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于宋,兼败强齐,声势大作,一时难下,不若静观其变,待其生乱我再图之!”
待其说罢,宋公子捷弄指讥笑道:“将军莫不惧鲁也?也难怪,乘丘一役,将军兵败被俘,死里逃生惧鲁亦属正常!”
南宫长万会意,愤言回道:“但欲为战,我必冲锋在前,决无贪生之念,臣所言之意,乃是战之利国而战,战无所利则避战,决非惧战!”
宋公子捷峻颜冷语道:“此前,将军力能搏牛,气吞万里如虎,无惧天下!战后,脱囚逃生归来,胆小怯懦如鼠,贪生畏战!败军之将,不堪论战,着其还府禁足,闭门思过!”
闻其所言,南宫长万拂袖言道:“刚愎自用,不可与谋!”遂起弑君之意,言讫转身而走,甲士随后拥出。
待其行出,宋公子捷侧身恨言道:“汝等平日以谋士自居,贪享高官厚禄,而到用人之时,竟无一人上言献策,寡人要之汝等何用?”说罢,恶目视之群臣。
大夫仇牧由是出而献言道:“臣谨慎实言,此前于鲁数番用兵,加之去岁仲秋大水,营田颗粒无收,府没钱粮匮乏,更兼兵疲民乏,实不利近时出战,然可借他人之手行我之事,齐鲁不合人尽皆知,不若假齐人之手伐鲁,而达我之意!”
宋公子捷兴趣盎然,急言问道:“如何行事?”
大夫仇牧接言回道:“齐今与周联姻,行尊王攘夷之号,盟交天下诸侯,我可以此结好齐室,谓其言日鲁人与楚勾结,进而请齐缔盟,联军伐鲁,必可成事!”
宋公子捷闻言大喜,即着大夫仇牧行将此策,并允诺事成之日,许其相邦之职位。
大夫仇牧欣喜受命,叩首拜谢,朝后筹备入齐,不在话下。
再说南宫长万,当堂为之宋公子捷驱逐离朝,颜面扫地还府勃然大怒,瓷瓶碗碟摔碎一地,加之此前数番为君戏弄,想道再无出头之日,便已心生弑君之念,后又闻得朝议盟齐伐鲁,更是怒火中烧,想当初乘丘之役,若非齐军背信弃义,怎致自己落败被俘虏,如此言而无信之辈怎可盟交?是以更坚定其弑君之想,由是当即暗中筹备此事。
然如今禁足在家,手无兵权,朝中大员又与己疏远,仅余府中心腹并数十家丁可用,想要弑君何其难矣!其后谁人继承君权亦需考量,自问无意亦资格无承袭君位,继君当从众公子之中遴择,还需所选公子支持其弑君之举,此间细节皆需考虑周全,南宫长万由是闭门谢客,蜗居书房详尽筹划。
一连数月,宋公子捷深居简出,不曾出得商丘候府半步,使之无计可施,需将其引出商丘,方有行刺之机。
想道鲁室君臣曾明言暗道著其改天换日,南宫长万随即致书鲁公姬同,拥其助己一臂之力。
书至曲阜,鲁公姬同持卷而阅,信简文日:“鲁君在上,外臣叩请,辞君一别数月,甚念安康!偿念及外臣曲阜落困之时,得君恩典释还归宋,恩同在造,外臣铭感五内,无时不思感恩图报,而知近日宋廷朝议,愚君子捷欲交齐室,污君勾连荆楚祸害中原,集天下诸侯联军伐鲁,亟知此事不敢藏私,遂急书告君,望君早做防备!另将应对之策奉上,供君垂鉴。齐鲁之争,终无善了,与其两败俱伤,不若止战盟齐,强强联手共驭天下,不亦愈善乎?如此亦可止宋连齐污君之念,再者邀商愚君子捷,谓其晓以利害劝盟之,进而携齐宋之势往复中原,鲁霸天下指日可待也!谨以数言,谓君厚恩,偿报万一,外臣幸甚!”
言之切切,鲁公姬同百感交集,不敢置若罔闻,随即诏令开朝商讨。
不多时,文武齐聚一堂,鲁公姬同着百官传阅南宫长万信简,问日:“众卿有何高见?”
司寇臧辰随即上言道:“贼子欺人太甚!望君上莫再妄生恻隐之心,此番交手定要将其置于死地也!”
鲁公姬同接言问道:“臧卿有何谋划?”
司寇臧辰拱手回日:“宋贼既欲连齐伐我,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我则先手与齐成盟,两强携手同出,宋必一败涂地,再无出头之日,我则安矣!”
鲁公姬同轻点其头,欲行此策。
大夫曹刿紧随之献言道:“文仲燥怒,从情可谅,而致行言上策略有不周,臣谨添言补阙!臣以为先手盟齐可也,只是眼下诸侯无动局势不明,不宜妄动刀兵,且宋齐素来交好,冒然间之恐难成事,再者与齐盟交亦只是权宜之计,两者貌合神离不能同心,如此联军伐宋不败何待?另有楚室盘踞南疆蠢蠢欲动,若其趁我内争之际北上,中原危矣!臣意乃南宫长万所献连齐和宋之策,是为万全之法!”
闻其所言,司寇臧辰敬日:“大夫所言甚是,老臣唐突!”
文武所见一致,众无异议,鲁公姬同亦于心赞同,由是当堂授命司寇臧辰为使北上临淄请盟,诏令大夫曹刿撤回北境大军,转陈西北,以防宋楚。
朝后各自行事,不在话下,且先表司寇臧辰一行,秉持君命摸黑疾走,昼夜间便抵齐都临淄。
时不我待,刻不容缓,务必赶在宋人入齐之前达成使命,是以未经礼官交接呈授,司寇臧辰引众直抵齐宫叩门。
齐鲁虽有不和,然古语有言,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即见鲁室遣使来访,亦不好拒之门外,齐公姜小白闻报即召其庙堂相商,且先闻其何说。
入得大堂,司寇臧辰行过君臣之礼,呈上邦交盟书,随言道:“今见齐君,乃为休战讲合而来,还望齐君应允!”
齐公姜小白置书案头,轻笑道:“远有长勺之耻未雪,近有鲁军兵临齐境,汝教寡人如何休战讲和?休要多言,汝且回报鲁候,整军与我决战!”
司寇臧辰临危不惧,接言回道:“长勺之争,乃齐人挑起,我仅自保而已,并无欺人之意?再有齐室趁我南下御楚之际,吞我属邦谭邑,致我北境告急,移师北防安有错乎?”
齐公姜小白峻颜起身,负手抬臂扬言道:“是我为之又如何?如有不服,大可引军来战齐,寡人奉陪到底!”
见之齐公姜小白如此态度,司寇臧辰自知和谈无望,遂默言礼拜而退。
见之此状,上卿管仲缓步出列,回身谓之司寇臧辰言日:“鲁使无度量也,吾君受屈于鲁,还不可报怨数言耶?”
司寇臧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