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怎么能都不用进宫向太后,皇上请安的吗?”转千从史记上方看着常宁。
躺在书房锦塌上的常宁头也不抬一下,“不用,我向他们两位告过假,这个月我不出府。”他翻了一页手中的书册,“同时也不让任何人来府里骚扰,无论是谁来访,我一律不见。”
转千蹙眉咬着指甲,仿佛有什么南街的疑问似的,又攒眉又皱鼻的,最后她终于忍不住放下书,轻步来到了锦塌旁地上跪坐下来。
“爷。”她有所求的唤道。
“嗯?”
“我听说---你是皇上最宠信的人,是不是真的?”她一本正经的询问。
“大概吧。”他再翻过一页。
“那---除了因为你是皇上的弟弟之外,还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转千沉吟着。
常宁放下书,凝视着转千:“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只是觉得奇怪,香如告诉我,皇上还有个哥哥贤亲王,可是他并没有像你这么受宠信,这好像挺值得琢磨的呢!”
常宁转头凝视着梁柱许久,才又开口。
“那一年我十三岁,皇上也不过才十六岁,五月时,我从天山学艺回京省亲,一回京城就被皇上抓着一起擒拿鳌拜,领着一群少年摔角手,皇上仗着人多势众,以为应该是十拿九稳了。”常宁摇头苦笑。“可没想到鳌拜抓起十个,就有九个被扔了出去,剩下的一个则被他踩在脚底下。”
转千听得微张着小嘴。
“我那时候才刚学艺没几年,最重要的是,从没喝人真正的动过手,老实说,我那时还真是手忙脚乱的,哪比得上鳌拜身经百战,功夫深堪。开始没多久,那些个少年就各个哼哼哈哈的躺了一地。我想我们大概是惹火了鳌拜,只见他拿出来一把匕首就往皇上飞身扑过去,可皇上那时不但手无寸铁,而且还站在角落边儿,连闪都没得闪,眼看着皇上躲不过,下意识的问就扑了上去,挡在了皇上的身前---”
转千瞪大了双眼,惊恐的盯着他。
“那一刻我倒没有什么感觉,只记得我趁着鳌拜招式过老来不及换招,双掌使尽平生之力往他的颈项间劈下,他立刻昏过去了,而我---”常宁耸耸肩,“也昏过去了。”
转千惊呼了一声,忙捂住了嘴。
“那一昏可就昏了两个多月,等我醒过来后,才知道鳌拜的匕首直直的刺进了我的胸口,所幸有十几个太医衣不解带的守在我床边长达两个月才救回我这条小命。”
常宁抚了抚转千满脸疼惜不舍得俏脸蛋儿。
“可是,鳌拜那一昏就没这么好运了,看在他过去的功勋份上,皇上免他一死,但他从此就被监禁起来了,过着永无自由的日子了。”
转千的小手轻放在他的胸口。脸颊偎了上去,“不痛,不痛了---”她轻柔的呢喃着。
常宁不禁失笑:“十多年了,连疤痕都快看不见了,哪里还会痛?”
转千认真的凝视看他,幽幽的说:“可是,我还会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