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钦又做梦了。
他梦到了他二十五岁生日的时候,陈妙特地跑去了城北给他买了生日蛋糕。那天下了大雨,又是深夜,他指定的蛋糕店在几十公里以外。
周振霖他们调侃的时候,无人知道,他其实没有表面上的那么淡定平静。但他未曾表现出半点担心的模样,反而一派云淡风轻。
仿佛这样就能掩饰他对陈妙那无人知的心动,能够自欺欺人,他只把她当成可有可无的替身。
等到陈妙带着蛋糕回来,已经很晚了。
女孩浑身淋得湿透,却把蛋糕护得很好,上面没沾上水渍,依然干干净净的。但江钦首先看到的却是女孩湿透的衣裳,而不是那个漂亮精致的蛋糕。
他觉得女孩身上还滴着水的裙子有些刺眼。
她一定很冷吧。
本来就够弱鸡了,这淋一身雨回来,如果不早点回去换衣裳,估计明天就要感冒。
但彼时的江钦并未深思这点微不可察的异样,分明是担心,他却把其当成了等待太久的烦躁和愤怒,所以故意说困了,想睡觉了。
他没有表达对女孩的一点关心,甚至肆意糟蹋了她的心意。那个花费女孩许多时间和精力的蛋糕,他最后一口也没尝。
他看见了女孩一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睛,没有表面的无所谓,心尖有一瞬间的不舒服。
但当时的他不知道那是什么。
直到很久之后,江钦才恍然回过神来。
原来,那是心疼。
可惜等他明白过来时,已经晚了。
又一次从梦中惊醒。
天还未亮,江钦睁开眼睛望着一室的黑暗,一时间分不清那是梦,还是现实。他再也没了睡意,睁眼到了天明。
直到电话铃声忽然响起,他才如梦初醒。
“喂?”
“江哥,出事了!”是吴茗的声音,“你不是让我派人监视南瑾的那个私生粉吗?卧槽,她昨晚去找南瑾了,而且动手了!”
江钦陡然清醒过来。
原来昨晚徐惠子连夜摸到了南瑾的住处,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反正两人发生了冲突。
两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
南瑾差点被毁容。
但他到底是个成年男人,反应过来后,就迅速制服了徐惠子,然后直接报了警。
可惜徐惠子还是未成年,而且家里也有些关系,再加上没造成严重后果,所以最多只被拘留教育一番。
“那个徐惠子真可怕,我去打听,听说她身上还带着刀。她还学过跆拳道,别看是女孩,其实身手不比一般男人差。”吴茗道,“幸好南瑾也练过,否则,这次就不会只受了轻伤了。”
哪怕不是当事人,吴茗也有些感同身受。
对啊,南瑾练过还受了伤,可是陈妙呢?
她只是一个普通瘦弱的女孩,身高将过160,还没有徐惠子高,哪里是她的对
手?只能任人宰割,最终得到一个惨烈的结局。
江钦忽然打了一个冷颤。
徐惠子这次伤了南瑾,那还会去找陈妙的麻烦吗?他不敢肯定,毕竟正常人猜不到这种极端偏执的人的脑回路。
吴茗还在说:“我觉得这事还没完。那个徐惠子不是个善茬,说不定还会闹。”
事实证明,吴茗没有说错。
徐惠子只在派出所待了不到三天,就被放出去了。在警察局里,这个女孩表现得很是乖巧,乖乖认错,态度非常的好。
她甚至还向南瑾下跪请求原谅,哭得非常可怜,并一直表达自己只是太喜欢他了。因为他突然退圈,所以一时气愤昏了头。
那可怜兮兮的模样,看上去仿佛真的吓坏了。
虽然南瑾并不接受她的道歉,但徐惠子还是未成年,就算他想要严惩也不可能。
鉴于她认错态度良好,很快就又获得自由了。
出去之后,徐惠子果然安分了许多。然而就在所有人都放松警惕的时候,她又一次动手了。
而这一次,南瑾没了上次的幸运。
哪怕因为上一次的突发事件,南瑾雇了保镖,依旧没有躲过徐惠子的报复。那个女孩心思缜密,尤其是在这种事上,更是天赋异禀。
吸取了第一次的教训,这一次她准备的更加齐全。
保镖不可能时时刻刻跟在身边,再加上风平浪静了几日,难免放松了警惕,最终被徐惠子找到了可趁之机。
南瑾习惯于独处,当然不会与保镖共处一室。
徐惠子装作是家政,顺利的进了南瑾的住处。这一次,她没带刀,却带了腐蚀性极强的化学药品。
刚一进去,她二话不说,就直接动了手。
她仗着自己是未成年,所以肆无忌惮。
哪怕是杀了人,法律也不一定判她死刑。何况,她没杀人呢!只是南瑾不是那些被她欺负霸凌得毫无还手之力的可怜小孩,而是一个身手不错的成年男人。
所以最终的结果是,两败俱伤。
都是重伤。
正月初五,#南瑾毁容#冲到了热搜第一,后面几个热搜都是与他相关的词条,占据了今日的头条新闻。
陈妙收到消息时,她正好准备同隋时安返城回京市。
因着时间充足,所以这回两人决定自驾回去,路上还可以看看其他风景。南瑾的事闹得很大,陈妙打开手机就看到了各种推送过来的新闻。
她点进去看了两眼,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就退了出去。
结果还没来得及退出去,就又看到了另一条新闻——#淮铭总裁盛某□□被抓#,这几个大字猝不及防闯进了陈妙的眼里,一瞬间,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或者是假新闻。
盛淮嫖、娼?
虽然盛淮私生活的确不干净,但以他的身份,不至于沦落到这份上。
但陈妙反复看了几遍,发现时间地点都说的很清楚,越看越像
是真新闻。陈妙想了想,直接给池立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