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以叙兄妹之情,进而先后行出密室各行己事,如无今日之事。
泺水渔事正紧,鲁公姬允观之兴起抚掌大赞,大夫申繻隐其耳下轻言道:“女有家,男有室,无相渎也,谓之有礼!公今出游泺水,将之夫人滞留即墨,是为亵渎,易此必败!齐室兄妹情深,臣恐二人合谋害君,祈请君上即时回归即墨,携手夫人文姜还邦,早日离此是非之地!”
鲁公姬允细思极恐,当即从言而行。回归即墨,见之夫人文姜自锁闺房纺纱,齐公姜诸儿巡海未归,鲁公姬允长吁一气心中稍宽。
转念一想,别离数日,不定二人业已合谋谈定,鲁公姬允厉言问日:“妇人可有害我之想?”
突闻此问,文姜先是心惊梭落,而后怒起骂日:“妾惹风寒在身,汝不关心便了,还归便欲问罪,汝心遇狼叼走乎?”
见之爱妾遭受委屈,尽显凄楚模样,鲁公姬允连连赔罪。
文姜仍是不依不饶,续言斥道:“妾自入鲁,无事不为夫君着想,不期夫君无故疑我,活着为人诟骂,不如一死了之!”
两人争吵不休,至最后文姜怒而出走,鲁公姬允只好不告而别,携夫人文姜架车离齐。
数日之后,齐公姜诸儿巡视海防归来,闻报鲁公姬允与之夫人文姜争吵离齐。
事发突然,齐公姜诸儿恐密室会商之事泄露于文姜不利,遂起谋弑鲁君之意,以护舍妹周全。谋划数月,至夏四月初十日,齐公姜诸儿以重修旧好之名,邀请鲁公姬允赴会临淄和晏。
忆及即墨不欢经历,鲁公姬允遂决议此次独自前往,观之满堂宾朋莺莺歌舞,由是心情大好。
宴席伊始,齐公姜诸儿起身致祭酒辞,举樽邀日:“乱世当道,谨求一时安宁,齐鲁歇战和盟,共享盛世太平,今日会君共聚一堂,幸甚!”
说罢,举樽一饮而尽,继又满樽续言道:“寡人立世唯一倾佩之人,即是鲁公允伯,疆场交手堪为劲敌,无战少聚直如挚友,寡人独敬允伯一樽!”说罢,又是一饮而尽。
鲁公姬允附言共饮,随之满樽回礼敬言道:“齐公谬赞,寡人愧不敢当,然则止戈歇战,我与齐公同志,仅以此酒,谨祝万事太平!”说罢,邀众同饮。
一樽酒罢,堂中百官尽皆移步鲁公案前,述表阿谀奉承之语,举杯齐眉相敬。
鲁公姬允来者不拒,无不依礼还敬,齐公姜诸儿高坐君位面漏冷笑。
宴至三更,鲁公早已酒醉不醒人事,齐公姜诸儿着侍者彭生将其护送回驿馆休歇。
待其别车架消隐于黑夜,候府乐止舞停,众卿默言而退,齐公姜诸儿退去华服,显漏一身戎装,门后随之涌出百余甲士。
不多时,夜空升起一只耀眼号箭,齐公姜诸儿默言提剑而出,翻身上马头前而行,百数甲士紧随其后。
之前还见歌舞升平,此时即现战时氛围,齐公姜诸儿引众追出数里赶上鲁公车架,只见侍从彭生手持血刃跪倒车前,见众喊道:“昏君姬允,为我所刺,公道大明,天下承平!”
齐公姜诸儿儿按剑落马,默言瞥视彭生,从其身前走过,径直来至车前,挑帘直视车内,只见鲁公姬允捧腹倒卧血泊之中。
观之少顷,齐公姜诸儿陡然落帘,转身急步行去,随言道:“传讯鲁室,彭生收监!”
诸众受命行事,一部收敛鲁公姬允遗体,一部押解彭生上路。
刻余之后,临淄城中火把齐明,街道车马横行,似是大战将临。
噩耗传至鲁地,臣民哀恸,其子姬同出而主事,即着大夫申繻领军迫临齐境,文姜亲往临淄迎取先主灵柩。
再见兄长姜诸儿,没了前般情意深长,文姜恶目视之,责问道:“兄长应我不会加害夫君,而今悔言失信,兄长做何解释?”
齐公姜诸儿诚然释日:“即墨听闻舍妹不欢而走,定是姬允疑汝不忠,寡人恐其于汝不利,迫不得已而出此下策,只为守护舍妹周全,谨求舍妹原谅!”
文姜泪眼婆娑抚胸接言道:“夫妻床头争吵床尾和,吾之家事,自由我等释解,何劳兄长插手!”
齐公姜诸儿横臂胸前,正色言道:“寡人至亲,莫过宣姜家姐,以及文姜舍妹,见之受欺何能冷眼旁观?”
文姜拭泪止泣,紧言道:“也罢,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夫君因我而死,我亦无颜再还曲阜,但请兄长归还夫君遗体,待我葬之禚地,茔旁结庐守孝余生,自此再不过问齐鲁之事!”
闻其决绝之言,齐公姜诸儿急步上前开口欲语,不料文姜伸手拦阻,续言道:“终是兄妹一场,吾亦不忍与汝寻仇,再者鲁军临境讨要公道,仅求兄长斩杀彭生,以慰妇人失夫之痛,以平鲁室臣民公愤,免得战火陡生两败俱伤,使之他人渔翁得利!”说罢,转身即走。
齐公姜诸儿愣立当场,亦不知此举是对是错,后循文姜之意斩杀彭生,献祭头颅于鲁公姬允灵前。
夏四月丁酉,鲁公灵柩还归曲阜,谨依公候之礼操持后事,谥号桓公。
文姜一如所言,于桓公陵前结起草庵一座,自此独居于此不问世事。
齐公姜诸儿数次携礼前往探视,均为所拒而不得见,由是郁郁寡欢疏于政事。
及后三月无事,至秋后转凉,齐公姜诸儿心绪稍缓方与人谈。
一日巧遇公子姬朔,只见其独座凉庭戒酒消愁,时而哀声叹气,时而畅言怒骂。
数月来,齐公姜诸儿因之心绪不佳,与家姐宣姜亦少有往来,今日适得闲暇,又见子侄姬朔醉酒撒疯,遂起意往见家姐宣姜,看其有何所需。
不多时,两人相见于内苑厅堂,执手善言寒暄刻余,及后齐公姜诸儿直言问道:“前厅得见侄儿姬朔,酗酒庭中怨天尤人,可是寡人招待不周,致使姐侄受得委屈乎?”
宣姜撤手行开寻椅落座,进而叹言道:“一邦之君,遭至驱逐,任谁受之亦难平息怨念,朔儿不过愤慨难平借酒浇愁罢了,与君弗关!”
待其说罢,齐公姜诸儿紧言道:“若是如此,倒也好办,只需家姐一言,寡人即刻领军伐卫,诛杀黔牟小儿,以助朔儿还邦复位!”
宣姜惊而起身,急言到:“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