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间凉意一闪而过，陈小小就如断电的机器一样，眼前只剩一片黑暗。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
我...就这么死了么？
陈小小在这短短时间内，回顾自己的人生，从每一次争吵每一次选择，思考到存在的意义宇宙的真谛......
她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掀起风暴的那只蝴蝶，在布满了命运线的星辰中穿梭。
“醒醒，醒醒，口水都溜下来了！”
一阵摇晃，陈小小翅膀一抖，pia！从宇宙回到地球。
抹抹嘴角，陈小小想：对嘛，她怎么可能思考哲学，果然是在做梦。
欸，等一下？她不是在考核么？她不是被抹脖子了么！！！！！！
“好胳膊好腿的赶紧给老子起来，别占着床位！”
刚才的声音再次响起，陈小小抬头一看。
熟悉得布置，熟悉得声音，熟悉得胡子拉碴极度暴躁的医疗兵老哥，
她...这是在基地医务室？
“行了行了，快走吧，有人在外面等你呢。”
眼看着陈小小还在懵逼，和蔼可亲的李大夫用他一百公斤的腱子肉揪着陈小小的衣领把她拎起来，然后像丢小鸡一样，咻~得扔出了门外，关上大门。
外面的阳光刺得陈小小眼睛疼，还没来得及去擦眼角生理性溢出的泪水，就听到一声充满调侃的话：
“程er，你这学生不行啊。就碰一下，躺这么长时间。”
陈小小睁眼，下一秒就见到那个在林子把她打得欲生欲死的人光明正大地站在基地里，还仗着身高把胳膊架在自己亲爱的教官肩膀上。
“你你你你！”
男人恶劣一笑：“诶哟，还看起来不怎么聪明。”
于教官翻了个白眼，嫌弃地把男人的胳膊扔开：“被你打坏了，赔！”
男人夸张地后退一步，喊道：“你们这是碰瓷，她傻明明是天生的！”
陈小小：“......”
不是，你礼貌么？
陈小小额角抽搐，默念三声“人不跟傻X计较”，才开口去问于教官：“教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等于教官开口，那男人就自来熟地上前跟陈小小说：“模拟演习嘛，很常见的，等会老曲会细说的。对了，小妹妹，你之前实验室什么的说得那么真，怎么你见过？”
陈小小深吸一口气：“我、今年、28了！”
于教官今年才二十出头，而眼前的男人虽然个头不小，但看起来跟于教官年纪差不多，哪来的自信管她叫小妹妹。
男人果然噎住，但很快就厚着脸皮继续说：“哦，行，大妹子！”
陈小小拳头硬了，却被男人嬉皮笑脸地怼了下手肘：“说说嘛。”
陈小小面无表情：“瞎说的。”
“什么？”
陈小小真诚地看着他：“我来这每天训练上课拿膏药，见过白大褂最多次的地方就是在这里。”她往后一指：“所以，之前说得都是骗你的。不过是合理分析，大胆猜测。”
男人笑容不变，但却不再说话，只是沉默得看着陈小小。
陈小小脑子一转，反问：“怎么？这里真有实验室？”
一直在旁边听着的于教官此时上前拉过陈小小：“怎么可能。要是真有，凭你前段时间的样子，早就被送进去解剖了。就没见过，连自己异能都不会用的......”
陈小小直想捂耳朵：别骂了，别骂了......
说着，于教官把她往食堂的方向推：“快去吃饭，一会曲老头要开会了。墨迹起来，别想能赶上晚饭。”
机会给了，陈小小当然赶紧开溜。别说，她还真饿了。
直到陈小小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男人才移开自己的视线，低头点燃了一根烟。
于程：“我都说了，她什么都不知道。”
男人叼着烟痞气一笑，烟雾升腾模糊了他的眉眼：“不管怎么，都得问问不是。何况她当时说得几乎全中，就跟亲眼见过一样。程er，你知道的，干我们这行最容不下一丝怀疑。”
说到这，于程也头痛。
他当时在耳机那边听着，人都傻了。
不管是实验室的方位还是进入方式都猜得一模一样，但这些还能算正常，毕竟电影里都给科普完了，最离谱的就是那个R能波频识别。
这个是十天前刚刚得到的研究成果，昆仑基地方启明博士带团队研究一年，耗费一个亿几乎不眠不休才攻克的难关。国家猜测，华国应成为世界首个解析R能波频的国家。也就是因为时间太短，来不及把该成果进行下一阶段的生产投用，让R频识别进入身份验证系统中，不然就是被陈小小猜中个十成十了！
现在想想于程还觉得头皮发麻。
这样重要、这样保密的技术，就被陈小小满嘴跑火车得说了出来，要不是于教官对昆仑基地的监控系统有信心，他也觉得怕不是出了内鬼。
难道陈小小是什么气运之子天选主角，拥有他们不知道的第二异能，或者系统，剧本，开外挂？
摇摇头，于程赶紧把那些不靠谱的想法甩出去。
他重新看向旁边的男人：“那现在陈小小的嫌疑算是洗脱了？”
男人把烟扔到地上，踩灭。
“再看吧，我得先回去一趟。你也别担心，依照现在的情况最多也就是暗中监视一段时间，如果没有异常，很快就撤掉了。“
说完，男人拍拍于程的肩膀：“先走了。”
于程看着男人离开，脸上没有太多轻松。
齐燃，曾经跟他同属一支队伍，两年前因异变调入刚刚成立的昆仑基地，后又转入其他机构。
那里是没有跟陈小小这些学员说过的地方，是至今除了部队出身没有招收过其他异能者的地方，是共和国的尖刀，共和国的警报，是国安第七行动处。
于程摸摸口袋，也想抽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