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ww,so sweat!Thanks...”
“贺云。”
女生顺着声音的方向,与贺云一起看了过去。
并不能遮挡雨水的枯树下,站着一个长相漂亮的东方男人。
通身白色,宽松的羊毛绒衫和长裤,让他看上去就像是落下的一朵云,脖间黑色围巾衬得他巴掌大的脸越发白皙。
黑色发丝垂着水,双眼却依旧明亮,似乎雨滴都不忍落在他的浓密睫毛上。
很快,黑伞撑起带来的风,让看愣的金发女生下意识地后退了步。
“为什么不到屋檐下来?”
“刚到就看见你啦。”
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贺云掏出纸巾,甚至想要自己上手给对方擦的动作,女生却看得真切的。
她和女伴交换了个「You-know-what-I''m-thinking-about」「懂的都懂」的眼神。
二人捂嘴偷笑看着这一幕,齐齐往后退了一步。
除了还在紧盯司玉湿漉漉脸的贺云,司玉也明白了她们的意思,这让他心情大好。
可是下一秒,贺云还是将伞递给了她们。
司玉:......
“你去哪儿?”
贺云伸手拉住了司玉的手腕。
司玉深吸口气,沉声道:“测试一下我的防水性能。”
贺云扑哧笑了出来,把他往回拉了拉。
“去吃饭吧。”贺云说,“吃完饭,雨应该就停了。”
司玉双眼一亮,屁颠屁颠地跟在贺云身后,去往食堂餐厅。
早前司玉站过的树下,流浪汉乐呵呵地捡起一件外套,哼着歌走远。
“你下午干嘛呀?”
“兼职。”
“餐厅吗?”
“不是。”
贺云看着司玉来回戳着食物,却怎么也没动,转而问道:“吃不惯吗?”
“嗯?没有!吃得惯!”
说完,司玉叉起一块炸鱼饼,直接往嘴里塞。
但是,他的表情实在太痛苦了,看得贺云都放下了叉子。
“5镑的自助餐,的确不算好吃。”贺云将司玉的盘子转了转,“土豆泥还不错。”
司玉昂头喝下大杯水,咽了好几下才赶走满嘴的油腻。
“好吃!爱吃!下次还跟你来吃!”
贺云的眼底闪过丝光,他拿起司玉的刀叉,将未动过炸土豆片放进了司玉的盘子里。
“不过话说回来,5镑的自助餐,算贵吗?”
司玉拿起土豆片,认真问道。
贺云摇摇头道:“不算,但对于我算贵。我兼职的时薪也不过12镑。”
司玉放下了手,小声道:“那你还请我吃饭?”
贺云没说话,起身给他重新接了杯水。
“你下午去哪里兼职啊?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是个摄影工作室,需要去拍小动物。你毛发过敏吗?”
“不过敏、不过敏!”
“好。”
司玉没再动刀叉,而是专注地盯着吃东西的贺云。
贺云看着他:“怎么了?”
司玉摆摆手:“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个成语。”
贺云微微歪头,十分不解。
-
“嗷!它在冲我歪头诶!好可爱!”
司玉拉着贺云的手臂,一个劲儿晃着。
没办法,公园里的小水獭实在是可爱。
柔顺的毛发、黑黝黝的大眼睛、白白的小胡须和嘟嘟嘴,都把司玉迷得不行。
“水獭很可怕的。”
“嗯?”
司玉投去好奇的目光。
贺云没多说,从手机上翻出一张照片递到司玉面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司玉被屏幕上,凶神恶煞、满脸血渍,成堆按着鳄鱼啃咬的水獭吓得高声尖叫。
“嘘——”
贺云轻轻捂住他的嘴,看了看周围还在午休的小动物。
“拿走拿走!”司玉惊魂未定,“这哪是水獭呀,分明就是恶魔!你在哪儿拍的?”
贺云笑着收好手机:“亚马逊。那边的鳄鱼都是凯门鳄,体型较小,一旦落单,根本不是擅长团队对战的水獭的对手。”
“你不怕吗?”
贺云刚准备答,就被负责人给叫走。
司玉对他点点头,找了个长椅坐下。
很快,贺云去而复返。
他从司玉身旁的黑色摄影包里拿出镜头,小声道:“怕,但比不上你。”
说完,他笑着跑远。
司玉对着回头的贺云做了个鬼脸,随后,捧着脸看向投入工作状态后,神情严肃的贺云。
贺云的长相,同时有着西方人的硬朗和东方人清秀。
一米九的身高,骨架宽大,每次举起相机时,露出的小臂肌肉和凸出的青筋,都在炫耀着十九岁该有的蓬勃少年力。
嗯,虽然还差半个月,但实在是好看啊。
司玉的嘴角怎么压都压不住。
但很快,他就发现,会这么想的不只是他一个人。
“贺云,你说我用这个光圈合适吗?”
“嗯,需要调一下,这样……”
拿着相机凑近的,是个看上去跟贺云差不多大的男人。
他们说的话,也不过是最平常的工作,但是司玉还是从他的肢体动作、语气尾音、神态眼神中看出来端倪。
司玉气得啧了声。
因为是华人,司玉走过去时也不忘戴上口罩。
“贺云,我去给你买水,气泡水可以吗?”
司玉自然地拉住了贺云的衣摆,看上去就像是亲昵的恋人。
果然,那男的脸色一下就不好看了。
他用满是敌意的目光上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