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身。
白沚心中终于松了口气,他方才所言都是扯大旗,连坑带骗,但一切都将随着他能操控光阴长河而成为“真实”,被所有人相信。
如此一来,哪怕将来出了遗迹,迦罗王也会碍于自己是上界“大能转世”而不敢出手。
至于他能操控光阴长河水,多是因为体内的太阴之力,和他的修炼传承,以及多年来对于太阴之道那一缕感悟,让白沚误打误撞的能够操控这一条光阴长河。
白沚伸手轻拍白玉桥,桥身震动,桥底悄悄吸入了一条丈许长的光阴之水,他不能让别人知道他拥有光阴之水,否则出去后将会被所有仙人盯上,毕竟这等逆转光阴的至宝,最让他们那些寿命将至的仙人们疯狂起来。
白沚走下长桥,桥身化作光影消散,一道流光飞入他的眉心,看似他只能操控这一下光阴长河,但实际上却得了无数好处。
除去光阴长河水,还有这座白玉桥得了光阴长河蕴养已经非比寻常,神妙非凡。
“我们走吧,去见两位前辈。是生是死就在此一搏了!”五人一并走出这片虚空深渊,出口就在遗迹之中,他们也无法逃离逃避。
云雾缭绕的虚空中,白沚五人现身,顿时两道神念扫遍了他们的全身。在没有探知到石碑的气息后,两道神念瞬间变得狂暴无比。
血罗显出巨大鬼脸,冷哼道:“你们失败了,说说为何失败罢。”
七玄看着迦罗王与胡七娘竟然往血罗那边去不由怒喝道:“你们两只蝼蚁往哪里去呢?”说罢,就抬起手来指向他们。
白沚却急声道:“前辈出手救下七娘,便有众生碑!”
听到这话,血罗想也不想张口一吐,一道血光后发先至的护住了胡七娘,而迦罗王的身外化身却无人顾及被七玄一道彩光化作了点点流光消散世间。
同一时刻,远在祁南山脉之外的迦罗妖域中,那座不见天日的牢狱中,被铁链束缚住的裸身精壮男子猛然长啸一声,发出痛苦的惨叫,整个迦罗妖域大地都在颤抖,这座牢狱中响起一声又一声的痛苦哀嚎。
迦罗王面色苍白无比的盘坐起身,他锋利的金色瞳孔中满是杀意,“好一条白蛇,竟然敢如此算计本王!在那遗迹中你有庇护,出了遗迹,哪怕本王不出手也足以让你生不如死了!哪怕你真的是上界大能转世,如今也不过是一个地品小妖。
哼,能让本王失手的地品小妖,留之不得!”
天门遗迹中,七玄冷眼看着前方那抹血色,“血罗,你要发善心了?”
“呵呵,这倒不用你多问。“血罗伸手一探,把胡七娘用藤蔓勾到了浮空岛屿上,看向白沚,笑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白沚恭敬道:“禀前辈,我等不辱使命,已带回了众生碑!”
“什么?在哪?我怎么没有感应到?“血罗先是一喜,然后双目炽热的看向白沚。
白沚道:“此碑在晚辈的妖丹之中。只要前辈放过我们逃出遗迹,我宁愿舍弃这颗妖丹,将其中的众生碑送予前辈。”
说罢,他张口一吐,妖丹飞天而起,落到了血罗藤蔓变化出来的手掌上。
血罗感应了一下其中的气息,面色忍不住狂喜,道:“好!好!好!不枉费我苦心谋划数万载,今日终于得偿所愿了!”
七玄面色一变,不可思议道:“怎么可能?你竟然真的得到了众生碑?”
他浑身七彩斑斓,化作一只遮天蔽日的巨大蝴蝶,身上布满诡异的道纹花纹,只要看上一眼就会陷入其中沉沦。
众人都在一瞬间迷失幻境里,双目呆滞无神,就连白沚也只觉得神念一滞,就陷入到一片蛮荒的古世界里了。
外界,血罗冷笑道:“区区幻彩小道,也敢张狂?”
他头颅一抬,竟然身子拔地而起,化作一个身高万丈不止的宏伟巨人,身上浮现万千条藤蔓向着斑斓蝴蝶缠绕而去。
斑斓蝴蝶挥舞双翅,天地间惊现一阵接天连地的飓风四道巨大的龙卷风围住了血罗所化的巨人,并且天地间七彩闪耀,四只圣兽幻影浮现,镇压着四方天穹与大地,堵死了血罗的退路。
但血罗丝毫不惧,他身上的万千藤蔓如同万千条触手一般卷向四面八方,但凡所触及到的一切事物皆被那如同触手般的藤蔓吞噬一空。
哪怕四只神威凛然的圣兽在面对这万千触手时都惊惧万分退后不止。
“哈哈哈,七玄,你不过是一个大圣残魂,本源上就差了我不止一筹,如何与我相争?”血罗狂笑道:“这众生碑本就是我浮玉山道脉之物,如今落入我手中也算是物归所有了。”
七玄不甘的声音传来,“你得了这众生碑便能飞升上界,可仍旧不过是建木分须,可我,这幻彩一道终究要湮灭在岁月长河中了。众生之碑,众生之墓,何其可笑!
今日哪怕是彻底陨落,魂飞魄散,我也要与你争上一争,当年我与诸位天骄大道之争时也不曾退却分毫,如今残魂一缕,死有何惜?”
话音落下,那只斑斓的蝴蝶化作七彩,天地间一切颜色都被分成了七种,七色世界里幻象万重,无穷无尽的轮回幻境,生如同死,死却是生,看似绚丽多彩的世界却是比阿鼻地狱都要可怕的地方。
血罗忙双目浮现赤色,身化为一根通天巨木,宛若承载天地之重的撑天建木,根盘大地,枝叶遮天,坚不可摧,任由地风水火肆虐也难以撼动巨木之影。
看到这一幕,七玄心中悲哀万分,难道这一切都是注定的吗?他的道,他的路,就要到此为止,落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