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光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正经人。
至少他在听到春雪说这句话的第一反应是“不去他房间是想躲开zero?”。
至于为什么要躲开。
不得而知。
总之,他还是去了。
虽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但总不至于是对他不利的。费尽周折把他救回来,总不能只是为了手刃泄愤吧?关于石上康成没死这件事,他们总要给她一个交代。
从白金武士把这件事暴露给春雪开始,他就一直没时间停下来想想怎么才能把事情圆回来。
等下只能见招拆招了。
门一关上,春雪直接了当、直奔主题:“你是武侦的卧底?”
景光瞬间瞳孔放大,身体比理智更快做出反应,电光石火间已然抓住了春雪的右手折在她背后将人压倒在了铺着鹅绒地毯的地上。
“唔——”春雪对此毫无防备,她甚至在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被摁倒,侧脸抵着鹅绒地毯依然能感受到地面的坚硬。
这一刻她才姗姗有了反应:“痛……”
这是当然的啊。
景光没有因此手软,他加大了手臂弯折的弧度,冷声质问:“从哪里知道的?”
春雪懵了。
她不说话,景光威胁性地用了点巧劲。
“痛痛痛!!”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春雪光速求饶,“是你说的。”怕苏格兰再使劲,春雪语速飞快:“昨天晚上,公路旁的森林里,你对我说的。”
景光的手顿住,略微松了松。
他的确有自己说了什么的印象,只是记不起来了。
真的是他说的吗?
景光将信将疑。
春雪有点委屈,总不能是她被诈了吧?诈她也没意义啊。她交换到组织的时候就还是武侦就读。
她试图扭过头去看苏格兰,但这个姿势没有动弹一下的余地,最后声音只能闷闷地从地面传上去:“是你先说,武侦宪章第一条。”
景光怔楞住,没有想到他自己会问出这句话。他迟疑了片刻又问:“是琴酒和波本救我们出去的吗?”
“不是。”春雪说,“你竟然忘了。”她语气里是不加掩饰的失落。
她垂眸:“既然你忘了,那就算了吧。”
“你觉得我们这样还能算了吗?”景光晃了晃她的手臂,不过这次是向外,不再是向里。
春雪赌气:“那你想怎么样?”
景光温声回:“说清楚。我们之间可能有点误会。”
春雪:“那你先松开。”
景光顺从地松手,把人从地上拉了起来:“抱歉,是我反应过度了。”
很高明的以退为进。
卧底一旦暴露,几乎都是丧命的。更甚者还会牵连到家人、朋友。哪怕他刚才反应更激烈一点都不算过度。
可偏偏他自己认了。
“……”苏格
兰认错态度良好,滑跪迅速,春雪一时间也没能以抱怨的口吻说话。她看着神色柔和不同平常的苏格兰,突然有点分不清哪个才是他的伪装。
她活动了一下片刻前辈扯得生疼的胳膊:“没有什么误会,我以为你对我说了武侦宪章就代表你是武侦的人,想和我确认我是组织这一边还是武侦这一边。”
我当时……㈣[(”景光抿了抿唇,“意识不太清晰。”
春雪凝视他的双眼,似乎想从眼神中看出他是否还诚心认可她是同伴。
昨天她太高兴了,以至于一时忘乎所以,忘记了即便是武侦的人也很有可能认为她在组织多年已经彻彻底底成为组织的一份子,想要将她绳之以法。
接头也有可能只是想利用她。
景光从她的沉默和眼神中看出了些许端倪,他问:“怎么样能让你再相信我一次?”
春雪视线下移:“那你再让我咬一口。”
“嗯?”景光怀疑自己听错了。
春雪扭头:“不愿意吗?”
“不。”景光把“就这样?”的疑惑咽下了肚子,“我愿意。”
春雪转回来打量了他一眼,语气生硬:“你太高了,这么高怎么咬?”
景光不太明白她的咬是指什么,只隐约感觉到不是通俗意义上的那一种。结合他和zero一直以来的猜测,要说完全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他相信春雪。
如果说认识几个月不足以评判一个人,那朝夕相处他觉得够了。
景光走到春雪面前单膝跪地:“这样行吗?”
“……”春雪上上下下来回巡视着苏格兰的表情,想要从中找出一点他心不甘情不愿情势所迫的证据。
但是没能找到。
像是故意想要让他退缩似的,春雪走到他身前,显露出鲜红瞳孔和獠牙时居高临下地俯视他:“我不太有分寸。”
景光弯眼:“嗯。”
“……”
一拳打到棉花里,春雪悻悻地收起獠牙:“算了,我没兴趣虐待病号。”
景光想了想:“也可以去输血。”
春雪瘪嘴:“难喝。”
“我的吗?”景光下意识想闻闻手腕上血管明显的位置。
“对。”春雪恶狠狠道,“你最难喝。”
景光若无其事地放下手,把话题移开:“所以我们现在算是相互信任了吗?”
春雪从鼻子里挤出一个气音:“嗯。”
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
景光眼里染上了一丝笑意:“是你救了我,是吗?”
“不然还能是被困在火场外圈的波本和琴酒吗?”
“对不起。”景光起身,半弯着腰向春雪伸手,“谢谢你救了我,你能原谅我吗?”
“我考虑一下。”
景光还没收手。
春雪盯着看了两秒,投降般地一把握住随便晃了两下:“总之,如果你是要对
组织做什么的,我会支持你的。需要帮忙也可以跟我说,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