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好时机,这才通知了胡人。
而具体是哪个胡人……也很容易推断,如今有实力跟镇北军一拼,而且总是对中原虎视眈眈,还有机会绕过雁门关,从别的地方入关,并直入长安的,也就是鲜卑了。
简峤怒火中烧,又是鲜卑!
他没有立刻就行动,也没真的火气上头,直接就信了萧融送来的情报,他装成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先是出去,找了一个信得过的斥候,让他快马加鞭前往凉州,如果鲜卑人真的进来了,必然会被发现。
镇北军可怕,而镇北王更加可怕,鲜卑人之所以绕了这么大一圈子,都要先把镇北王引开再行事,可见他们有多忌惮屈云灭,而在屈云灭真的深入腹地之前,他们肯定不敢出来。
也就是说,此时他们应该刚行动不久,只要斥候快去快回,就还来得及。
这一晚上简峤都不敢睡觉,他是不到子时,把斥候派出去的,而天刚刚亮的时候,传信的人就进来了。
当然,不是那个斥候,斥候还在往回赶,但他用军中独有的信号,把情报发了回来。
而听到有大批兵马在凉州一带行进时,简峤霍然起身。
他早有准备,一边让亲兵把几封信发出去,一边快马加鞭的赶去雁门郡。
大部队都在那边,而他手下只有五万人,他得叫上别人一起去才行。
这边一片大乱,客栈中的萧融,却还在呼呼大睡。
等到日上三竿了,他才终于起身,先打个呵欠,再伸个懒腰,伸完以后,他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劲。
咦,今天怎么格外的神清气爽、身轻如燕?
身体不沉重了,若有若无的虚弱感也没了。
他赶紧下来照镜子,镜子里的自己,也没那么苍白了。
天爷啊——还有这种好事?!
萧融美滋滋的,他以为是自己送去的情报起效了,原本的历史当中,鲜卑人偷袭,虽然没有到达长安,控制要塞,但他们在河州、秦州一带烧杀抢掠,也害了不少的百姓,而且因为这都是镇北王的治下,老百姓自然而然就迁怒到了屈云灭头上。
再加上有人煽动,屈云灭瞬间就从百姓心中的大英雄,变成了大狗熊。
……
萧融忍不住仰天长笑,看见没,屈云灭,终于知道我有多厉害了吧。
*
然而,屈云灭此时还没接到简峤送来的情报。
他本人,也没有继续往益州行进,而是在沉思片刻之后,突然调转马头,策马驰骋起来,以更快的速度,要回到安定城去。
后面的部下不懂为什么他又改主意了,只好闷头跟上。
本来他应该在安定城外,碰见鬼鬼祟祟的鲜卑人,并爆发一场大战,然而等他到的时候,这里已经爆发大战了。
并且不再是六万鲜卑骑兵对上他的两万步兵,而是六万鲜卑骑兵,对上五万镇北骑兵、以及七万步兵。
鲜卑人其实很能打,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把北雍打得哭爹喊娘,差一点点就灭亡在他们手里了,可雍朝的废物,怎么能跟镇北军比。
一比一的情况下,鲜卑人都讨不到镇北军的好,更何况现在是一比二,而屈云灭到了,看见大王在此,士气加倍,更是暴涨成了一比四。
如今这伙偷袭的鲜卑人,也可以体会一下什么叫做被打得哭爹喊娘了。
鲜卑人卑劣,见打不过,就想攻城,进安定城放火,抢一票就跑,要是没有这十二万的大军,仅屈云灭自己,估计还真是挡不住他们。
但,谁让这里有十二万的大军呢。
仅仅一日,鲜卑人就被打到丢盔弃甲,情报有误,他们是进来偷袭的,又不是来死战的,自然见事态不妙,立刻就撤,屈云灭在最前面,不停催促□□的战马,他平时用刀,到了战场上用的是矛,他专用的矛,叫做雪饮仇矛,矛刃锋利,吹毛立断,上面带有三叉,整支矛重四十斤,只有屈云灭能把它挥舞的像是毫无重量。
而他每一次挥出去,都能带走至少三个敌人的性命。
鲜卑,是屈云灭的死敌,也是镇北军的死敌,见鲜卑人,必杀。
足足追出去一百多里,杀红眼的屈云灭才终于恢复了冷静,幸亏他的马够坚强,不然,早该累吐血了。
而回到大军当中,屈云灭总算想起询问,为什么大军到的比他还快。
他当时突然返回,都不确定自己猜的对不对,只是想来探探虚实而已,谁这么有本事,居然笃定这边出了事,直接就把雁门关三分之一的兵力全带出来了。
简峤已经回去了,是他的另一个部下,也是他的幼时好友,回答了他的问题。
“简将军得到情报,之后派斥候前往凉州,一探究竟,这才发现了鲜卑人的踪迹,我派人给大王送信,未曾想大王来得这么快,怕是与信使错过了。”
说话的叫原百福,有这么一个喜庆的名字,他人也长得很是和善,跟其他将军不一样。
屈云灭讨厌长得美丽的人,原百福算不上特别美,但确实有点水灵,幸亏他和屈云灭有交情,这才能长久的待在他眼皮底下。
屈云灭哦了一声,问:“简峤人呢?”
原百福笑:“说是回平阳,去办一件十万火急的事了。”
屈云灭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有什么是比算战功更急的事么?
想不出来,反正人已经走了,摇摇头,把雪饮仇矛随意的扔给一个小兵,他便进帐休息去了。
怒追二百里,有点累,益州他也不打算去了,正好原百福在这,派他去算了。
……
又过了一日,胡子拉碴的简将军,终于回到了平阳。
他火速赶到萧融客居的客栈,无比激动的对着楼上喊:“先生!萧先生,请恕在下有眼无珠,先生大才,先生大才啊!!!”
而房间里面,萧融端着茶盏,悠悠的抿了一口,就跟没听到一样,还吩咐阿树:“多放点枣子。”
阿树:“……”
他默默的往前面的茶炉上,又添了一把红枣。
外面的声音实在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