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同门们知晓桑榆的性子,桑榆同样对同门们的性情了若指掌,她适时给大家传了音。
“无事,有道友想看盛放的赤鸢草,我便走一趟。”桑榆是这么跟同辈们解释的。
但对长辈们,她又是截然不同的说法,“云山有异动,我去看看,并无危险。”
“小心些。”桑一廷回音。
如今仅剩的黎族人就他和桑榆两人,皆身怀言灵天赋。
素日里桑榆能感知到的,他大多也能感知到。
但方才,他是一点也没察觉到异常。
桑一廷举起酒杯,不动声色地和身旁的魔羽碰了碰,待饮尽杯中酒,见魔羽走开,方才敛下眉目。
仅有小鱼儿察觉到了。
按照旁的族人遇到这样的事情,要么,是他修为不足感知不到;要么,是他天赋不足感知不到。
但黎族人从来没有这样的说法。
血脉天赋的强弱只会影响修为的进阶速度,不会影响别的。
那么,仅有一种解释,那就是桑榆丹田里的那棵问心木,是它在指引。
桑榆已经进入云山深处。
夜间的雪兽大多已经进入雪山中深眠,偶有遇到昼伏夜出的雪兽,桑榆还未动,那雪兽察觉到她身上亲近的地仙气息,便远远地避开,不做打扰。
桑榆的神识已经铺开,渡劫期的神识覆盖了整座学府。
云山脚下的酒宴已经开始,沉寂一时的觥筹交错之声又开始在这方天地回响。
赤鸢草在她脚下铺开,在雪色映照下,赤色的星光妖冶而动人。
未参加酒宴,仍在原地围坐的九人皆收到了来自桑榆的传讯,玄光镜低调的灵光在光塔白日般的光芒下毫不起眼。
覃玉蓝如愿见到了盛放的赤鸢草。
容与的视线却是越过大片大片糜艳的花丛,落在眉目沉静的桑榆身上。
心跳微微加快,容与眼中带上了缱绻,她这样,像极了话本中纯净善良的花中精灵;但赤鸢草花蕊红光一闪一闪时,衬得她更像是会吸人精气的狐妖。
隔着玄光镜,桑榆仍能察觉到容与炙热的目光,她轻轻笑了笑,给他传音,“师兄,上古秘境,现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