溪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哦。”
自作孽不可活,他是真该!
程桥北:“今天我确实是瞒着你回来了,但我也是真想给你惊喜。”
陈宁溪换台,“哦。”
程桥北:“现在我要跟你说一件重要的事。”
陈宁溪换台,“哦。”
程桥北:“你见过我妈了,但还没以我女朋友的身份见过我爸,他这人眼里只有利益,所以给我安排了三个相亲对象。”
这是一件事?分明是两件事好吗,不对,三件事。
他说谎;他爸不同意;他爸给他安排相亲对象,而且还是三个。
陈宁溪果断换台,并调大一格音量。
程桥北继续说:“今天见的就是其中一位。”
她一直没反应,程桥北打着商量,“你给个反应吧。”
陈宁溪放下遥控器给他鼓掌,又拿起来继续看电视,全程依旧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