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电话另一端的低沉声音顿了两秒,似是在回忆自己是哪里表述不对,才让同期误认为他说的“带过来”是指“押送”。
等等、不对。
松田阵平忽然反应过来,以他们对彼此的了解,降谷零怎么可能会不明白他的意思?
“啧,”得知自己是被逗弄的青年略显无语,但也耐着性子道,“就是普通的‘带过来’,那个女人大概率是案子的证人。”
“嗨、嗨,我知道。”
安室透语调轻快得应和着同期,在走到妃梨绘面前的短短几步路之间,他已经差不多推理出了发生在女人身上的事。
毛利小五郎前段时间一直在为侄女找租房;
今晚白鸟警官说三系另有一起命案要处理;
松田的住所……
松田任职于爆/炸/物处理班,又不在搜查一课,这个时间,若非案发现场离他家很近,他怎么会插手到三系的案子里?
安室透记得,松田、萩原当初为了方便上下班,一起合租的公寓正是位于警视厅附近。
而毛利小五郎是前刑警、现侦探,为了自己侄女的安全,再考虑侦探事务所与妃律师事务所的位置,他会选择在警视厅附近挑选妃梨绘的租房合情合理。
只是没想到这么巧……
安室透站定在妃梨绘面前,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中打开手机外放,微勾嘴角。
这位小姐和他两位同期极有可能是邻居啊。
而同期接下来的说明也补充印证着安室透的推理。
“案发现场是位于三楼的租房,房东那里登记的姓名是‘妃梨绘’,户籍系统里查不到这个人,但是房东确定,是毛利侦探亲自来租的房子。”
“没错,是我去租的房子。”
咖啡厅的门被匆匆推开,伴随着一道中年男性在打电话的声音。
“……梨绘她一直定居在国外,这刚刚才回国,户籍系统当然查不到她啊!”
“爸爸!”毛利兰松了口气,“你终于回来了。”
“抱歉抱歉,路上有点堵。”
毛利小五郎放下举在耳边的手机,另一手不好意思得摸摸后脑勺,在看到站起身的妃梨绘后,高兴得上下打量她。
“哎呀!梨绘,几年不见越来越漂亮了!”
面对陌生又热情的长辈,妃梨绘只能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爸爸……”
毛利兰无奈掩着嘴,小声提醒父亲“表姐失忆”的事。
“我没忘,”毛利小五郎挂在脸上的笑容立马就垮了,“这下可怎么跟你妈交代啊……”
“对啊,我妈呢?”
“在路上,马上就到。”
毛利小五郎皱着眉叹了口气,打起精神,认真问:“梨绘,你还记得多少?”
妃梨绘屈指蹭蹭脸颊,心虚得道:“大概是……只记得名字的程度吧。”
紧接着,在场两支手机同步传出疑问声。
“什么失忆?”
“只记得名字是什么意思?”
毛利小五郎这才想起自己没挂电话,重新接起后,语气焦急道:“目暮警官啊,你也听到了,我侄女现在这样对案子帮不上什么忙啊,我得赶紧带她去医院做检查才行!”
安室透同时拿起自己的手机,跟松田阵平简短解释了妃梨绘的现状。
而站在中间的江户川柯南很久没说话,两只耳朵努力倾听来自左右方向的信息,并快速和妃梨绘身上的线索相对应。
“这么说起来,毛利叔叔的名片原本放在房东那里。可如今却在梨绘姐手里。”
男孩思索道,“那就说明,梨绘姐曾经去过房东那里……”
安室透看看妃梨绘头上的绷带,紧接着道:“妃小姐极有可能是去房东那里拿钥匙,却在进门时,正面撞上行凶或者正在布置现场的犯人,这才遭到犯人的推搡甚至是追逐,对吗?”
松田阵平:“目前看来,这种情况最有可能。”
“那就奇怪了。”江户川柯南抬眼看向妃梨绘,镜片折射出反光,他冷静地质疑道,“梨绘姐见过犯人的模样,犯人一定不会放过她,又怎么会放任她从公寓跑到这里来呢?”
毛利兰闻言生气叫道:“柯南!”
江户川柯南一个激灵,连忙装傻笑道:“啊哈哈,对不起,小兰姐姐、梨绘姐姐!”
“听声音,是柯南那个小鬼头吧?真敏锐啊。”松田阵平咬着烟,含糊哼笑道,“可他说得没错,这点确实很奇怪。”
安室透强忍住提醒同期少抽烟的话,转而问:“松田警官,监控有查到什么吗?”
松田阵平打了个哈欠,懒散道:“公寓的监控器被凶手喷了漆,街角的监控只拍到妃梨绘的半个身影,没看到凶手。至于道路监控……”
“还在调取。”目暮警官接过话去,“可凶手的反侦查能力很强,想要获取线索,恐怕需要不少时间。”
案件的调查似乎陷入了停滞。
目暮警官得知妃梨绘目前状态不错,努力说服他的毛利老弟,想请他带梨绘侄女到现场来,看能不能想起什么线索。
而安室透悄悄避开众人,小声和同期交流:“怎么回事啊,松田?这案子以你的能力解决不了吗?还是说,有什么隐情?”
“真是谢谢你如此看得起我啊。”
松田阵平低低笑道,知道此刻没有外人听电话,他的语气便不自觉多了分随性,和显而易见的疲累。
“记得前天那个爆炸案吧?到目前为止,我已经足足两天没合眼了。”
说着说着他又控制不住打了个哈欠。
“今晚hagi接替我的班,但我刚到家就……”
作为命案现场的租房在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的住所楼上。
按理来说,凶手已经处理完现场,房间的主人妃梨绘又“落跑”在外,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人发现命案现场。
但刚忙完一个大案的松田阵平还没彻底解除警备状态,紧绷的弦迟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