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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9章 曾是惊鸿照影来(2 / 3)

罗天宗太久了。理论上,他的弟子即便回归宗门,也是根基全无,根本不足以施展任何手段。他却另辟蹊径,费心费力勾引凉山天女,而凉山,恰好是另一座权谋之山,这就太值得玩味了……处于风暴中心眼的三人,思虑各异。孙真虽然全心收官,但是看到自家相公跟三十年前的那个终极对手,来了这一手,内心也是一百句“我操”……真是预判跟不上变化啊……素月心呢内心的情绪百转千回。三十年前,一场以乐论道,天下间都言她以半招胜出,甚至有人言,这座西山,是她的成道之地,但是,只有她知道,她自己内心的悲哀……三十年前的向惊鸿,有很长一段时间是她的闺蜜,是她的知音,是她那个时代的终极对手。亦敌亦友的身份,两人都牵扯不清。但乐道之交融,却是纯粹的。一场论道,向惊鸿踏入轮回之门,而她,挟乐道大胜的余波,破入圣境。她的内心,有着不为外人所知的悲。这份悲,化为她今夜《天河日下》的底色,在她送走昔日这位特殊知己的西山,以天道文波的方式,送给那个永远离去的背影……终于,林苏的长笛静了音。素月心的琴也静了音。两人的目光交织,交织在天空天道文波那座古老的城池之下,交流在悲凉号角的余音之中。“天音重现,丽影不回,世事无常,即为天女今日的感慨否”林苏轻声道。素月心轻轻叹口气:“三十春秋匆匆过,犹忆当年奈何桥,你可知道,其实,她本不该死!”“哦”林苏不懂。素月心道:“三十年前,我与她之一战,到了最后关头,她的惊鸿舞营造出了‘奈何桥’,我在桥上,她亦在桥上,那个时候,我有一预感,只要她再踏出半步,该当是我掉落奈何桥,化为轮回道上的一缕残魂,但是,最后一步即将落下的时候,她抬头看了我一眼,停下了脚步!那一眼,我看得分明,那一眼,我记了三十春秋……”她的目光慢慢抬起,她的上方,刚刚进入消散状态的天道文波演绎出了另一幅画面。那是三十年前最后一战的最后画面。惊鸿舞下,向惊鸿以无上伟力勾画奈何桥。只要她一步踏下,奈何桥上的任何人都将坠落轮回。包括她素月心在内。然而,这一步,她没有踏下。她看了素月心最后一眼。这一眼中,包含了太多太多的东西,道境之追求,乐道之纯粹,友情之纠结,生死之考量……向惊鸿停下了最后一招的施展。没有人知道是哪一重考量让她就此停下。然而,素月心的《天河日下》却停不下来。一击之下,向惊鸿自己坠落轮回道……素月心目光从这座虚空出现的奈何桥上缓缓移下,声音如从梦中传来:“我一直想问问她,她最后一步未落下,究竟是因为她尚未真正参悟透这一步,还是她在那一刻,心头终究有了不该有的杂念……”这句话很轻柔。这句话也只有林苏能听到。他心头也无限唏嘘。孙真当日那一步没有踏下……素月心设想中只有两种可能,其一,孙真没有参透这一步,最后一步她本来就踏不下去。其二,孙真心头有了“不该有”的杂念,啥杂念呢闺蜜之情!但是,她不知道的是,还有第三种可能。第三种情况就是:孙真原本就在借她这一击,送自己入轮回。她本身就在求死。这三种情况全都有可能……或许这三种情况也全都存在……要不然,为啥所有人都说,人是这世上最复杂的玩意儿呢林苏目光投向天际,天道文波正在缓慢消散,整个过程,堪堪过去了十二三分钟,离一刻钟还差最后一点点时间。林苏轻轻感叹:“送你一首诗吧。”“诗”素月心微微一惊。有句话她差点脱口而出,但是,多年的修养让她压了回去。这句话就是:你还会写诗林苏曼声吟道:“城上斜阳画角哀,西山非复旧亭台,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诗一出,素月心全身大震,喃喃吟诵:“城上斜阳画角哀,西山非复旧亭台,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何等绝妙何等贴切何等惊艳……此诗何名”“此诗因你而题,诗名你来定如何”素月心深深吸气:“此诗就名《西山别恨》!”她的声音一落,天空已经消散一半的天道文波,突然再度聚集……铺天盖地,整座西山全都笼罩在天道文波之下。在此之前,孙真已经陷入绝对的尴尬之境。她吸收轮回链已到最关键的时刻。眼看就要完全成功,天道文波却在消散。她只剩下两个选择,要么赌一把,要么放手,再择良机。赌一把,风险之大,无与伦比,因为她深知今夜有多少人在关注这片竹林,其中顶级大能不在少数。放手,太可惜了,因为这一放手,今夜所有的努力全盘白废。明日再续只会更难!就在她进退两难之际,林苏吟了一首诗。这首诗是如此的精妙绝伦,天道文波再续,她又有了极宝贵的一个时间窗口……她心无旁骛,集中全部心神,在天道文波覆盖西山之际,终于真正完成了她的偷天大计!一根完整的轮回链在她灵台神秘勾连之时,她的眼睛慢慢睁开。眼睛一睁开,她就看到了竹帘之外的场景。一瞬间,孙真内心翻起了微澜……一壶茶,两只杯,两个相对而坐的金童玉女,夜色悠悠,天空之上的天道文波消散之际,似乎演绎出了这一刻的美妙……“九首妙曲,一曲新歌,尚有一首绝妙之诗!”素月心轻轻吐口气:“林公子之才情,万古难逢也!”“纵万古才情,亦需知音方可品鉴,苏今遇天女,乃是三生之幸。”素月心轻轻一笑:“你可知,四十年前,我与向惊鸿之相识,跟今日颇为相似”“这个我倒是真不知。”林苏道。素月心道:“你为罗天高足,我为凉山天女,宗门之间尔虞我诈,我向不喜也,真愿有一方净土,让你我抛却世间事,只论乐与诗。”“天女之所愿,苏之所愿也!”林苏道。“如此,告辞!”“告辞!”素月心一步踏出,这一步,在空中滑过一道长桥,伴随着天道文波最后的一抹余波,消于无形。这座桥,赫然正是刚才的奈何桥。也是林苏诗中所说的“伤心桥”。林苏手托茶杯,遥遥相敬。他的身后,孙真不知何时出现,也遥望天际,呆呆出神。“她最后那句话,何意”孙真慢慢低头,轻声发问。林苏淡淡一笑:“我想,她误会了!”“误会什么了”林苏道:“她以为我是有意勾引她的,所以她明示了底线,我与她可以乐道交流,但不能涉及宗门站位,由此可见,昔日向惊鸿与她因立场站位而形成的伤,跨越三十年后,在她心中依然还是一个禁区。”“你言误会,但其实……世间有很大误会也可以将错就错!”孙真道:“凉山,东域仙朝两大权谋之宗,也许真的可以成为你博弈朝堂的一把利器。”林苏微微一笑:“你所说的两大权谋之宗,指的是罗天宗和凉山”“是!”“如果真的只有两大权谋之宗,你有没有想过,为何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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