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桥北眸光冰冷,不容置喙的拒绝,“我没病,不需要。”
丁媛说:“他号脉很厉害的,看看嘛。”
眼见程桥北还要言辞犀利的拒绝,陈宁溪也不想丁媛在外人面前难堪,过去劝道:
“桥北,这中医本就不好遇,现在遇到厉害的,咱们求还求不来呢,去看看吧。”
程桥北默了默,点头。
丁媛笑着看向陈宁溪,她就知道当初没看错这个儿媳妇。
程桥北坐好,手腕搭在把脉枕上,老中医屈指往他腕子上一扣,闭着眼眉头紧锁,时不时头还微微转动,好似在确定什么。
陈宁溪站在程桥北身后,丁媛更是看得聚精会神。
程桥北最是淡定,直到老中医说:“肾虚分两种,”
就这一句台词,程桥北把胳膊收回来了,眼峰如刀般的看向丁媛,老中医说:“没看完呢,放下。”
程桥北刚要起身,被丁媛强按住,胳膊往把脉枕上一搭。
程桥北沉着脸说:“我不虚。”
老中医说:“别急嘛小伙子,你这么急躁的脾气,容易导致肾阳虚的。”
“我不虚。”程桥北反驳道。
但他除了会说不虚,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毕竟他也不是中医专业的,没那么多专业词汇量。
老中医继续说:“你听我把话说完,肾虚分两种,一种是肾阴虚,一种是肾阳虚,肾阴虚多为肾精消耗太多,x生活过于频繁,过度操劳,长时间高强度的从事脑力劳动或是体力劳动,这些都会导致肾阴虚。”
陈宁溪听着一条接着一条的病理原因,竟然跟程桥北高度重合。
“啊……”
听到陈宁溪信以为真了,他回头对她郑重其事的解释道:“我不虚,我真不虚,我虚不虚你不知道吗?”
陈宁溪脸一红,羞于启齿的说:“……你别说了。”
她的不好意思被丁媛解读为难以启齿,看来夫妻俩的生活也有问题,幸亏让他来看中医,不然伤了根本恐怕就不好治了。
老中医问了程桥北一些问题,他为了证明自己不虚,回答得也干脆。
老中医继续问:“你有腰酸背疼的问题吗?”
程桥北刚想否认,但确实久坐会有腰背不舒服的情况,但这也是现在坐办公室的群体普遍存在的问题,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没号脉前陈宁溪还抱着随便看看的心态,此时她已然诚心诚意了。
陈宁溪替程桥北回:“有,他有这种情况。”
老中医问:“四肢乏力的情况有吗?”
陈宁溪:“有,也有。”
程桥北对陈宁溪说,“我就那么一两次,其中一次还是跟贺云益打羽毛球,你忘了。”
陈宁溪表情严肃,“你别打岔,一次两次不也是有。”
她担心程桥北的身体,如果真号出什么问题,对症下药,赶紧治疗。
老中医再问:“你有脱发和牙齿松动的情况吗?”
程桥北简直无语死了,气得指了指头顶又指着嘴,“戴的假发,满口假牙。”
丁媛捶他肩膀,“正经点。”又笑着跟老中医解释,“我儿子头发浓密,不脱发,牙齿也好,连个蛀牙都没有。”
谁知老中医严肃道:“你是病人他是病人,让他回答。”
陈宁溪怕他又反骨两米来高,哄道:“桥北,你配合点。”
程桥北吁口气,“行,我配合。”对老中医说,“不脱发,牙齿也没松动的。”
老中医点点头,“嗯。”
接下来,问题就跟直白了。
“最近有没有x欲亢奋、yi精zao射的问题?”
程桥北淡定的回头,对陈宁溪说:“这回你倒替我答呀。”
陈宁溪的脚指快扣出个一套三室两厅了,红着脸瞪他。
程桥北却笑了,“呵……没有。”
老中医问:“是不亢奋还是没有x欲?”
陈宁溪听不下去了,转身出了问诊室,她急需一个安静无人的环境给自己降降脸上的热。
程桥北开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回答。
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向中医和丁媛证实他不虚!
丁媛听了全程,直到老中医确定程桥北肾不虚后,但也说出他的身体确实很疲惫,损耗精气,时间久了会发展成肾阴虚的问题,需要吃一些温补的汤药。
中药开了一个疗程的,价钱也公道。
丁媛还准备让老中医给陈宁溪号脉时,被程桥北断然拒绝了。
“不行,”他趁着老中医去抓药的工夫对丁媛说,“你折腾我就够了,你还折腾她?我是你儿子,真吃出问题,你能扛着,可那是别人家的宝贝女儿,你万一给吃坏了身子,你负得起责任吗?”
闻言,丁媛不作声了。
他说的对,什么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程桥北说:“你大老远骗我来,就是让我来看中医的。”
丁媛掖下耳边的头发,强弩之势道:“我不也是为你好嘛,你都结婚这么长时间了,宁溪还没个动静,我不是担心你像薛娇她儿子一样,万一真是你的毛病,我们早点治。”
程桥北:“照你这么说,我还的感谢你呗?”
丁媛抱着手臂,“哪有妈不担心自己孩子的。”
一句话激起程桥北的怒意,“你早想什么了?现在知道担心了?”
刚还在院子里逗小猫的陈宁溪听到屋里传来两人的争吵,虽然声音不大,但陈宁溪对程桥北的声音敏感,起身就往屋里走。
陈宁溪看到堂屋中央的两人,脸色都不太好,尤其程桥北,眼睛猩红,明显压制着怒气。
她走过去,对程桥北说:“院里有个小猫,我想摸摸它,我不敢抓。”
程桥北眼波微动,“……嗯。”
他转身出去了,陈宁溪又去劝丁媛,“妈,桥北的性子你了解,别跟他生气,我去劝劝。”
丁媛说:“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