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春雪事后会不会挨琴酒一顿批,总之,她姑且是能上车了。
不过来接他的并不是琴酒和基安蒂。
在她挂断电话后的三分钟,一辆黑色的轿车在她面前停下,车窗摇下,科恩向她招了招手:“快上车吧。”
“科恩?”春雪有点意外,边系安全带边问,“要出动这么多人吗?”
从后视镜里确定春雪坐好了,科恩重新启动车子:“二抓一啊,组织清剿叛徒最常见的配置。”
“二?”春雪确定车里除了她以外没有第三个人了,“我吗?”
科恩无语:“你觉得呢。”
“我想也是。”春雪说,“可是基安蒂在琴酒那边哎?伏特加呢?他不给琴酒开车了吗?”
“你怎么说的伏特加好像司机一样……”
“功能性上是差不多的吧?”
“……”科恩不回话了。
因为他突然想到,伏特加的确在琴酒那边,而他这边又有朗姆分配过来的另一个成员在路上。实际情况是他们这次任务有五个人参与。比组织最常见的二抓一多出了那么一个人。
他这是两个人,总不至于是他们这多。那基安蒂那边……
科恩觉得有时候还是糊涂一点比较好。
还没等他们赶到安全屋,琴酒那边就传来了通讯:“目标转移了。”
“转移了?”科恩皱眉,“我们还没到。”
“你们弃车。”
在科恩和琴酒通话的间隙,春雪突然听到了螺旋桨的声音。她放下车窗抬头往窗外望去,超常的视力让她看到了后方遥远天边的一点黑。
她喃喃:“不是吧,这么夸张?”
天上飞的总是比地上跑的要快一点,在春雪发现直升机后的没几分钟,他们就被追上了。
科恩顺势停车:“我要换直升机了,你还跟吗?”
春雪毫不犹豫:“跟。”
直升机放了梯子下来,因为春雪穿的是裙子,科恩先往上爬。他原本还担心春雪看起来不太能在直升机移动的时候攀爬,考虑要不要叫上面放安全绳下来,结果春雪跟在他后面稳得不行,甚至隐约有点嫌弃他太慢挡着她了的感觉。
……方津杏仁,身手这么灵巧的吗?
等春雪爬到顶了才发现直升机的另一个人竟然就是不久前让她待在家里的波本,两个人打了个照面,春雪突然有点没听话被抓包的感觉。
面对波本向她伸出的手,春雪有一瞬间的犹豫。
她是在想……波本应该不会把她扔下去吧?
迟疑中,她握住了波本的手。
有一点凉。
也很有力。
即使现在的她不需要,但他一只手就能把她提溜起来捞进舱内。
梯子被收了起来。三个人又重新在直升机内坐定。
“那个……”这么沉默的氛围,春雪觉得她应该说点什么,“我担心苏格兰,在家里待不住。你放心,我不会拖你们后腿的。”
“我没说这个。”有外人在,安室透也不好说什么,他无奈地笑了一下,“你都来了,我还能让你回去吗?”
春雪也卖乖地笑了一下。
换了直升机,他们很快就追上了开车逃窜中的白金武士。
春雪趴在窗边,奈何隔得太高太远,她的嗅觉再好也不能从这直接闻到苏格兰的气息。车窗都糊上了,完全看不见。
“架狙。”
通讯器里传来了琴酒的声音。
“嗨哟。”基安蒂的声音也随之跟上。
春雪往侧后一转就看到了跟上来和她们齐头并进的另一架直升机。
她不由疑问:“白金武士做了什么?”
科恩扫了她一眼,没回答,沉默地开始架狙。
方津杏仁在上层眼里一直都是很重要的存在,重要的程度和组织的实验室几乎是一个级别。但他们都只知道她很重要、不可触碰,却从来不知道为什么重要、为什么不可触碰。甚至她自己好像也没有这样的自觉。
“苏格兰在那辆车上吗?”春雪凑到通讯器边上问琴酒。
“在。”回答的人是伏特加,“定位就是苏格兰发过来的。”
春雪紧张起来了:“他还好吗?”
“不知道啊。”伏特加说,“发完定位就没消息了。”
琴酒没理会她们的对话,继续对基安蒂和科恩下命令:“瞄准驾驶位。”
“不行!”春雪立刻反对,“白金武士银被我废掉了双手,他不能开车,剩下两个人,驾驶位很有可能是苏格兰!”
“那又怎么样?”琴酒嗤笑一声,“任务可没说要救他。”
春雪不想跟他辩论,转头找科恩:“瞄轮胎。”
琴酒:“驾驶位。”
春雪伸手直接掐了通讯。她大概是有点生气,但表情平静一如往常:“轮胎。”
科恩汗颜:“就算我听你的,基安蒂还在那边呢。”
“……”
“嘛。”波本拍了拍春雪的肩膀,“先冷静一点。”他脸上带点笑,从阴影里望向科恩:“毕竟这是在直升机上,不管是他还是基安蒂都没那么准的。”
科恩瘪了瘪嘴。
春雪深吸了一口气:“好,那就瞄轮胎,琴酒问就说打偏了。”
科恩:……这不是根本没变吗!
狙击手要在直升机上架狙需要飞行员把飞机向目标方向拉横,所以当基安蒂和科恩从一左一右两边夹击白金武士时,他们的舱门也恰好是对着开的。
春雪毫不意外地看见了琴酒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算了。她想。反正琴酒又不能真的杀了她,她怕什么。
有这样的想法壮胆,她彻底不去看琴酒了:“瞄轮胎。你别怕,琴酒听不见。”
科恩:……烦死了,要不你们来。
好的射击需要耐心和集中力。
等科恩开始瞄准,他就注意不到舱内的动静了。
春雪退到了后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