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包厢时,殷毅辉已经到了,身旁还坐着一位年轻貌美,气质不凡的女人。
殷毅辉给他介绍:“林思琼,我新招的秘书。对了,你们俩还是校友。是吧,思琼?”
“是啊,”陈思琼落落大方的笑,眉眼间浮起丝丝柔软的缱绻,很是勾人,“跟程经理是校友的事,我也是进公司后才在公司网站上看到的。”
程桥北就读排名前五的常青藤大学,他印象里没这么一位校友。
他摇头,“没印象。”
林思琼回:“我晚程经理一年入学,您当时可是学院的风云人物,哪里能知道我这种小透明。”
学校是有不少留学生,但程桥北当时不住校,心思也全在学业上,确实对其他人和事关注不多。
见程桥北一时间还是没想起她,林思琼自嘲,道:“您当时在波特教授的小组学习,我每次经过教室都能看到你在认真做笔记,您想不起来才正常呢。”
程桥北了然的轻点头,殷毅辉示意两人入席,“思琼,别站着聊了,叙旧坐下说。”
“程经理,这边请。”林思琼拉开椅子,程桥北说:“你们也坐吧。”
眼看林思琼要坐在程桥北身边,他手搭在椅背上,“这边靠门,上菜的口,一会儿上菜别把你烫着了。”
林思琼微笑,看破不说破,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程经理不光有才能,还绅士体贴,谁不想找个像程经理这样的男朋友。”
程桥北用左手拿起餐巾擦了擦手,林思琼看到他无名指上的戒指,半真半假的打趣道:
“程经理,您这是暗示我没机会了?”
程桥北疏离的笑,“你跟已婚男人谈机会,是想让我犯错?”
他仅有的教养快被林思琼磨没了,今天来的目的也不是她,意在试探殷毅辉。
转而将视线投向殷毅辉,“殷董,有什么话,直说吧。”
殷毅辉意味深长的斜了林思琼眼,后者尴尬的沉了沉气,她今天来的任务就是接近程桥北,但显然程桥北并不给她机会。
林思琼得到这份高薪且稳定的职位实属难得,她必须抓住机会,不管用任何方式。
殷毅辉是个老油条,看出程桥北没了耐性,安抚道:“急什么,菜马上上了,思琼,你去催催。”
林思琼心领神会,立刻起身离开包厢。
没外人在场,有些话就没了避讳。
殷毅辉说:“你打算在家躲多久?”
程桥北端起面前的茶水,目光倏然一抬,黑漆漆的眸子盯着对面人,“殷董的话,我没明白。”
殷毅辉一副惋惜的口气说:“跟我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程总把烂摊子给你,你前脚刚收拾完,后脚就把你踹了,派个毫不相干的人接盘。大家都有眼睛,我们也替你不值。现在,只要你想回来,我们一群人在背后支持你。”
程桥北慢悠悠的喝茶,殷毅辉已经试探他两次了,看来真是铁了心想在翡翠嘉丽摆自己的局。
他放下茶杯,语气平淡的问:“殷董打算怎么帮我?”
殷毅辉没那么容易相信他,自然没当即回答,他要防着程桥北扮猪吃老虎。
“这都好说,只要你点个头,其他的事,我们去操作。”
“……”还真是滴水不漏,没问出来关键信息。
程桥北靠向椅背,“看意思,殷董不相信我?既然不相信,干嘛还找我?这顿饭,我们也没必要吃了。”
“急什么。”殷毅辉叫住他,“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的事,需要筹谋。办急了办慌了,是要砸的。”
程桥北看他的手在桌上重重点了点,临了还不忘问他,“你说,我说得有道理吧。”
好一个滚刀肉。
程桥北也没玩欲拒还迎,要走不走那套,跟殷毅辉玩这种路数的太小儿科,要玩就得玩大的。
他没继续纠结刚才的话题,反而当着殷毅辉的面抱怨起来。
“你们应该知道,我被召回国,不是我本意。但我有什么办法,总部派去的人到了,我不回来,就是没把程总放在眼里嘛。已经有谣言在传我对程总不敬,本以为他不会听,也许听多了,他怕是当真了。”说到此,程桥北苦笑下,“我确实心里不太舒服,但毕竟是父子,我也不至于因为我爸一时糊涂,就真干了不该干的事。”
殷毅辉频频点头,“理解,理解,程总现在想不明白,等过一阵,我们大家在旁边劝劝,他就能让你回来了,我刚才说的也是这意思。”
这又当又立的劲儿!
程桥北似笑非笑的看着对面人,笑意未达眼底,还真会给自己找补。
现在的殷毅辉是既想用他,又怕他知道计划后告诉程向恒。
想玩也得他愿意陪着玩。
程桥北说:“行,殷董也是为我好,就按你说的办。”
“……”殷毅辉一顿,完全没料到程桥北会直接摆烂。
他的计划完全是跟着程桥北的态度走,能拉拢到他,这局棋就等于赢了半子。
可从两人接触下来看,程桥北似乎并没有要背叛程向恒的意图。但明升暗降的任职还有海外酒店的事,再次给了殷毅辉拉拢他的希望。
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丁媛被抛弃,程桥北在公司处处被郑蓉茜打压,他心里没怨言殷毅辉才不信,他就是要赌程桥北为了利益,与程向恒反目,所以才有了今天的饭局。
至于林思琼,也是殷毅辉特地给他安排的。
作为利益交换,林思琼负责接近程桥北,成为他的情人,等于他安插在程桥北身边的一颗棋,而林思琼会得到他允诺的丰厚报酬。
今天的饭局只要程桥北跳进来,他就有自信能拉拢到他。
殷毅辉和气的笑,说道:“桥北,既然你有话,我也就好办了。但有言在先,你可得听我的。”
程桥北挑眉,“殷董的意思……?”
殷毅辉一副和事佬的态度,劝道:“明天去公司,给你爸赔个不是。”
程桥北:“……”
玩儿呢?一会挑唆他,一会儿又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