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宁溪坐正了,程桥北说道:“酒店的消费券只能做鼓励奖发给大家,你是我老婆,把我酒店的消费券当做奖品,很容易被人误解成变相套路消费。”
陈宁溪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那些消费券她也并没打算做礼品发放。
她说:“留着我平时送人吧,省得每次都打电话找你打折。”
程桥北笑笑,“奖励的事,还得是荣誉为主,你们单位的工作性质,主体结构跟我们企业都不同,可以变相搞个荣誉墙之类的,把每个人得奖的高光时刻制作成照片,布置在单位醒目的位置,至于其他的,还需要靠你自己斟酌。”
陈宁溪点点头,想起去年冬季大练兵的事,“我去年拉线还得了三等奖,奖品是一块香皂。二等奖和一等奖是毛巾、浴巾。”
程桥北竖起大拇指,“厉害厉害,现在那块香皂供在哪了?”
陈宁溪说:“早就用了。”
程桥北笑语,“那可是荣誉呀。”
陈宁溪看他蔫坏的笑,“我真走了。”
“又扬沙子,”程桥北握住她的手把玩着,“活动参与度不高,你有办法解决了?”
陈宁溪默了默,摇头道:“没有。”
程桥北说:“参与度不高,很可能是你们举行练兵的技术技能项目设置出了问题,要么是训练内容普通,要么是技术内容单一。我说的可能不太专业,但你应该能懂我的意思。”
陈宁溪说:“我明白。”
程桥北继续道:“你想想,平时他们每天都接触的东西,结果行业大练兵还操作这些,对他们来说没有挑战性,更没有新鲜感。就好比这春旺小牛肉,再好吃,你让我吃一个月我也腻。换口味,很重要的。”
陈宁溪思忖片刻,“你说我做个调查,征集训练内容怎么样?”
程桥北赞许的点头,“不错,好点子。”
半小时的时间,对于今年的冬季大练兵训练基本研究出解决方案了。
陈宁溪看眼手表,“到点了,我要上班了。”
程桥北将人送到单位门口,陈宁溪问:“今晚还加班吗?”
“什么意思?”程桥北胳膊搭在车门上,意味深长的目光睨着她,“补刚才的利息?”
陈宁溪说:“晚上不加班,我去买菜,冰箱里没菜了。”
程桥北满口答应,“不加班。”
望着她背影走进大院,消失在转角,才启动车离开。
下班后,陈宁溪去超市买菜。
搭乘滚梯到二层生鲜副食区,买了两条鱼,在一旁等着收拾。
突然隔着货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陆星言说:“我在检修维修那个部门,说了你也不知道。”
吕江兰诧异的问:“你去检修?没坐办公室?”
陆星言嫌她烦了,“妈,我的事你别管了。”
“你爸不管,我再不管,你在单位还能有什么好岗位,”吕江兰说,“不行,我得让你爸给她打个电话。”
陆星言急了,“打电话干嘛,我在这挺开心的。你千万别乱掺和。”
吕江兰说:“怎么叫乱掺和,我是让你去坐办公室的,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结果把你安排去基层一线,爬电线杆的活儿就那么好干?”
陆星言说:“我愿意去,在基层才能学东西。”
吕江兰没好气的皱着眉,“你可别气我了。你爸也是的,明知道他儿子要去丹江电力也不知道提前安排下。”
陈宁溪只顾着听娘俩唠嗑,等意识到两人从货架走出来,正好看到她。
“陈经理,”陆星言惊讶,又突然意识到刚才的话不知道她听到多少。
比起陆星言的尴尬,吕江兰从容淡定的朝陈宁溪走过去,“你好,陈经理,我是星言的妈妈。”
陈宁溪微笑:“嫂子,你好。”
陆星言赶紧推着购物车跟上来,“陈经理,你也在这买菜?”
陈宁溪说:“是啊,顺路。”
陆星言站在两人中间,“不用我介绍了吧。”
吕江兰身上有着由内而外的雍雅气质,饱满的额头圆润的脸颊,满脸富太太的面相。
她笑着,说:“这还介绍什么。陈经理平时也在这买菜?”
陈宁溪说:“偶尔来。”
吕江兰的眼神摸不透情绪似得,但面上总保持着适度的微笑。
从刚才母子俩的聊天可以判断,吕江兰不太好说话。
吕江兰说:“我们家住附近,旁边的金海湾,到这可方便了,过街就是。今天星言回来,说累得想吃点好的补补,我这不就带他来了。”
住在金海湾独栋洋房里的人非富即贵,再联想起下句,这是不满意将陆星言安排在运维部了。
陈宁溪说:“小陆还挺孝顺的,现在像他这么吃苦耐劳的年轻人不多了,还肯愿意学技术,这可比其他招进来的大学生更强多了。我也挺看好小陆的。”
吕江兰眼睛微妙的一挑,看着年轻,但话几乎滴水不漏。
她说:“陈经理,星言刚毕业,没什么社会经验,技能也欠缺实践,什么都不懂,在单位可要多麻烦你照顾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从小被我惯坏了,吃不了苦,受不了委屈的,但他人品绝对好,这点你放心。如果他在单位发生什么问题,你就替我管教他,权当星言是你亲弟弟一样。要是他实在不听话,你就给星言爸爸打电话,这小子皮得很,脾气还倔,我反正是管不住他,但他怕他爸。”
陆星言赶紧打断她的话,“妈,哪有你这样的,当面揭人短。你还给不给我领导留下一个好印象了。”
幸亏陆星言解围,摊位上的鱼也收拾好了。
陈宁溪接过鱼,说:“嫂子,我就不耽误你逛了,我家里还有人等着我做饭呢。”
吕江兰也装作若无其事的说:“你忙你的,走吧。”
是非之地,赶紧躲远点。
陆星言时不时回头,看向陈宁溪离开的背影,怅然若失道:“妈,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多让人下不来台。好歹是我领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