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的防爆服本来也就没穿的多规矩,好像松垮地就是为了这一刻准备的。
他的本意是递手腕,因为yuki一直抓着这里,而且上一次就是这个位置,但着急解决问题的春雪没等他完全把衣服脱了,就抓着他的衣领凑了上来。
春雪的獠牙还没刺破他的皮肤,他就被少女突然凑近的香气硬控住。
不像是人工香水,反而很像面包房扑鼻的松软甜香。嗯……化妆台上还放着吃了一半的小蛋糕,是刚染上的香气吧?
说到这个……萩原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了一个不太合时宜的疑问。
——对吸血鬼来说,人类的血分味道吗?
春雪很急躁,没有了对待理子时的温柔。血液从食管滚落,她能感受到她的感官逐渐变得灵敏,她能听到的、闻到的、感受到的也越来越多。
其中最明显的当属她面前的这个人。
他的呼吸从最初的急促到逐渐平缓,心跳声慢的出奇,好像他刻意压制着什么。
皮肤被刺破的痛感很快直达神经,但这只是一瞬间,紧接着就是萩原记忆里的、让人意识模糊的酥麻感。
其实是能听到吞咽声音的。
yuki的一只手放在他后脖颈,似乎是担心他挣扎逃跑。
他不会逃的呀。他这条命就是她救下来的。
那时候他的防爆服也像今天一样穿的并不规范,最重要的头部护具更是直接被他弃置一旁。如果不是爆/炸发生时被她护在怀里,他恐怕已经在那场爆/炸中身首异处了。
爆/炸的巨大冲击力让他和在他身后五米外的同事全都陷入了短暂的昏迷。他是被吸血时直达脑神经的酥麻感隐约唤醒意识。
睁眼是一片漆黑。
不会是撞到脑子导致什么视神经压迫了吧?他苦中作乐地想。
他试图动一动身体,但被人拽了一下手腕。
“别动。”
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他依言老老实实地躺平了,实际也确实是动不了。鼻间闻到的浓烈血/腥味在提醒他片刻前的爆/炸是真实的,这么近的距离,他竟然没死。
“你……”过了一会儿,他清晰地感受到女生在他腕间舔了两下才又开口,“在救援来之前,不要睁眼。”
萩原想说好,但他试图张嘴的时候发现他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更遑论点头。
女生大概也知道他的情况:“不准睁眼。”
然后他感觉到女生从他身边起开逐渐走远。
他忍不住想看,上下眼皮一阵挣扎,终于在女生的身影完全消失于楼道前看到了一点残影。她一瘸一拐血肉模糊地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复原。
……
他果然是已经死了吧?
萩原忍不住这么想。
“你没事吧。”yuki的声音把萩原拉回了现实,她的獠牙还没收回,眼睛也是鲜亮的红色。
萩原下意识摸了摸颈间被吸血的位置,皮肤果然完好无损:“没事。”
yuki在他面前松了口气:“你是爆处组吗?你们来了多少人?”
“两个小队。”
“够了。”yuki闭上眼睛,“我能找到炸/弹全部的位置,你让你们的人去拆。对方能远程控制引/爆时间,一定是有机关的。”
萩原以外yuki要带着他出去找,没想到她就站在她面前闭着眼睛等了一会儿,炸/弹的位置被她像报菜名一样地报了出来。
他愣了两秒才手速飞快地开始给阵平发消息。
“炸/弹就交给你们了。”等yuki再睁开眼睛,她转身往外走去,“我会去抓住另一个犯人。”
萩原快步跟上:“你自己去吗?”
yuki:“我自己去。”
她说的坚定,萩原知道她心意已决,没再说什么。
短短一个月内春雪就吸了两次血,而且今天为了效果她还多补充了一点,她感觉她的身体前所未有的轻盈。平时混杂的各种气味、声音她全都能清晰地拆分开来。
那个藏在体育馆某个角落,身上同时沾染了炸/弹气味和烟味的男人。
白金武士以为手中掌握了人质就可以逼迫她向他们妥协,这足以说明他们对她的事也只是一知半解。不然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吸食过鲜血的吸血鬼和人类根本不是一个维度上的强弱。
很遗憾,她并不擅长什么技巧,不像波本和苏格兰能通过手法暂时卸掉任务对象的胳膊防止他们有多余的动作。她只能凭借吸血鬼的力量暴力废掉他的双手,至于还能不能接上,那不是她能控制的事了。
从休息室离开,春雪没有为苏格兰和白金武士金停留。近身格斗白金武士金还是不如苏格兰,败下阵来是迟早的事。
她移动的速度很快,快到白金武士银从听到她的第一声脚步声到被她摁在地上废掉双手只是须臾间的事。
在白金武士银反应过来之前,他的惨叫声已经在他自己耳边响起了:“啊啊!!”
“嘘。”一米八的男人,春雪单手就提起来。她拖着白金武士银的后衣领子把人往外拖:“被人听到就不好了,你也不想被警察抓走吧?”
白金武士银疼得全身止不住的抖,但也依言闭上了嘴。
被方津杏仁带走会发生什么尚且不得而知,但要是被警察抓了,那他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组织不会允许有组织成员活着落入警方之手的。
春雪拖着白金武士银进了地下车库。
这个节骨眼上这里根本没有人。她把白金武士暂时性地藏在了她的车底。
没办法,她没有车钥匙,体育馆里又到处都是工作人员和警察,她一下子也不知道能把人藏到哪里。白金武士知道她太多事情,她也不敢就这样把人交给警方。
现在……该怎么办?
她正发愁,手机响了。
“你在哪里?”
是苏格兰的电话,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急促,是剧烈运动后的呼吸。
春雪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