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年是个弃儿。
小时候被人扔在福利院门口,差点被冻死。
好心的院长妈妈发现他时,小家伙脸都冻紫了,浑身火烧般滚烫。
也就是那次发烧,让他落下了病根。
左年比常人反应迟钝许多,说话偶尔也磕磕巴巴,木木呆呆的样子,让他成为了旁人口中的小傻子。
小傻子本来脑袋就不好使,体检时还被查出了先天性腺体畸形,因此即便他漂亮得像洋娃娃,也迟迟没人愿意领养他。
直到左均和Ason的出现,小傻子才有了家。
小傻子在福利院时被唤作小七,没多大意义,是按先来后到的顺序叫的。
但更多的人直接叫他傻子。
小傻子也不恼,就“呵呵”笑。
在被领养后,左均和Ason才给他取了正式的名字,还将他被捡到的那天定成了他的生日。
正是圣诞节。
而今天,是他们结婚以来,左年过的第一个生日。
他理应陪他的。
“抱歉,我最近太忙了,忘了今天是你生日,没给你准备礼物。”段百岁诚实得有些残忍。
左年并没有生气,甜甜笑了笑,说:“年年不要礼物,哥哥回来陪我吃蛋糕,我已经很开心了。”
段百岁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他觉得自己不是个合格的丈夫。
左年将他的外套和领带挂好,说:“还没到十二点,年年还可以许愿。”
段百岁陪他坐在茶几旁,替他将蜡烛插在蛋糕上点燃,说:“嗯。”
左年将客厅大灯关了几盏,只留下了昏黄的壁灯。
他盘腿坐在地上,莹莹烛光映在他的脸上,将他衬得更加温柔秀美。
他双手交握,放在下颌处,说:“我希望……”
“哥哥每天都开心,身体健康,还有……快点标记年年。”
三个愿望他都是在心里偷偷说的,没让身旁人听见。
蜡烛吹灭,段百岁问:“许了什么愿?”
左年仰头看他,眉眼轻弯:“爸爸说,愿望不能说出来,不然就不灵了,年年不能告诉你。”
段百岁挑了下眉,兴许是被他的情绪感染,白天的疲倦和愤怒逐渐消散,只剩无限的放松和温柔:“好吧,今天你生日,听你的。”
左年皱了下鼻子,做了个俏皮的表情。
倘若是旁的男人对着段百岁这般撒娇,他会觉得恶寒,毕竟是二十五岁的男人了,多少有点做作和油腻。
可左年这般,就是可爱。
他的表情和小动作特别多,但并不刻意,只会让人百看不厌。
两人分着吃了点蛋糕,天色已经不早了。
洗了澡,段百岁掀开被子上床。
左年就躺在他的左侧,已经睡着了。
两人结婚后,并没有分房,可也没有做过更亲密的事。
一张床,两床被子,各睡各的。
左年的被窝里有一个丑丑的洋娃娃,他每晚都会抱着他的娃娃睡,那是他的“阿贝贝”,对于左年来说非常重要。
段百岁看了左年许久,抬手关了灯。
房间陷入黑暗,段百岁想,明天一定要记得给左年补一个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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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开完早会出来,助理过来跟段百岁说,网上的舆论突然一边倒,说具潇是自导自演,他并没有被霸凌,是因为求爱不成才自杀,以此来陷害队友。
还有一些过激的网友把具潇的小侄女信息扒了出来,说要去学校堵这个女孩。
小侄女和具潇相依为命,可以说是具潇的全部希望,打蛇打七寸,这是暗地里逼具潇就范,不要追究此事。
段百岁当然知道,这一切是出于谁的手笔。
那个容锦,可是容创的小少爷。
外界不知,他还能不知?
容创这是想把屎盆子往具潇头上扣,明明知道那是一个抑郁成疾的人,他们这般操作,当真是一点活路也没给具潇留。
“先进行紧急公关,把热搜压下去,人肉搜索违法,况且他们针对的还是未成年,以具潇的名义给他们下达律师函。”段百岁冷声交代。
两人正说着,段百岁手机响了。
是秦理打来的。
段百岁有种不好的预感。
“喂。”
他刚接上,听筒那头就传来秦理焦急的声音:“Alex,具潇不见了。”
据秦理说,上午有两个胡搅蛮缠的粉丝扮成病人混了进来,在病房门口大吵大闹,守在门口的保镖将两人往外请。
哪知起了冲突,对方突然倒下,说保镖打人。
报警后,粉丝和保镖一起被带走。
然后具潇跟小圆说想吃包子,小圆买回来后,病房已经空了。
挂断电话,段百岁对罗寅道:“你派人去具颖的学校看看,具潇可能会去找她,还有,让胡春马上滚来见我。”
“好的,小段总。”
不管是出于良心,还是对公司声誉的考虑,这个事件必须要有一个公正的处理。
胡春来得很快。
他还是那套说辞,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听容锦提过,具潇喜欢他,容锦觉得很困扰。
段百岁漠然看着他,把一份资料扔在他面前,道:“听说胡经纪人突然还清了一大笔负债,你说我能不能查到这笔钱的来源?”
胡春笑了笑:“小段总,钱确实是容总给我的,但也只是感谢我照顾容锦。您也知道,容锦的个性经常闯祸,是我一直跟在他身后替他擦屁股,所以容总给我点钱,不足为奇。”
段百岁点点头:“那是自然,毕竟容总是‘慈父’。”
“可奇就奇在,昨天医生替具潇做过检查,他们并没有留下外伤,以容总的手段,很容易把容锦摘出来,那到底是什么秘密让他给了你六百万的……‘辛苦费’呢?”
胡春依旧保持着笑:“小段总你想多了,真的没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