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岁时的订亲对象是他的青梅竹马,那姑娘对他说,只当他是哥哥,然后转头嫁给了他哥哥。16岁时的订亲对象是他恩师之女,属于临终托孤,恩师重病弥留时将独女托付给他,恩师死后,那姑娘在守孝期和人私奔了……
18岁时的订亲对象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期刚定下来,便传出女方顺利产下男婴的消息。
桩桩婚事皆闹得满城风雨,那之后就有了云舟‘抑郁’、‘恐婚’的传言。
和他不对付、恨他的人,送他个‘万年绿帽子王’的外号。
据婉儿说,这三桩婚事云舟其实也不同意,但他想用温和的方式,在双方不失脸面的情况下解除婚约。
奈何女方总是先他一步出手,回回闹到人尽皆知。
婉儿怀疑这是她家主子的死对头在耍阴招,害她家主子娶不着老婆。
我承认,听起来他是挺惨的,但也不至于娶不上媳妇,婉儿绝对有夸大其词的嫌疑,当然,云舟变傻之后就另当别论了。
其实婉儿和护卫贾他们的想法我多少能猜出一二。
他们主子傻了,他们没有能力保护他,自然要抓住我这个‘靠山’。
他们没钱、没势,拿什么抓住我?
只能寄希望于他们家主子的‘美色’。
云舟傻是傻了些,脸还是帅的。
问题是我不吃美人计这套,我不过是担心自己的小命,才拉他出来当挡箭牌。
柳烟烟决定的事,没人可以更改,她想带我回瑶月台,我还真反抗不了她。
她这个等级的高手,以我眼下的实力还打不过。
好在瑶月台不收已婚妇女,再好的苗子,只要嫁了人、或嫁过人,那边都不收。
她们练的是一种‘童子功’,从什么年龄段开始练都可以,前提得是童女子。
瑶月台是比暗卫训练营更残酷的修罗场,为躲过一劫,我宁可当傻子的夫人。
当夫人别的倒没什么,就是得给员工薪水,外加包吃包住。
我眼珠一转,把护卫贾、辛叫到跟前,问他们:“你们没当护卫前是干什么的?”
二人对视一眼,想了想说:“回夫人,放牛。”
“回夫人,喂鸡。”
他们说完一脸忐忑,我点点头,满意道:“妙极。”
“夫人,那是小时候的事了,您问这个做什么?”
“您是想了解我们的背景吗?”
“不是,我是打算带你们主子回乡种地,你们会干农活最好,到时我雇你们干活。”
“种地?”
“回乡?”
“嗯,地方都选好了。”
“您不帮我们公子重振——”
“咳咳,你胡说什么,公子现在这样,回去更危险,夫人说得对,躲得远远的,安全。”
我只好实话实说:“躲到乡下也不安全,认得他这张脸的人不少,咱们要做两手准备,一手抓安全、一手抓生产。”
“是、夫人!”护卫贾、辛恭敬行礼。
他们的身体养好后,武功也恢复到从前的水平,守个夜、防个贼什么的绰绰有余。
不该出现的人出现惹动风云,让我更加确定,江湖乃至这天下,将有大事发生。
也更坚定了我去乡下种田的决心,我叮嘱护卫贾、辛在人前不得叫我夫人。
云舟变傻便不再是别人的威胁,可他要是成了亲、再生个继承人,情况就不同了。
护卫贾、辛郑重应‘是’,我仍用云舟暗卫的身份保护他们。
护卫贾说,只有暗卫统领能调遣他们,光是暗卫的身份怕太假,他和护卫辛今后会称我为‘安统领’。
云舟府上的暗卫统领为保护云舟而死,他身边的暗卫也被除尽。
现在除了云舟,没人知道他的暗卫都有谁。
知道他暗卫死绝的人,就是向他们下手的人。
护卫和婉儿行刺失败,对方估计已经知道云舟身边有高手保护,暂时不会再动手,我们能安静些日子。
嗯……本该如此的,可总有人不想让我安静。
被柳烟烟打残的那位,派人把我们抓起来了。
非说我们和柳烟烟是一伙的,简直是无妄之灾。
坐在某门某派的某间地牢里,我叨着草棍在脑子里构思该如何狡辩。
抓我们来的人并没有表明身份,所以我还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但关押我们的地牢十分坚固,修筑牢房的砖石取自北边,是北方特产,寻常百姓买不起,运输费加上高昂的价格,起码证明一件事,这家有钱。
“是冰岩,别敲了。”我提醒正在墙根儿底下拿小拳拳砸石头的护卫辛。
用北方冰岩打造的建筑,外边攻不进来,里边逃不出去。
“嘶、这石头,冰凉冰凉的,像冰块一样,这哪是牢房、这是冰窖啊!”护卫辛搓搓手背,抱着肩膀盘腿坐下。
他和护卫贾的外衣全脱给云舟了,冰岩不止坚硬,还冰凉,跟冰块一样,只是不会融化,是晒不化的‘冰’石头。
关在由冰岩铸成的地牢里,就像被扔进冰窖。
我内功浑厚,用不着加衣服,护卫贾、辛便将外衣全披云舟身上了。
“能用起冰岩的人家,可是不一般。”护卫贾年纪最长,他给护卫辛科普起冰岩的来历。
正讲到在雪山之巅采石有多困难,一行人走到我们的牢房门口,走在最前边的是个白脸妖人。
这人脸抹的煞白,涂着黑色唇膏,当然,也可能他并没有化妆,白脸和黑唇都是自带的特效。
他无眉无须,眼睛几乎只有白眼球,瞳孔只有芝麻大小。
小朋友见他准得吓哭,他还穿了件从头包到脚的白袍子。
“开门。”白脸人的声音和他的长相一样阴间。
左右家丁打开牢房门,白脸人迈步走进来,视线扫过我们几个,最终落在云舟脸上。
他微施一礼,对云舟客气道:“公子,请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