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却天差地别,实在不好区分,甚至涉及到同一境界中的辈分问题,于是便有了中境界四品划分。
徐土地和白沚的香火神道都是黄品,中境界的第四等。
白沚修炼三十余年后,再次因事出山。
他一身白衣,从云雾中走出,途经荒野,至人间。
庄家村前。
仍记得两百多年前那个将死老人临终前对他的话语,只不过物是人非,连那位老村长的墓都找寻不得。
村子前那条弯弯小河倒是依旧存在,白沚单手背后,不疾不徐的走过小河桥。
桥上背着扁担挑着山货的汉子从白沚身旁擦肩而过却毫无感觉,坐在桥头晒太阳的老人看到了汉子,笑道:“恒家老大,你这是又去镇上卖山货了?”
挑担的汉子放下了扁担,松了松肩膀,黝黑的脸上笑的灿烂,“赵二太爷,你这眼睛看的还挺清啊。这是俺家婆娘从外山上摘下来的山菇还有前几天打到的那只灰狼肉,我都准备去上镇里拿去卖了,给俺婆娘做身衣服顺便填补些家用。”
脸上满是褶皱挤得眼睛都快没了的老头缓缓摆摆手:“去吧,去吧。”
“哎,那我走了啊,赵二太爷。”汉子抬起了货担大步远行。
白沚从身旁路过,仿若两个世界的人,仙凡异界,插肩而过却无丝毫牵连。
坐在桥头晒太阳的赵二太爷揉了揉眼睛恍然间看到了一道白影走向村里。
他仔细去看时,又发现什么都没有了。“嗨,果真是老喽。”老头子身子斜斜一靠,晒着暖暖的太阳,就躺在桥头上小眯一会儿。
白沚一路走来,村子中人无人可见,有撸起裤腿拿着农具准备下地的汉子,也有在河边垂打洗衣的妇人互相八卦话头不停。
走过房屋门前,时而能听到农家猪圈里家猪吃食那哼哧哼哧的声音,又或者是时而传来一阵母鸡“喔喔喔”的惊叫,有小童稚嫩的声音响起,:“哎呀,娘,你快看,母鸡下蛋了!”
“伱个瓜娃子,小心点别打烂了蛋。快一边去,我来!”
走过农家门前,有拴着一条黑灰色的土狗,懒懒的趴在门前在太阳下眼睛一张一合,一张一合…
一路行来,农家百态,俗世凡人的日子,平平淡淡,吵吵闹闹,安安分分,幸幸福福。
白沚来到了村子西南边,这里有一座规模颇大的土地庙,庙前时而有村民路过上柱香。
一个矮小的老头见到了白沚,忙笑道:“柳仙可来了。”
“你要升迁了,你我相识一场,自然要来送一送的。”白沚轻笑道。
徐土地要升为城隍了,虽然只是祁南州光山府内一个小县城隍,但也算是城隍神了。
“哈哈哈,小老儿我能有今日,全靠柳仙相助。这份恩情,小老儿定当铭记!”
“都是城隍了,还自称小老儿,可别让其他城隍看了笑话。”白沚打趣了一句。
“这也是一时半刻改不过来的。”徐土地笑说:“更何况是在柳仙面前,我可不敢自称本神。”
香火信力,可凝聚为气,神明者,食气而寿。香火神以食香火气为本,白沚聚拢的千里香火堪比一位府城隍,只不过他未授正统城隍的法敕和法术。
徐土地的一道玄虚隐,藏匿气息高明至极,值得那份送给他的香火。
二人谈话间,四周也有一些精怪来拜,他们都是靠着土地爷为生的小妖物,连凡人都有置它们于死地的能力,少不了土地公庇护。
白沚笑说:“看来你这土地老儿颇得人心,还有不少送行的。”
徐土地摆摆手自嘲笑道:“柳仙别打趣我了,左右不过是这些十几个小精怪,也不曾作恶,它们都是天生地养,同为修道,无论道行高低,皆是同道,互相扶持,求道法侣罢了。”
“哇哇哇!”
“吱吱吱!”
“土地老爷,来了来了!”
小精怪们忽然高呼不已。
却见村外忽然来了一队官差,官差队伍之上有一行阴差踏空而行,天光收敛云遮大日。
白沚笑道:“果真来了。贺喜了!”
“给土地老爷贺喜了!”
“贺喜!贺喜!”
一群小精怪在地上跳来跳去的欢呼道。
官差来到了土地庙前,自然吸引了一大群村民跟来,村长也慌忙出来接待。
为首的是一位青灰色官袍的礼部官员,他从身后官差捧着的盒子中拿出了一份文书,揭开唱和道:“祁南州,光山府知府大人宣:圣皇二百六十四年,祁南州府下县庄家村土地,徐生财,多年来行善积德,教化乡民,庇佑百姓五谷丰登,乡宁生平百姓为安,功德厚重,今特敕令圣皇上谕,赞尔德性,赐尔神敕,着,请封为祁南州光山府嘉县城隍神!”
官员队伍之上,那群阴差同样宣读了这份文书,不过宣读过后文书落下融入徐土地身体中,转化神敕,在天穹之上大晋的皇朝法度笼罩住了徐土地,加持神威。
一瞬间,身材矮小的徐土地,便化作了一位身高七尺,颇有威严的神官,着白鹇神鸟黑炫袍。
他躬身拜道:“谨遵圣皇法谕!”
但凡敕封之神,无论是由何州何府敕封,谢封时只能谢圣皇之恩。
高天之上,那位阴差道:“城隍爷,请往神地吧!”
土地点头,:“有劳赏善司判官了!”
州城隍神有诸司司主,与四大判官,分别为赏善司、罚恶司、察审司、阴律司。这四大判官,堪比五品县城隍职位,故而徐土地颇为客气。
下方,众多官差已经在开启神像,迁移这座土地神像到嘉县城隍庙中,徐土地自会重塑造神像本我。
徐土地,不,此刻已经该唤作徐城隍了,他一步登临高天之上,和众阴差站在一起,他朝白沚拱手一别:“柳仙,你我将来再会!”
白沚也拱手一礼,笑到:“城隍保重!”
赏善司判官看了白沚一眼,只觉得对方身上香火缭绕看不清跟脚,便也不再去看,他只管行他的敕封礼事。
阴差与一众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