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可千万别翻船,我宁愿认输,兑现赌注给你唱首新歌!”
“唱歌?”李归涵眼睛猛地一亮:“有没有应景的歌?”
林苏也点醒了:“唱歌,也有助力么?”
“我不确定!”李归涵道:“但那个风舞小娘皮,靠的就是曲,她的琴曲如流水,逆流而上,都快登顶了…”
歌曲真能有助力?
理论上真是可以的,学海,并不是常规意义上的海,是文道的大杂烩,里面有乐道的规则在,只要歌声能够勾动这些乐道力量,就会形成他自己的力量,风舞一直是这么干的,她踏入学海以来,手上的瑶琴就横在她的膝盖上,没下来过。
“歌还是算了吧,我唱歌真的一般般…”林苏很凡尔赛地谦虚一把,然后补了一句:“我还是吹笛吧!”
听到前面一句话,李归涵翻了白眼,你少在那里臭显摆,我还不知道你啊?但突然听到后面一句话,她呆了。
“笛…是什么?”
林苏手一起,一把青竹笛出现在他的手中,笛子一横,横在唇间,这把青竹笛,还是他入西州之时制作的,在船上用文道之力封锁四周,试了一回,从未在人前显露过。
笛声一起,一缕清音穿空而起,高亢嘹亮,似乎永无尽头,直上云霄…
仅仅只是一个起音,李归涵就被完全带入,她觉得她的心似乎也一下子被带入了九霄云外…
笛声到了最高处依然没有断,猛然一个转折,风云大作,覆盖整段逆流河…
已经接近逆流尽头的风舞一震,手中瑶琴戛然而止,她的速度一下子慢了下来,吃惊地回头,何人发出如此牵心动魄的乐声?
这只是一个起势!
还根本不是正曲!
曲声起,高亢清亮,宛转悠扬,欢快绝伦,节奏明快…
压抑无边的学海,突然之间似乎变成了万里春江,江水徐流,碧水扬帆…
林苏和李归涵面前的逆流,下冲的压力一落千丈,他们面前似乎也只是一江春水东流去。
他和李归涵的青莲舟并肩而行,轻松惬意,刚才在逆流中苦苦挣扎的痛苦胶着,瞬间完全改变 外界青莲舟上,所有人全都睁大了眼睛…
他们亲眼见证了离奇的一幕——林苏和李归涵的青莲舟,速度突然提升了十倍,快速越过了法家长老,诗家长老,离逆流尽头越来越近…
更要命的是,他们姿态无限轻松,真的象是在碧水之中泛舟。
“乐道…竟有如此威力?”道圣圣家的领队喃喃道。
所有领队的目光齐聚乐家领队,若论乐曲的鉴赏力,还得看乐家!
乐家领队长长吐口气:“这支曲子宛若天外清音,无疑是神奇的,但仅凭曲子的动听,不足以将万里逆流变成通途,有此神奇效能的原因只有一点:这称之为笛的乐器,开辟了乐道一扇全新的大门!”
众人同时一惊。
学海,不是一般的海,是文道的汇合之地。
是学术的海洋!
在这里,乐曲动听不动听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开了乐道新门!
这乐器跟箫看着一样,都是一根管子,但其实,完全不同,箫只有五音,而这笛,有七孔,而且每个孔的音完全不同,没什么半声之别,就是完整的七音,七音转折,浑然天成,没有丝毫牵强之处,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当日风舞论道台上,艰难探索的那条道,在他手上,已经完美呈现!
一支笛,意味着乐曲从五音时代,一步跨入了七音时代!
这是里程碑式的跨越!
立下文道丰碑,文道不再逆他之途,而是轻轻松松将他送上顶峰!
乐声静,林苏已经跨过了逆流关,面前不再是逆流,而是一面碧绿的大海,脚下的海水不再流动,遥远的前方,十余个巨大的海眼一字排开。
李归涵眼睛慢慢睁开:“这曲子…叫什么?”
逆流关的后半段,确切地说,是林苏笛声响起的那一刻,她眼睛闭上了,此刻才睁开,如同酒后初醒…
“《山歌好比春江水》!”
是的,这就是民歌,山歌好比春江水,特点就是清亮流畅,妙曲一起,如银河天泄,如春水行舟。
“有歌词吗?”
“当然有!”林苏道:“此间事了,我唱给你听!”
李归涵轻轻一笑:“回到海宁江滩才能听到吗?”
“是!”
“这就是你所说的,唱上半首歌,让我牵肠挂肚,从而…”李归涵的声音突然停下了,吃惊地看着林苏的左侧。
林苏也侧身了,左侧一条青莲舟,舟上一个白衣人,碧江静如画,她是画中仙。
她,就是风舞!
风舞轻轻一笑:“如此碧波如此景,这般情韵这般人,实在是无双画卷…我也不想打扰两位,但还是得提醒下,前面就是海眼,吴心月、李湘然和墨青已经进去了。”
“走吧!”
林苏脚下那朵青莲一振,驰向海眼。
外界青莲舟上,众人怔怔地…
道圣圣家长老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不知是什么表情,他都想不明白,自己侄女怎么也会说出这般话,怎么也会有这幅表情,堂堂道圣圣家道子啊,这幅表情落到了众人眼中,大家作何想?
墨家领队目光却投向了另一边,他看的是魏心余,魏心余目光游离,似乎看到了面前的一切,又似乎什么都没看见。
“魏首座!”墨家领队唤了一声。
魏心余如梦初醒,怔怔地看着他…
“出发之初,你们大苍,可曾想到他能入海眼?”
魏心余突然全身大震…
入海眼!林苏已经入了海眼!
假如他在海眼之中能够稳住,奖励就是一百朵青莲!
随着谢云的翻船,他所有的指望全部落空,早已是万念俱灰,不知身在何处,后半段,他心乱如麻,神不守舍…
但现在,他突然看到了一条新路!
那就是林苏!
如果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