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陈宁溪那得知两人过年要去程家拜年,估计还要住上一晚,叶玉珺不放心,担心程家人为小两口。
“小程和他爷爷奶奶关系怎么样?”叶玉珺问。
陈宁溪说:“当年我婆婆不是很讨喜,他爷爷奶奶对她也不待见,所以对桥北比较冷淡。”
闻言,叶玉珺说:“这个年非得拜?有的亲戚是亲戚,有的亲戚是仇人,没必要热脸贴了冷屁股,大过年都图舒心,告诉小程,不想去就不去。”
陈宁溪还真佩服老妈,外人眼里她是个温和讲道理的知识分子,可只要遇到子女受委屈的事,脾气火爆的就像个炮仗,但必须承认她站理三观也正。
陈宁溪笑,“妈,还有你这样的。”
叶玉珺说:“我怎么样?都什么年代了,相处好,就多走动,相处不了,就算了,谁离开谁这个年还不过了?你告诉小程,别给自己压力,不用抹不开面子。”
陈宁溪说:“知道了,拜年的事等我晚上回去再问问他。”
叶玉珺:“嗯,没事挂了。”
晚饭后,陈宁溪收拾厨房,程桥北则在客厅跟客户通电话。
等她收拾完出来,程桥北的电话也打完了。
她来到沙发旁坐下,说:“我妈今天打电话问我,家里缺什么年货不。”
“不缺,你告诉妈都买好了。”程桥北回。
“是啊,我告诉她了,说年货你都准备了,”陈宁溪咬下嘴唇,程桥北看出她还有事,搂着她肩膀,托着她手把玩着,“还有什么事?”
“妈担心我们去拜年被冷落,让我转达你,不用抹不开面子,不想去就不去。”
程桥北轻叹声,说道:“实话说,我也不想去,但爷爷今年亲自打电话,应该身体太好,想着见一面少一面了。”
既然这样,陈宁溪明白他的想法了。
程桥北说:“今年他的语气不像过去,和蔼多了。”
骨血亲情有时候真的很难割断,听着年迈的爷爷求他一定回家看看,程桥北终是心软了。
“对了,”陈宁溪说,“我单位的值班表排完了,他们考虑我刚结婚,给我排在初六值班。”
提起过年值班,程桥北又想起去年春节他去单位看她的事。
见他眼底升起化不开的温柔,陈宁溪双臂自然地勾住他后颈,“想起什么了?笑得这么开心?”
他垂着眼,眸光柔软,“能想什么,想陪你过年的事呗。”
她突然有感而发,“这是我们一起过的第二个春节了。”
程桥北笑吟吟地看着她,看着看着目光渐渐染上欲色,“所以呢?我们现在该做点什么?”
意图太过明显,以至于想忽略掉都难。
陈宁溪慢慢靠过去,他的手抚上陈宁溪的脸颊,轻哄般的诱导,“说啊,现在我们该做点什么?”
她吻上他的唇。
程桥北玩味地说:“这很敷衍。”
陈宁溪却回:“这是奖励。”
两人春节在陈家过的,程桥北帮叶玉珺打下手,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陈宁溪刚接完一个拜年电话,手机还没放下又有人打进来。
陈宁溪放在耳边接起,“你好,哪位?”
“陈经理,……是我,潘成。”
“……”陈宁溪愣了下。
潘成的声音明明熟悉,但隔着电话又如此陌生。
实话说,他留给陈宁溪的印象并不好,她只疏离的客套句:“额……潘经理,春节好。”
此时,潘成正站在阳台抽烟,回头看眼客厅里挺着孕肚的郭诗汶,看月份应该快生了。
潘成心里对陈宁溪的仰慕还在,但已经没有那些龌龊的想法,单纯的敬佩。
他笑着说:“春节好。……陈经理,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打电话问候下。我在这工厂办得不错,虽然设备刚投入使用,但订单已经开始在排了,我听说东沟建了风力发电设备,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可以联系我,我会给个很优惠的报价。”
他现在在做海缆业务,目前风电设备还没延伸至海上。
“有需要会联系的。”
听筒里陷入短暂的沉默,潘成又怕她挂断,说道:“替我给程桥北带句话,谢谢他。”
陈宁溪纳闷,跟程桥北道谢打给她作甚。
“……哦,要不我把电话给他?”
“不用,帮我转达下就行,给你家里人带个好,再见。”
潘成心里对程桥北的畏惧还在,当初如果不南下办厂,恐怕在丹江真要混不下去了。
程桥北从厨房出来,陈宁溪说:“桥北,刚刚潘成来电话。”
不等她说完,程桥北眉心一蹙,走过来,“怎么回事?”
他这句疑问跟要撕了潘成似的,周身散发着骇人的低气压。
陈宁溪连忙解释,“他没说别的,让我给你带句话,说他工厂刚投入使用,已经有订单在排了,让我感谢你。”
程桥北将信将疑,“就这些?”
陈宁溪刚要点头,“还有,问我单位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联系他,会报很优惠的价钱。”
程桥北点点头,他就没把潘成放在眼里,“行,他没骚扰你就好。对了,妈让你去准备硬币。”
提起过年包饺子在里面放上硬币的寓意,各地区虽有诧异,但大多都是象征着对新的一年财运好运的美好祈愿。
程桥北在她耳边说:“我包进哪个饺子里告诉你。”
陈宁溪笑了,“求财的,还是你吃了好。”
等硬币洗刷干净拿去厨房的岛台,程桥北说:“就一个?”
陈宁溪:“嗯,每年我家就包一个。”
程桥北:“太少了吧。”
陈宁溪说:“这才有成就感。”
又是一年聚不齐人的年夜饭,陈蔚川来电话,让他们先吃别等了,他正在慰问奋战在一线上的同志。
叶玉珺已经习惯了,嘱咐他别忘了吃饺子,挂了电话跟陈宁溪抱怨句。
“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