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一早,吕江兰乘高铁来到丹江,陆星言看她拎着两个硕大的包从出站口走出,赶紧迎上去。
“又带什么了,你也不嫌麻烦。”陆星言说,“这一路怎么拎的,不嫌沉?”
“沉呐,这两包里都是你的东西。”吕江兰指着其中一包,“那包是给你买的衣服裤子,还有你小哥出差给你带的手表。对了,里面还有件你喜欢的篮球队的签名球服。”
提起球服陆星言乐了,“嘿嘿,算陆潮想事,没把球服的事忘了。”
“这包呢,都是你爱吃的,你姥知道我来看你,现包的驴肉馅饺子。还有你爱吃的烤鸭、熏兔,还有,”
“停。”不等说完,陆星言打断她,“妈,我都多大了,你还带吃的来看我,弄得我像个小孩一样。”
吕江兰笑睇他眼,“你在我眼里不就是孩子。”
“车就在路边。”陆星言下巴点着不远处的车。
来到车旁,他将包放进后备箱,吕江兰则坐在后座。
关上车门,余光里看到前排副驾下有支女人用的唇釉。
吕江兰拿在手里,看眼车后的人,将唇釉塞进包。
果然跟那女人牵扯不清。
从给他买下这台车起,陆星言当着她的面说过,副驾谁也不让坐,留给他女朋友的专属座位。
驾驶室一侧的车门打开,陆星言坐进来,边系安全带边问:“我爸怎么没过来?”
“他忙着呢,哪有时间。”吕江兰回。
“周末也忙?”陆星言才不信,“我在这干得挺好的,让他认清现实吧。”
陆明轩本打算让他留在身边,找个离家近的电力公司,可陆星言非不听他的,硬是要留在丹江。
吕江兰说:“你可别误会你爸,他早想开了,是真的忙,我听说是准备开发海电。”
一提跟工作有关的事,陆星言来了精神。
“我也正研究海电呢,跟我们经理借了这方面的书,”想起陈宁溪,陆星言嘴角不自觉的扬起,“她懂得真多。”
吕江兰将一切看在眼里,试探着问:“陈经理对你怎么样?”
“她?”想起跟陈宁溪快两周没说句话,心里有点不舒服,“……挺好的。”
陆星言的犹豫在吕江兰看来,就是故意瞒着她。
她又问:“陈经理结婚了吧?”
陆星言说:“嗯。……问这干嘛?”
“问问呗。”吕江兰越看他越不对劲,“儿子,有女朋友没?”
陆星言回得干脆,“没有。”
“哦。”吕江兰收回眼,更确定车里这支唇釉是她的了。
如果说车里的唇釉是意外掉落,那家里的痕迹肯定没那么容易隐藏。
进家门后,吕江兰开始有意观察着,表面并没有发现女人用的东西,但她并没有死心。
将包里的东西都拾掇进冰箱,吕江兰开始借着收拾房间的机会寻找陈宁溪的痕迹。
她先去卧室,拆了床单被罩也没发现女人住过的痕迹,陆星言进来就说:
“妈,你拆它干嘛,我昨天才换的。”
吕江兰抱起床尾的东西,“顺手洗洗。”
她又在卫生间里仔细的察看,连一根头发丝儿都没看见。
房间被吕江兰从里到外打扫一番,还真没发现有女人住过的迹象,可最后在次卧的抽屉里找到一盒拆封的杜蕾斯,吕江兰拿在手里,就跟握住了确凿的证据一样。
“星言。”她放下抹布往外走。
陆星言正靠在沙发上打游戏,眼睛离不开手机,“什么事?”
吕江兰坐在单人位的沙发上,一脸严肃的说:“星言,你有什么有什么事跟妈说的。”
陆星言正跟队友集中推水晶,没倒出工夫看她已经不悦的脸色,随口回:“没有。”
“真没有?”吕江兰语气更冷了。
陆星言终于听出点不对劲了,抬头看眼旁边人,“怎么了?你那脸拉拉着。”
吕江兰说:“星言,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好孩子,我和你爸平时对你的管教也一直很严厉,一些不道德的事,我们家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听得陆星言满头雾水,“妈,你说啥呢?我听不懂。”
吕江兰怒其不争的叹口气,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这是什么?”
陆星言看眼,满不在意的说:“不是我的。”
“在你家,不是你的是谁的?”吕江兰气得太阳穴突突的跳,“你还把她带回家里住?她有妇之夫勾引你个未婚的,她安了什么心啊。太不要脸了,简直祸害人。”
陆星言是彻底懵了,正好游戏也结束了。
他放下手机,说:“好端端的怎么还骂上了,本来就不是我的,上个礼拜孟靖博来我这住,他跟他妈吵起来了,就到我这躲几天,他住次卧,肯定是他扔下的。你也不问清楚就骂我。”
吕江兰将信将疑,“这么隐私的东西,他乱扔啊。”
“……”得,这是不信。
陆星言点点头,又拿起手机拨通孟靖博的电话。
“你干嘛?”吕江兰问。
“能干嘛,打电话证实下,还我清白。”陆星言侧躺在沙发上,手机开着免提。
吕江兰赶紧拦着,“你给他打什么,让俊博知道我这脸往哪放。”
陆星言撇嘴,躲开她的手,“不给他打,谁还我清白。我不说是你发现的。”
手机通了,吕江兰坐在沙发上拧着眉,满脸尴尬。
“干嘛呢,小博,”陆星言问。
孟靖博说:“在家呢,有事?”
陆星言说:“你上次走,是不是落我家点东西。”
孟靖博先是愣了下,“嗯?”
吕江兰坐直了,听得仔细。
陆星言提醒他,“次卧抽屉里。”
“哦。”孟靖博想起来了,“那盒套?你留着玩吧。”
陆星言昂起下巴,趾高气扬的表情,“滚吧,我才不要,我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