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完成,他还去买了副对联,贴在大门上。
苏琴看着焕然一新的院子,内心的悸动不断,她扯动着唇角:“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嘛,什么都不缺啦。”
不知道是不是程文峰的错觉,他好像看到了她眼眸里一闪而过的泪光,让他心尖跟着顿了顿。
“你是大功臣。”苏琴笑意藏不住,跟程文峰道谢,“这些天真是辛苦你了。”
“没事。”
为了犒劳程文峰,苏琴决定在她家做一顿大餐,她还去采购了不少食材回来,有鱼有肉。
这段时间,因为考虑到程文峰太累,苏琴每天都自告奋勇做饭,他也很给面子,每次都吃完。
这次拎着食材回来,程文峰走去厨房:“我来吧。”
“你嫌弃我做的饭不好吃!”苏琴跟在他身后,急得跳脚。
程文峰否认:“没有。”
“你就有!”
“你想多了。”
......
苏琴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等程文峰把饭菜做出来,她尝了好几口。
不就是比她强那么一点点点好吗?
这些年,她都这么活下来的啊,她自己做的也不是很难吃吧?
当晚,苏琴早早就搬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的行李很少,就只有几套衣服和一箱书,还有这几天断断续续添置的一些生活用品。
苏琴关好门,看着这个小院落,还是有种恍惚感,眼眶发胀,鼻尖一再发酸。
她有自己的家了。
苏琴以为累了这么些天,又回到自己的家,躺在炕上很快就能睡着,没想到她翻来覆去,反而失眠了。
脑海里,不断闪过她和程文峰这几天在小院里忙来忙去的场景,一幕幕像电影似的播放。
苏琴并未多想,反而感慨:“真是难忘的经历。”
她如今是有地有房的人了,再也不用寄人篱下,活了两世,好歹有了自己的窝。
*
年假结束,工厂复工。
苏琴在门口遇到了柳梅,对方瘦了一圈,看到她后,也不像以前那么热情打招呼。
好似还有股怨气。
“梅姨?”苏琴笑眯眯主动叫了她一声,“来这么早呢?”
柳梅面容僵硬,虚伪地一抹笑挤都挤不出来。
她太恨了。
苏琴走后,苏父告诉她,家里的存款一分没有了,全给苏琴了,还有那些金首饰,那是她所有的家当啊。
况且,李雯那些金首饰是苏父拿去给了别的女人,却要她来还,为了给儿子保住工作和房子,她老本都掏光了。
柳梅没接话,苏琴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夸赞道:“梅姨,你好像瘦了,身材更好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柳梅气得一口血都险些吐出来。
她本来就不胖,再瘦下去都病态了。
一大清早,让柳梅吃瘪使苏琴的心情好了不少,只可惜一进车间,就有人给她不痛快。
只听周秀芳又在和几名女工窃窃私语着:“可不是嘛,苏琴和他爸都断绝关系了,逼他爸拿了一大笔钱,然后收拾东西就走了。”
“谁知道她去哪住,能去哪?不知道是不是有了男朋友。”
“还说要高考,这下都要结婚了吧?不过婚前就同居,影响多不好,你能让你女儿这么干?伤风败俗。”
......
周秀芳正说着,看到苏琴进来,声音逐渐小了点,但一点示弱,甚至还有点看好戏的心态。
苏家闹出那一波,周母好奇听墙角,隐隐知道大概,初二周秀芳回娘家拜年,说了一嘴。
这下可把周秀芳兴奋坏了。
大过年的苏琴比父母拿钱断绝关系,然后一个人离家出走,任凭哪一条,都不是一个正经儿人家的姑娘该做出来的事。
以后哪家敢娶啊?
在众人视线里,苏琴走进来,一脸疑惑问:“咦?我们厂怎么时候招野鸡了吗?怎么这么吵啊?”
“噗嗤——”
这明显地嘲讽,让有人忍不住笑出声。
周秀芳开始都没听出来是骂她,反应过来后都要跳起来,阴阳怪气道:“我们在说有些人是白眼狼,逼亲生父亲拿钱还断绝关系。”
“谁?谁是白眼狼?反正我不是。”苏琴说完追问,“我拿的可是我妈留下来的钱,我妈的钱不给我花难道给你花?你是她女儿吗?要不你去我妈墓前问问她给不给你花?”
周秀芳一时语塞,面如土色。
她只知道苏琴逼苏父和柳梅交出一大笔钱,哪知道这钱是李雯留下来的。
苏琴:“什么是白眼狼?父母病了不照顾,死后赶回来分财产的,那才叫白眼狼。”
“你胡说什么?”周秀芳急了。
周老太太病的时候,她躲得远远的,一死立马出现分家产,这事前两年才闹得沸沸扬扬,罐头厂谁不知道?
“我和你解释一下什么是白眼狼,你急什么?”苏琴不紧不慢戴上手套,一副不解的样子。
周秀芳咬牙切齿,一肚子火无处发。
她要是和苏琴对着干,不就坐实对方口中的人是自己吗?
周围人的视线却一直往周秀芳身上瞟,神色玩味十足,眼里就差没写着都知道是她了。
周秀芳气不过,话锋一转:“你家人也是担心你,大过年的你跑出去,这段时间住哪啊?”
这个话题大家伙的确很好奇,一个大姑娘离家出走,以后住哪?
难不成,真随便找个人嫁了?
“住我家啊。”苏琴戴上帽子。
周秀芳觉得好笑:“你家?你都离家出走好几天了。”
苏琴笑眯眯:“我用我妈留下来的钱,买了个房子,可不是我家嘛。”
“你买了个房子?”陈凤惊呆了,这年头,买房的人还是很少,大部分都是住宿舍,要么就租公屋。
尤其是一个女孩子,自己买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