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我是有些心虚的,毕竟直到安室透被狼杀了之前,我始终都坚信着,他是场上最后一匹狼人。
如今在他的注视之中,我尴尬的几乎要脚趾抠地,抠出个三室一厅来。
“有一说一,不是我污你,实在是你太鬼鬼祟祟了。哪有好人像你这么玩的…”
我话音落下,便见他眉宇间多了些说不出的苦恼之色,灰蓝色的双眸如春雾蒙蒙,被注视着时,让人…怪理直气壮的!
“所以,希望你下次注意一下,不要老做那些让人误会的事情。”
我面无表情的对他说罢,矜持的微抬着下巴,冲他尴尬又不失礼貌的一笑。
他目光打量在我身上,欲言又止,最后也堪堪回了我一个微笑:“多谢…乱步小姐的指教,我记住了。”
兴许是作为房主,作为他们狼人杀游戏老师的我,回来只顾着和安室透、太宰治两个人说话,引起了其他人的不满。
我的后背突然被袭击,一对软绵绵,挺立的不可描述,紧贴在我后背上,魔法梅莉从后方揽住我的脖子,脑袋搁在我的颈窝处,甜腻腻的声音撒娇着响起。
“如果樱酱的眼里只有那两个家伙,我可是会难过的哦!”
———哦呼…
不,不对!不能哦呼!
可恶,这是哪里来的自然熟!
“梅莉,我觉得我们两个应该还没有熟到那种地步吧,还有就是,你为什么要叫我…樱酱…”
我面上毫无波澜,一边说着一边使劲挺着身子,试图远离紧贴在我后背上的,那两坨软绵绵。
这种时刻,我不得不感慨这游戏的逼真程度,尤其是当那两团的温度,隔着纤薄的侦探服,直接氤氲着我的后背也一起燃烧起来时…
“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梅莉手劲真的好大,倒不是说她弄疼我了,而是她的力道,正好死死将我按在怀中,挣扎不开来。
“樱酱就是樱酱~有什么不对吗~”
我虽面无表情,但是后脖颈和耳根想必已经红透了。
毕竟全息游戏会采集本体的一切感官数据并导入游戏中,我一难为情就会无可避免的肌肤敏感处发红。
梅莉自然注意到了这些细节,她茫然的眨眨眼,又无辜的歪歪头,禁锢着我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樱酱是害羞了吗?是因为这个吗~”
梅莉如同蜂蜜般甜美的嗓音刚落下,抵在我后背的两坨软绵绵似乎变得刻意了起来。
哦呼…她甚至还蹭我!!
“樱酱很喜欢的话,我可以给樱酱摸摸哦~”
哦呼,这该死的甜美的、可爱的、热情的、如同蜜糖般的梅莉酱!
可我岂是那种色欲熏心之人。
我反手扣在她钳制着我的胳膊上,面色欲发冷凝。
“放开。”
其实,我并不喜欢一而在再而三的去拒绝别人。
因为当我第一次拒绝别人对我的行为、又或者是要求时,我是真的在表达,我不喜欢这四个字。
我很讨厌别人罔顾我的意愿,自以为是的去对我做一些事情,哪怕那些事情看起来对我并没有恶意。
但通常我又无法恶语相向,能表达出的只有:“我不喜欢,我不想,我拒绝。”
但大多数人都会以为我只是客套而已。
所以,我更讨厌那些自以为是的、热情的、强势的,靠过来的人。
这些人自以为是的对我接近,这会让我如同领地被侵犯了的野兽般,焦虑、不安、以及暴怒。
倘若我一旦因为这种事情坏掉时,他们会震惊的说:多大点事、你至于吗?、真想不到。
所以我竭力的忍耐。
好在,就在我理智崩坏的边缘,梅莉识趣的放开了我。
“人家只是想和樱酱做朋友…但似乎弄巧成拙了呢…”
梅莉生的实在是好看,也是那种大多数男性,尤其是直男绝对会一见倾心的存在。
但老实说,我不知道是不是身为女生的我比较奇怪。
我是绝对无法做到,用她这样泫然欲泣的表情,软糯撒娇的声音,大庭广众之下这般可怜兮兮的。
更加深气氛诡异感的的是,整个大厅里,只有我和梅莉两个女生,剩下的都是男生。
有那么一瞬间,我好像生出了错觉,我甚至觉得梅莉其实一点也不难过,她轻抿的唇角,眼角的泪花,眉宇间的委屈,都是故意做给别人看的。
察觉到这个想法的第一时间,我开始愧疚,但这样的愧疚还没能来得及持续几秒钟,我忽然灵光一闪,脑中思考起了更加让我汗毛倒竖的事情。
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在他人眼里,梅莉只是个热情的,想要和我做朋友的可爱女生,可我却不识好歹的冷待她,欺负她…
嘶…
想到这里,我倒吸一口冷气,再看向梅莉时,她的标签已经被我从【玛丽苏】换成了【绿茶表】【雌竞女】等等一系列让女生望而畏怯的标签。
她此刻泫然欲泣,那双琉璃般流光溢彩的双眸,也湿漉漉的起了雾,但我却始终感觉,这个女人其实一点也不伤心,甚至在期待着什么。
老实说,我以为当今社会,女性在进步同时,这样的女性已经很少了。
毕竟同为女生更能相互理解,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但我实在想象不到,有一天我也会遇见梅莉这种,让人头皮发毛一言难尽的【绿茶】。
幸亏我机智,不然真的就着了这【绿茶表】的道了。
得离魔法梅莉远一点,否则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冲她端起假笑,在梅莉错愕的眼神中,我强装镇定转身走到大厅中最角落的单人沙发坐下。
“需要复盘吗?不需要我就开下一局了。”
说完,我忽然又泄了气。
烦躁、深刻的烦躁,羞耻、丢人、别人怎么看待我、我上当了吗?、原来她对我有这样的恶意。
无数个想法掠过心头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