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人身蛇尾真巫之身盘踞玄黄高坛,背生四手,胸前双手,掌握腾蛇,双目悯众生。
高愈齐天的十万丈巨巫身影仿若四手托天,令天高一尺,地沉一丈,荒古气息惊动了不知多少仙人。
“天仙!”
“这是?上古传说中的祖巫?”
积雷山上招妖幡猎猎作响,迎风摇曳,无数兽吼嘶鸣响彻云霄,犹如遇到了生死大敌般疯狂起来。
大殿中的诸位妖王妖仙也都纷纷忍不住站起身来,一个个震惊愤怒之余还有些担忧。巫族和妖族已是死敌,身为妖王他们知道的更多,无论在哪个位面,哪方世界,巫妖都是不可妥协的死敌。
自然对敌人了解的极多,这数万载以来妖族之所以能压着巫族打便是因为巫族没有与天仙境界相当的天巫存在。
相同境界下,一名巫祝的实力可以压着打天品大妖,哪怕巫族只有八位巫尊也足以让诸位妖王妖仙不得不全力应对。
如今青丘子闭关不出,巫族天巫出世,两族巅峰实力的对比开始改变。
巫原。
漫天黄沙席卷四方寰宇,视线昏沉中白沚看不清天巫的面容,并非被黄沙遮掩而是因为那天巫本就没有面容,甚至身型模糊。
“巫青云!”
传闻中的巫族圣女,曾经只是天品境界,如今却是万修仰望的天巫。
不知巫族用了什么手段,或许是那失落之地中的先祖遗泽,又或是其他,如今白沚面对的就是一位天巫。
只不过气息不稳,显然是强行破关而出。说不得其余六位巫尊正是为了她的天巫真身而分身乏术无法腾出手来镇压他。
白沚没有丝毫想法想与一位天巫争斗,所以他脚下长河流动,光阴似箭,身形就消失不见了。
但那天巫显然不可能让白沚如此轻易逃走,只见她背后四手齐齐伸出探入虚空,空中一片破碎,四方之宇都晃动起来。
白沚遁走的身形被甩了回来,七位巫尊同时现身,哪怕他们个個气息虚弱了不少,但仍是能征战一方的凶悍巫尊。
木尊含恨开口道:“当真以为我族巫原是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地方吗?
哪怕你身负什么天命,今日也该陨落于此!以报我族十万巫人冤魂。”
白沚没有回应,他元神探寻周天,却发觉七名巫尊按都天阵势封住了所有去路,将他堵截在了中央,正面玄黄神坛。
巫青云身前两手,背后四手,六手握苍生,本已经没有气息的火尊尸体重新站起,八巫合位封周天,天巫掌中央引天地间神煞之气。
积雷山上几位妖王面色一白,铭刻血脉深处的恐惧浮现,传闻太古巫妖为天地共主相争不绝,巫有一阵借天地煞气引创世神力,其威毁天灭地撼动周天万星,以致妖族辉煌落幕。
一位位太古妖族先祖都陨落于此阵之下,是携刻在亿万妖族血脉中的恐惧。
今日纵然只有九煞巫尊,但在天元界根本没有谁能拦下这毁天灭地的绝阵。
“天牛妖王,还不速速请出祖幡?我等合力协助天祁妖王突围。”涂三娘急声喝道。
天牛妖王却没有立即应话,面上浮现了犹豫。
胡七娘眼中急切不已,发问道:“天牛妖王,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想着族内争斗不成?”
“非是如此。”天牛妖王沉声道:“本王岂是没有容人之量的短视之徒?
只不过为时已晚!都天神煞一旦成之,非不朽金仙无人能破。”
“不朽金仙?”
众妖王面色苍白再也无人出声了。一旦到达了金仙这等境界便再也没有什么人海战术,越境而战的可能了。
胡七娘还是艰难的问出了一句:“那请师尊出手,血御祖幡,不依然可以一战吗?”
“住口!”
涂三娘第一次厉声喝止了她,他们都知道有这个底牌,但绝不会有人去提。
因为白沚再天资非凡也只是个真仙,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而闭关中的青丘子可是天元界万古第一位冲击不朽金仙的人物,一旦成了那么妖族之势便无人能挡。
要这个时候让青丘子强行破关就是在拿一族命运做赌注,他们不敢想也不愿意承担这个责任。
涂三娘沉声道:“若让天祁妖王成长起来定然是我族有一位天资绝代的天仙妖王,而且还是与巫族有血仇的天仙。
纵然我等无力出手,但只要都天神煞散去,便即刻发兵,以巫族之血祭奠天祁妖王。
天祁域另立万载,以待其后人成就妖仙则可恩荣称王承建。”
显然众妖王没人会认为白沚能活着出来,甚至连后事都安排好了。诸妖王心中有愧,却无能为力,自然不会有异。
无极宫内,柳天霜皱着眉头,虚灵鞭横立身前她却没有丝毫起身的想法。
身侧的梦瑶护法不由得出声道:“宫主,可要出手一助?”
紧闭双目的柳天霜摇头道:“晚了。莫说如今的我,便是当年的本尊在此都无能为力。这都天神煞已至不朽金仙,此境上下犹如蝼蚁与沧海无可比拟。
除非,除非有另一位不朽金仙横空出世,白沚才有生机。”
东海祖龙巢内,青苍跪拜求见,身前石门纹丝不动。龙战双手抱臂立在身侧不曾言语。
“青苍,你回去吧。我族的通祖血祭乃是在生死存亡之际才动用的。
你那兄长的生死,与我龙族何干?
你是四海龙皇,岂能下跪于人?
龙战还不送龙皇回宫?”
石门后传来一道苍老威严的声音,让人不敢反抗。
天地间无尽煞气汇聚在巫原上空,仿若接天连地的龙卷云雾,暗红色雾煞中隐约可见一位背生七手,胸前两手的人身蛇尾的真巫虚影。
白沚清楚,这恐怕是传闻中的太古祖巫,后土真身。想来传说中的十二都天神煞大阵能召盘古真身也不是几个小巫部能召唤出来的。
但仅是这一道祖巫真身,而且还是极为模糊只能看到轮廓的祖巫真身,凭借气息就将他镇压住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