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让我来下请帖,打扰太傅了。”
“小程将军哪里的话。”苏太傅摆了摆手,接过拜帖,却看也未看,将目光挪向站在一旁的苏念慈,“念慈,你怎么从小程将军的马车里下来?”
苏念慈也没想到刚回来就碰见这么多人,略微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在街上碰见了小程将军,听他说来请爹爹,便擅自麻烦小程将军送我一程了。”
她省去了遇见危险那一段,主要怕苏太傅听见后担心,若是以后不准她随便出门,那便得不偿失了。
“不麻烦。”程丰烨很识趣,也没拆穿她的话,甚至还道:“我与苏小姐一见如故,荣幸之至。”
苏念慈对着他感激的笑笑,回头间,偶然瞥见了站在一旁的庄玉笙,不知为何,总觉得他眸色有些发沉,像是很不高兴……
可能是政见与太傅不合,两人又产生矛盾了吧。
庄玉笙的性子倔强,为人耿直,不懂官场上的变通,前世有好几次差点出事,都是苏念慈利用太傅府的势力为他打点,但现在,苏念慈避他都来不及,自然懒得管他心中所想。
苏太傅请了程丰烨去厅中喝茶,苏念慈感觉有些疲累,也没多奉陪,只匆匆打了个招呼,便带着吉祥回了院子。
苏念慈推开闺房门,忽而发现桌上有一封信。
信封洁白如新,一个字都没有,开口处用金漆封着,哪怕没打开,苏念慈也知道这封信是庄玉笙送来的。
前世苏念慈为了接近庄玉笙,可谓是想尽了办法,因为庄玉笙在人前总是不给她好脸色,对她不咸不淡,苏念慈便想了一个别的招去接近庄玉笙。
文人大多爱好风雅,庄玉笙也不例外,那时学子间流行笔友,互相不知身份,却互相通书信,视对方为知己。苏念慈知道庄玉笙爱诗,便常常写上三两首好诗好词,也不落款,便差人给庄玉笙送去,只说自己是仰慕庄玉笙才华的人。
刚开始庄玉笙并不回复她,但苏念慈坚持不懈,每日一封,也许不知是那首酸诗打动了庄玉笙,有一次,他竟也提笔回了一封。
这件事让苏念慈高兴的一整晚没睡觉,翌日,又连忙写了一封信给庄玉笙。因为怕庄玉笙认出她的真实身份,苏念慈特意将自己的年龄说小了两岁,还说自己不是京城中人,就这样一来二去,她和庄玉笙成为了笔友,经常往来书信。
这是一个只有苏念慈知道的秘密,在书信里,她能看到往日里看不到的庄玉笙,庄玉笙平日面对她,面对外人时总是冷冰冰的,而才华横溢、温文尔雅那一面,苏念慈可以透过书信看到。
吉祥见到了桌面上的书信,笑道:“姑娘,你的笔友又寄信来了。”
吉祥也不知道苏念慈的笔友就是庄玉笙,因为苏念慈雇了一个专人送她和庄玉笙之间往来的书信,平时庄玉笙要给她寄信,那地址也是假的,寄过去后苏念慈再派人去假地址取回来。
苏念慈淡淡瞥了一眼,说:“拿出去烧了吧,以后寄给我的信,不要往院里送了。”
吉祥一愣,显然有些没反应过来。往日苏念慈收到书信能高兴一整天,怎么现在……
“姑娘,你真的不看看吗?”
苏念慈恩了一声:“我今日累了,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我要休息了。”
吉祥见她似是心情低落,连忙按照吩咐照做。
等外间关门的声音传来,苏念慈靠上了美人榻,缓缓闭上那双灵动的秋水瞳,她今生已经不再想和庄玉笙有任何瓜葛了。
庄玉笙给她寄的信。
不回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