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了姚家村。
“前头那汉子,你认识不?”姚二红问一道过来换豆腐的婆子。
“不认识。瞅着不像咱村儿的。”
姚二红瞅着那汉子,猜测道:“莫不是来咱村,向哪户人家提亲的?”
婆子不知,见那身形高大,脸上还带着一道骇人长疤的汉子,朝这边走来,吓得双腿直哆嗦。
“婶子,跟你打听个事,请问姚沐儿家该往哪儿走?”
“噢,找沐哥儿啊,他家在那边,瞅见前头那棵树没,过去左拐第二家就是。”姚二红指给那汉子看。
“多谢。”
发完善心,姚二红方才察觉不对。
眉上有疤,又找沐哥儿……怕不是沈家村那位煞神来了!
“赶紧的,有热闹瞧了!”
姚二红豆腐也不换了,拎起豆子,忙往姚兴福家赶。
姚家小院,姚沐儿正在灶房里刷碗,姚玉珠忽然推门进来,冲他幸灾乐祸道:“姚沐儿,你夫君来接你回家了。”
姚沐儿动作一动,不等直起腰,便被拽着胳膊拉出灶房。
院子里站着个身形高大,面色冷硬的汉子,眉间一道长疤,跟村里婶子大娘说得一样吓人,姚沐儿只看了一眼,便立马垂下脑袋,不敢再看。
“娘,沐哥儿来了。”
“嗯。”姚桂芝对眼前,穿着穷酸的沈家汉子,实在瞧不上眼,扬着下巴,一脸不客气道,“银钱可带了?”
沈季青见姚家人态度如此,面色越发冷峻。
他没理姚桂芝,抬眸看向被其挡在身后的瘦弱小哥儿。
“东西都收拾好了?”
姚沐儿听着汉子没什么起伏的冷漠语气,扣着手指头小幅度摇头。
“这就去收拾。”
“哥我帮你!”
姚青云在一旁劈柴,闻言忙扔下斧头跟着他哥跑进柴房。
“小兔崽子又想偷懒,收拾东西用得着两个人?”姚桂芝张嘴便骂,听见柴房门咣当一声,嗓门愈发尖锐,“跟谁在这摔摔打打呢,个小畜生是要翻天啊!”
“哥,你从窗户逃跑吧,哥夫脸色好吓人,你嫁过去肯定会被打死的!”姚青云拉着他哥,慌得鼻涕眼泪一齐往外冒。
“新上任的县令老爷是个好官,若是日后真在沈家待不下去,我就去县里告官。”
姚沐儿摸着弟弟脑袋,既是安慰弟弟,也是安慰自己。
“哥走后你好好照顾自己,别老跟姚桂芝顶嘴,她要骂你便骂,又不能少一块肉,你只管做好自己的活儿,有爹在姚桂芝不敢对你怎么样,顶多饿着你,不让你吃饱饭。”
说着压低声音,凑到弟弟耳朵边,小声道:“小时候经常带你去的那处荒屋记得吧,哥在里头藏了些银钱,哪天去镇上你就带个几文,给自己买些好吃的。”
“我才不要,那是哥你好不容易攒的,你都带走,我一文都不要。”小汉子抹着眼泪,满脸倔强。
屋外姚桂芝扯着嗓门催促,姚沐儿本想再跟弟弟多说两句,闻言不敢继续耽搁,从柴堆里掏出那本缺少封页的《三字经》,递给弟弟。
小汉子惊讶得不得了,宝贝地抱进怀里。
“哥,你哪来的书!”
“再过两日便是你生辰,这是哥送给你的生辰礼。”姚沐儿目光不舍地望着弟弟,“哥知道你喜欢读书,日后哥会想办法赚钱,送你去镇上书院念书的。”
“哥,我……”
“啪啪!”
姚桂芝将柴房门,拍得啪啪作响。
“磨蹭什么,还想赖在家里不走是吧?老娘聘礼都收下了,由不得你不嫁!”
“桂芝妹子,嫁哥儿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也不告诉乡亲们一声,好让大家伙都来讨杯喜酒喝喝。”
姚二红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大嗓门恨不得将全村人都嚷来。
姚桂芝向来跟她不对付,闻言立马高声骂回去。
“喝喝喝,就知道喝,天天盼着别家办喜酒蹭点猫尿,也不怕哪天喝死在桌上!”
“大妹子这是说的什么话,你家沐哥儿要嫁人,不得请大家伙喝杯喜酒?咋,难不成不是嫁哥儿,是卖人?也对,沐哥儿跟云小子到底不是亲生的,大妹子心里指不定怎么看不上两孩子呢。”
“咸吃萝卜淡操心,我家事跟你有啥关系?逼自个儿亲娘去跳河,我姚桂芝再怎么着,也比不上你姚二红恶毒!”
两人隔着道门吵得不可开交,沈季青事不关己,见姚沐儿从柴房出来,走上前将他怀里的包袱接过去。
“走吧。”
“等等!”姚玉珠跳出来拦住二人,她不敢朝面色冷峻的沈季青发难,只朝着姚沐儿嚣张道,“谁知道你有没有偷拿家里银钱,包袱拿过来让我查看一下。”
“呸!”姚青云气得脸色涨红,“我哥才不会偷拿你们家银子呢!”
姚玉珠双手叉腰,“他要不心虚就让我搜搜看呗,不敢就说明心里有鬼!”
“你才心……”
“好。”姚沐儿拉住弟弟,盯着姚玉珠,问,“要是没搜到怎么办?”
姚玉珠一脸警觉,“你想做什么?”
“打个赌。”姚沐儿看着她身上的袄子,说道,“用你身上的袄子做赌注,若是没找到你想要的,就把袄子抵给我。”
“想得美,这是我娘给我做的!”
“你说谎!”姚青云像只红眼小兽,冲着姚玉珠呲牙道,“那是我娘给我哥做的,后来被姚桂芝要去改了尺寸!”
姚玉珠闻言嗤笑道:“还你娘做的,你亲眼看见的?哦对,你连你娘长什么样都没见过,你就是个扫把星,你娘就是被你给克……”
“啪!”
这一巴掌姚沐儿使了全力,片刻不到姚玉珠左脸便高高肿起。
“姚沐儿你敢打我!你个丧门星,当初就该跟你娘一起死掉才好!”
姚玉珠反应过来,边恶毒诅咒,边张牙舞爪朝姚沐儿扑去。
然而沈季青如同一尊大佛,立在姚沐儿身前纹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