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玉坐直了身。
“最近发现健身卡里还有余额,所以……”
“打打打打打!你把上衣脱了打!”
贺云看着语音电话挂断后,紧接着亮起的视频通知,开始认真思考要不要脱衣服。
接通视频,贺云瞳孔地震。
“司玉,你是准备爆破雪山吗?”
“呜呜呜!”
“不是就把你的面罩取下来。”
司玉没开换气阀,差点没给他憋死。
“呼——”
司玉摘下面罩,长舒一口气,却任只肯露出半只眼睛。
“你……”
“看看腹肌胸肌人鱼线,我知道你有,我摸过!”
“……”
贺云梗着没动。
打死他也想不到,他之后哄司玉的方式方法之一就是脱衣服。
“不脱?那算了,挂了。”
“诶!”
贺云认命地站起身,交叉双臂,抓起下摆,在司玉缓缓移动而来的视线下,脱掉了灰色羊绒衫。
“手臂肌肉线条非常不错,但还有件,继续。”
路过的欧小风听了一耳朵:靠!司玉哥不会被那个传说中的贺云气得去X聊了吧!
贺云刚脱掉贴身衣物,就发现视频被司玉挂断了。
贺云:。
“1、2、3、4、5、6、7、8.”贺云沉默片刻,“一块都没少啊。”
司玉的右手还保持着握手机的动作,但手机却已经到了欧小风手里。
“哥!你千万不能自暴自弃啊!X聊虽然不犯法,但这是不行的!”
“……那现在,我杀了你,犯法吗?”
“嗯?啊啊啊啊啊啊!”
欧小风被司玉按在雪堆里暴锤。
-
“你快睡吧,我到机场了。”司玉推开机场贵宾室门,“落地了告诉你。嗯,晚安。”
头发怎么还没长长啊?脸还是红的!
司玉看着前置相机里的自己,甚至没了自拍的念头。
他刚想放下手机,就从屏幕看见了沈确。
“脸颊怎么回事?没涂防晒吗?”
沈确走到司玉面前,将散着麻薯香味的棕色纸袋放在桌上。
司玉双手环胸,闭眼假寐。
沈确习惯了司玉这一年来对自己的无视,解开西装纽扣,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听说,是你同意他们剪你的头发,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自己的头发,凭什么要告诉你啊?”
“以前的你会。”沈确定定看着司玉,“就连要穿什么衣服出门,你都会问我。”
忽然,司玉笑了起来。
他睁开眼,轻轻托住下颌,歪头看着沈确。
“那你喜欢我今天穿的衣服吗?”
沈确的目光不受控制地从司玉的脸,移向他的白色羊绒衫V字领口处裸露出来的白皙肌肤。
见沈确点头,司玉凑近了一分,轻声道:“贺云有件灰色的。”
果不其然,沈确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司玉站起身,刚伸了个懒腰,就被沈确按回了沙发上。
看着司玉漫不经心又饶有趣味看着自己的眼神,沈确深吸一口气,看向一旁的保镖。
保镖会意,立刻出门通知机场工作人员,进入贵宾室清场。
“清场?我也是头等舱客户啊!”
“不好意思先生,有位先生是航空公司董事、机场VIP。现在,我们也将您的此次航班的服务等级提升至VIP待遇,并为您预订好的往返机票实行全额免费。您看可以吗?好的,先生,请您跟我来。”
司玉看着工作人员贴心锁上的门,笑一声。
“有钱有势就是好啊。想谁让来就来,想让谁走就走。”
沈确听懂了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沉声道:“就为了当年的事情,你就这么恨我?”
“恨你?”
司玉好像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笑过后,司玉伸出手臂,扶着沈确的肩膀:“不是哦,恨好像也得花精力呢。”
沈确低下头,沉默片刻后,他抓住司玉纤细的手腕,拉入怀中。
“司玉,如果你喜欢玩这种游戏,我不介意奉陪。但是,你确定贺云……”
终于,沈确也见到了司玉阴沉下去的脸色。
可「胜利者」的喜悦仅仅出现了一瞬,沈确便想到这都是因为自己提到了贺云。
他的心又霎时被潮水般的酸意占据。
沈确松开手,站直身,理了理镶嵌着钻石的袖扣。
“如果是一年前的贺云,你还能指望他能拿出来你的20亿违约金。但现在,他恐怕连200镑都拿不出来。你和他在一起,是准备扶贫吗?”
“我爱他。”
司玉不假思索说出的三个字,仿佛一记重锤,将沈确的自尊砸碎。
“像你这样的人,永远不会懂,他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那怎么办呢?”沈确转动着手腕名表,“你还得跟我这样的人绑在一起十年。”
“那怎么办呢?”司玉轻扯着羊绒衫领,“你还得看我和贺云恩恩爱爱十年呢。”
他们太了解彼此了,对彼此的痛苦最了解。
沈确走了。
司玉重新坐了下来,双眼失焦地盯着沈确留下的棕色纸袋。
“司玉。”
司玉被贺云的声音唤醒,他诧异地看着被自己放在耳边的手机。
“怎么哭了?”
司玉抬起手,摸了摸脸,才发现自己真的哭了。
“我不知道。是你打给我的吗?”
被司玉电话吵醒的贺云坐在沙发上,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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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马瑙斯落地时,距离与贺云通电话已经过去了27个小时。
司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