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岛主手中蓄力,乌木剑发出嗡鸣,“那你就留下命来。”
乌木剑电光裹身,袭来时犹如撕裂地面,大地一分为二。屃遗察觉到威力,闪身躲开,长剑顺势砸到地上,这一下砸的地面原本平整的石板瞬间碎开,竟是硬生生砸出一条裂缝。
“我的命可不是岛主说了算!”屃遗神色一凛,手中羽扇凌空而起,翻转间,掀起飓风。
岛主躲闪不及,与一众弟子一起被掀翻在地,他以剑借力踉跄起身,抬手抹去嘴边一抹殷红。
屃遗欺身而上,手持羽扇果决地扫向他脖颈,岛主腰间一软,整个人向后倾倒,那看似毫无杀伤力的羽扇堪堪扫过他的喉间,皮肤微痛,有血珠渗出。自他主导蓬莱数万年,还没有哪一刻有现在的狼狈。然而下一秒,羽扇夹着水珠在其周围一阵乱飞,岛主虽抬剑挡住,周身却也免不了被划上几道口子。
他喘着粗气,以剑尖抵地,“阁下法力高深,却以物覆面,你如此遮掩,怕的是什么?”
“怕?”屃遗道:“你错了,我从不怕。”
岛主仰天一笑,随后又道:“世人难逃世俗的欲望,既有欲望便逃脱不了一个‘怕’字,阁下如此笃定自己不会怕,是有什么筹码吗?”
“你也说了是筹码,说出来就不灵了。”
岛主起身站直,顺了口气问:“怎么就你们主仆二人,那凤凰呢?”
“你找我吗?”
身后传来声音,众人扭头看去,却没看到人。
“这儿呢,往上看”
众人视线往上,就见凤凰以手撑面,整个人侧卧在房顶一角,手里不断抛着一个东西。
岛主定睛一看,眼皮止不住的狂跳,厉声问:“你竟敢翻我密阁?”
元凤闻声将一个小匣子抛得更高,“有什么不敢的,况且,你那能叫密阁吗?”
别人家的密阁要么是在床底,要么在各种柜子里,他倒好,竟然把密阁藏在恭桶里,若不是乔喜脚滑,不小心将恭桶勾倒了,恐怕翻了天也不会找到这么个东西。饶是活了几十万年的凤凰也没见过如此行事的,不由得吐槽一句:真变态。
“你……”岛主恨得牙痒痒。
“怎么去了这么久?”屃遗温声问,元凤起身落到他身边。
“抱歉抱歉,让你久等了,你没让这小怪物占便宜吧。”
岛主闻言更是气得心梗,“原来你们早就猜到了。”
元凤扭头,“哪儿能呢,我们可不会未卜先知。”
“那你们怎么会……”
“这个啊。”元凤又欢喜起来,“我虽然不会未雨绸缪,但不代表屃遗不会啊,对吧。”
屃遗嘴角扯了扯,岛主恨声道:“我是想明白了,那次的水牢和晚上都是你吧。”
他手指着屃遗,语气确定。
屃遗解释道:“岛主错了,这两次可不是一个人。”
“跟他废话什么,他都想杀我们了。”元凤摩擦两下手掌,在空中一握,苍梧剑便化了形。
岛主连忙抬剑阻挡,手上却传来剧痛,他咬牙坚持,依旧抵挡不住这猛烈的一击。
元凤撤回长剑再次砍过去,明明是把剑硬是用出了刀的架势。
苍梧剑划破雨珠,整个院落被砍成两半,连周围的建筑也都无一幸免。
岛主以气做盾,将长剑阻挡在方寸之外,虽尽力,却也挡不住剑气的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