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瑟瑟发抖,不停认错,表示愿意立功赎罪,任凭我吩咐。大牢副管事也跟着表忠心,急得差点从牢房里跑出来。
旁边牢房里的守卫,干脆单膝跪地,保证今后只效忠于教主大人,听我命令行事。
轩辕长者可以利用他的人脉害我,我也可以反过来,叫他的人咬死他。
晚上大典结束,西门无恨连衣服都没换,便带人赶来。
众长老一同前来,还有各部门的正职管事。
他们倒不是关心我,只是西门无恨火烧屁股似的往这边跑,他们总不能丢下教主,各回各家。
西门无恨的实权被架空,身位地位却仍在那摆着。
大牢外很快聚集了一群人,西门无恨迈进大牢门便闻到火油的味道,看到我安然无事会在门口,锁紧的眉头才松开。
「发生什么事了?」他深吸一口气,平复好情绪,缓声问我。
我把今天发生的事给他讲了一遍,从我发现有人潜入一圆院,到抓住黑衣人,再到守卫挟持副管事,被巡逻队发现擒住。
等到一干人送来大牢,又有送饭的刺杀嫌犯郎江,随后大牢副管事命人倒火油,准备火烧大牢,让我控制住后,伙房的管事跑来确认火烧起来没有。
西门无恨让众长老等在门外,任何人不得跨进大牢的门。
他派人将郎江等人提出来,全搁到大厅,牢房副管事和纵火的守卫也被放出来,全集中在大厅里。
西门无恨把椅子放到牢房大门口,他坐在上面,面朝门外的众人,背后是跪成两排嫌犯。
从郎江开始,挨个让他们交待,为什么闯一圆院大殿禁地,为什么挟持一圆院副管事,又为什么刺杀嫌犯,火烧大牢?
郎江的喉咙和舌头被我控制,我无法控制他说什么,但可以控制他咬舌自尽。
所以就算堵嘴的布巾拿掉了,他也没办法寻死。
他浑身无力,却可以说话,然而他无话可说,西门无恨亲自问他三回,他才回答是他好奇一圆院的禁殿,想趁大典潜进去看看,没别的意图。
车聪和一园院的副管事这会儿已经赶过来,车聪站在公孙长老身边,听郎江说没别的意图,他立刻出声质问,若只是好奇,为什么要提着刀闯进去?
有人在他之后开口,说闯入禁殿是重罪,无论出于何种目的,都应按教规处置。
郎江是轩辕长老亲信,他不会轻易出卖主子,他把罪责独自揽下来,这在我的意料之中。
其他人可没他忠心,刺杀郎江的送饭人说是伙房的管事重金雇他杀人。
伙房管事说他是被谷丰买通,找个能接触到郎江的低等杂役刺杀他。
谷丰是轩辕长老的另一名护卫,也在那晚挨云舟揍的名单上。
这伙房管事不简单,身兼数职,谷丰找卖命的杀手他给牵线搭桥,大牢管事用火油他也能弄到。….
两人都找上他,原是想借第三方之手办事,不牵扯到自己身上。
这可把商堂堂主气坏了,大声嚷嚷着轩辕无目黑心肝,竟然想把脏水往他身上泼。
伙房归商堂管,火油也归商堂保管,商堂堂主大呼冤枉,他是管束下属不严,可万万不敢唆使手下做这些,更何况火烧大牢,那教主刚寻回的妹妹,也就是我,不得一块烧死?!
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下这黑手。
郎江、谷丰都是轩辕长老的护卫,今天这事他们俩是直接参与者,不管是台前幕后吧,轩辕长老受牵连是避免不了的。
还有牢房里的饭菜,专门给郎江准备的,里面下的毒出自毒堂。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云
舟好端端跑过来,陪在我身边,他背着零食袋,抱着枕头,小娇送他来的,见面给我一个‘你懂,的眼神。
我不在时间长了,云舟肯定会闹,小娇拿他没办法,只能领他过来。
他见到我就安静下来,把枕头往门口登记用的桌子上一放,趴在上面睡觉。
我坐在桌子前边,他睡桌子后边,他的头挨着我的后背。
西门无恨的脸上看不出情绪,他不说话的时候霸气侧漏,十足的霸总范儿,眼神阴郁凌厉,扫视门外众人,一言不发。
谷丰从轩辕长老身后走出来,上前几步,跪在大牢门口,西门无恨面前。
承认他买通伙房管事,弄到火油,又托他联系大牢副管事火烧大牢。
他的所作所为没什么好解释的,就是得知我在大牢里,想报前几天挨揍的仇,他认为云舟伤人是我指使,他见不得主子被打,身为魔教长老,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和郎江一样,揽下所有罪责,听凭教主处置。
轩辕长老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他们太令他失望了,他管教手下无方,也请教主降罚。
西门无恨冷冷看着他,沉默片刻才开口,语气冰冷:「安琪是本座唯一的亲人,她的命,你们赔不起。」
他语气森然,令人背脊嗖嗖冒凉气,他没让郎江和谷丰死,命人将他们送去毒堂。
而毒堂堂主被免职,从洒扫仆役做起,想回原来的位置要看今后表现。
我被任命为新任毒堂堂主,也就是说郎江和谷丰会落到我的手里。
其他人该怎么处理,按教规办,挟持一圆院副管事也是大罪,那批新换的守卫只说接到上头命令,今天听到任何动静都装听不见。
他们有所隐瞒,嘴比较硬,西门无恨将他们交给刑堂审问。
他们听到刑堂二字,比听到毒堂还恐惧,瘫成了一堆烂泥。
进了刑堂就没有不招供的,何况他们没那么强的信念感,挺不过一轮。
轩辕长老内心风起云涌,表面强装镇定,他知道我们如今动不了他,死两名亲信他也没怎么难过,但我们让他当着全教上下‘露,了回脸,西门无恨更借着他的话,要他放弃一部分权利。….
他的人惹出这大祸,他必须放点血,哪怕是做给别人看,他不能啥事没有、毫发无损。
他是专门管人的长老,对手下人管束不严,岂不是天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