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成从饭店出来,车边放着两个保温箱,里面的东西一点没动。
徐涛喝得脸红脖子粗,晃晃悠悠从潘成后歪着头看,背着手,脚后跟没个着落似的,打个酒嗝,问:
“不是搬他们车上了吗?”
潘成收回眼,面上不在乎,在给自己找补,“她脸皮儿薄,怕外人说不好听的。”
“一瓶水怕什么。”徐涛喝蒙了,听不出潘成话里的意思,“这箱子往哪搬?”
刚问完,身后传来汽车驶离的声音,他回头就看到潘成的车开远了。
“保温箱不要了?不要,我要。”徐涛将两个箱子摞起来,弯腰一抱,正好拿养鸡场里放冰镇啤酒。
潘成看着前方的路,他遇到过的形形色色的女人,只要是他搭上眼的,没弄不到手的。
也别拿结婚说事,婚姻和忠诚这两个词放在一起在他看来就是笑话。
潘成周围的人,就没几个老实且,不是老公出轨,就是夫妇各玩各的,所以见多了,潘成觉得结婚的女人更容易上手,她们遭遇了丈夫的背叛和冷落,你只要稍稍嘘寒问暖几句,再在她需要人照顾的时候稍稍关心下,就能打开她们的心房。而且,被丈夫冷落的女人,夫妻生活上更是无从谈起,进入她们的身体也相对更容易。
唯独陈宁溪,她是个特例。
要说潘成多爱她,谈不上,才见几次面,喜欢倒是有那么点,至于喜欢什么,年轻、漂亮、新鲜感,还有征服欲。
比起拥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他更希望拥有一个有背景、年轻又漂亮的女人。
彼时,电力工程车内。
陈宁溪翻出工作排查表,按照排查的顺序,明天应该去午山镇,她阖上表格对两人说:“明天我们改去汤泉镇排查。”
今天看似巧合的遇到潘成,在陈宁溪琢磨起来巧合的事多了,就不是巧合。
她心里有九分笃定,是潘成安排的。
之前程桥北也提醒过她,潘成这人对她目的不纯,所以在进门看到潘成的那刻起,陈宁溪心里就带着警惕。
这种人,必须要远离。
等陈宁溪结束完一天工作返回单位,程桥北的车早已停在门口等候了。
她让田泉把车停在路边,陈宁溪下车奔着卡宴走去。
人刚上车,笑嘻嘻地问:“等急了吧。”
不等程桥北回答,车里弥漫开一股奇怪的味道,他眉心一皱,头倾向陈宁溪,后者盯着他,“干嘛?”
程桥北收回眼,默默的按下车窗,打开一道缝隙,说:
“没什么,就是觉得……”
陈宁溪全然没察觉到衣服上沾了异味,“觉得什么?”
程桥北微妙的挑了挑眉,“今天的你,有种独特的味道。”
陈宁溪撩下头发,“……慢慢处,姐身上都是优点。”
扑哧——程桥北笑出声,“好好好,我慢慢品。”
天气热,人又累又乏,哪有心情陪他再扯皮。
“快开车吧,有点累。”陈宁溪将空调开大,凉风吹在身上舒服极了,“呼……工程车的空调坏了,下午没把我热飞了。”
她揪着领口抖了抖,凉风吹进里面,身上的汗意也退了,但随着她抖动的动作,身上的味道更直冲天灵盖。
程桥北:“……”
他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虚握着拳抵着鼻尖,屏住呼吸。
陈宁溪是真忘了今天走的不是养鸡场,就是养猪场,再就是养牛基地的,身上不知道混杂了多少鸡屎猪粪牛粪的味儿,她闻时间长了闻不出来,可苦了程桥北,尤其他还有点洁癖。
难得他话少,几乎一路无言。
陈宁溪闭着眼,有点犯困了,问:“今天你怎么样?忙吗?”
程桥北呼口气,才说:“还好。”
说完,深吸口气。
停好车,两人走进电梯,后面紧跟着又走进来一家三口。
电梯门阖上的瞬间,夫妻俩就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了,小孩子站得比较靠近陈宁溪,六七岁的孩子口无遮拦,捂着鼻子说:
“妈妈,阿姨身上好臭。”
妈妈赶紧把孩子拉到身前,尴尬的对两人笑,“瞎说什么。”
陈宁溪意识到白天的工作环境,不好意思地掖下头发往里挪了半步。
程桥北站出来,用身体挡住她,握住陈宁溪的手,说:“不好意思呀,小朋友,叔叔的衣服脏了,味道不好闻。我们马上到了,我们出去你就闻不到了。”
男人笑呵呵地说:“小孩不懂事,别在意。”
电梯停稳,陈宁溪慌忙地往外走,还没进家门前,把鞋脱了拎在手里,鞋底都踩了不知道什么屎,她明明在路边磕过的,还是没弄干净。
她问程桥北:“我身上是不是很臭?”
程桥北停顿下,“……你想听真话还是实话?”
想起刚上车他说的话,陈宁溪说:“你还真照顾我情绪,我这么臭你都能忍,还让我上你车。”
程桥北哭笑不得,“我不让你上车,我犯法。”
陈宁溪:“犯什么法?”
程桥北越说越憋不住笑,“婚姻法,车是夫妻共同财产,不让你上车,就是剥夺你的权利。”
陈宁溪咬牙,“信不信我把鞋拍你身上。”
程桥北忙不迭的身子一侧,躲开了,笑道:“你这重口味的爱呀,我真是服了。”
“你真烦人。”陈宁溪进门气鼓鼓的往卫生间走,程桥北紧跟着关上门,拉住她的手,说:“又生气了,玩好好的,老扬沙子。”
“你都不提醒我。”陈宁溪站在浴室内,开始脱衣服,“你出去,我要洗澡。”
程桥北靠着盥洗台,环抱着手臂,“你洗你的,我累了,在这歇会。”
陈宁溪才不相信,“你忍不住进来怎么办?”
程桥北挑着嘴角的坏笑,“那就一起洗呗。”
陈宁溪脱得只剩内衣了,把人硬推出去,“好好的帅哥,非长了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