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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2 / 3)

们好像割破了司玉自我麻痹的幻想。

他开始在记忆中寻找,想要找出贺云不爱自己的证据——

他们结束异国恋后,司玉第一次外出拍摄是在西北沙漠。

不过是两个礼拜不到,他就被思念折磨得够呛,光是电话和视频已经完全无法抚平他焦躁的情绪。

在加了几次大夜后,司玉终于排开了行程,当晚深夜就飞回了家。

一打开门,他就看见了正在沙发上熟睡的贺云。

司玉舍不得吵醒他,蹲在旁边看了良久,直到贺云醒来。

“怎么不回房间睡?”

“没有你的房子,一刻也不想待。”

贺云从身后抱住司玉,两个身型高大的成年男人就这么挤在沙发上。

他们用耳鬓厮磨和处处亲吻表达着多日不见的思念。

“我爱你。”贺云微微支起身,看着他,“司玉,我爱你。”

紧接着,司玉失去了亲吻的主动权。

他与贺云食指紧扣,越抓越紧,片刻不愿分离。

……

他失败了,他怎么可能找到贺云不爱他的证据。

贺云爱他。

司玉无比笃定。

“刚刚那些话,你准备了多久?”

司玉问。

贺云垂下的睫毛微微颤动。

“如果我不来,是不是还辜负了你倒背如流的日夜演练?”

司玉走上前,拉住贺云。

“贺云,我司玉到底哪里对不起你,让你如今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

贺云看着搭在他小臂上的纤长手指。

下一秒,他便像是大梦初醒般,向后撤了大步。

“你是司玉,从来不缺看你的人。”

司玉没管贺云说了什么,只是愣愣地看着空落落的手。

触碰的时间太短,甚至没能留下贺云的体温。

司玉收回手,无力地垂下。

但很快,他黯淡的目光被沙发后一整条长桌的照片点亮。

“那这是什么?!”

司玉拿起一个相框,高声质问道:“你为什么还留着我们在一起时拍的照片?每张都是我们一起去过的地方!”

贺云沉默良久,才哑声开口道:“这些照片都是我拍的,为什么不能留?”

司玉退后半步,轻笑一声。

“再说一次。”

贺云微微动了动眼:“什么?”

“说你不喜欢我。说完,我立马就走。”

贺云看着他,僵硬在了原地。

屋内沉默着,屋外的风雨和海浪愈发大。

“我已经给了你想要的答案,你为什么还是不依不饶?”

贺云拿过司玉手里的相框,将它准备无误地放回了原处。

“说不出口是吗?”

贺云的胸腔和他身旁的白色纱帘一同起伏着。

“好,那我告诉你。我……”

“我不想听了。”

司玉平静打断道。

贺云张开的嘴唇,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就连他漆黑瞳孔中碎裂的光芒,也和屋外被暴雨击破的海面如出一辙。

他看着司玉拉开门,扶着门框,吝啬得只留下一个侧脸给他。

司玉的金色长发被风吹得凌乱不堪,被打湿大半的白色衬衫,让他的身形更加单薄。

“我的耐心有限,你的答题时间太久了。”

说完,司玉步入雨中。

贺云面前只剩下被狂风砸得哐哐作响的房门。

衣袖上的水珠顺着手臂,滑入贺云麻痹的手指,最后无声地滴落地面。

一步、两步、三步……

贺云的视线中,有在石板路两旁、垂下花冠的奶白色阿努比斯黄水仙;有开满院子口的蓝紫色西伯利亚蓝钟花——

没有司玉。

他挪步到餐桌旁坐下,沉默凝视着着花园里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的花草。

清晨,浓雾翻滚。

它们从贺云眼前的花园蔓延、堆积到海岸的岬角上,爬升起的太阳一点点将其刺破。

风和日丽,花草重新昂头。

咚咚!

贺云深陷食指的大拇指指甲盖松开,他从餐桌旁起身,拉开房门。

一脸喜气的房东大婶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小贺啊,我来跟你说一声……”周婶指向西面院墙后的房屋,“我租出去了。你搁那儿的种子箱,抽空得挪一下。”

贺云点点头:“好。”

“不过,你也别担心,租房的人心好着呢!说你多放些时日也不打紧,还说找时间跟你学种花咧!”

贺云没应声。

周婶朝着一旁矮墙唤道:“阿玉啊?阿玉!”

贺云仿佛成了被牵制的木偶,手指不受控制地动了动。

“诶!”

贺云闻声看去——

昨晚消失在雨夜的人,正从蓝白石块顶上探出半个身子,对他挥着手。

“门有点远,不介意我直接翻……”

“不能翻!松的!哎呀!”

“司玉!”

贺云没有丝毫犹豫地冲了过去,接住了跌落的司玉。

司玉再纤瘦,也是个一米八五的大男人,这让贺云也不免踉跄后退几步。

可还没等他稳住身形,下一秒,他便被猛地扑倒在地。

他躺昨日才松完土的柔软花圃上,迫使自己不低头,只敢看着海鸟鸣唱飞过湛蓝天际。

可是,司玉的脸出现得太轻而易举了。

他只需要一个抬头,就那么霸道又毫无道理地占据贺云所有的视线。

司玉总是知道自己哪个角度更好看,尾调如何上扬最动听,甚至连嘴角笑起的弧度都是精心设计。

“你好啊,新邻居!”

司玉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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