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出去,那些被兄妹俩害得家破人亡的苦主,自会找上他们。没了高级生命和鬼手,他们就是案板上的鱼肉。
我拿回他们抢来的东西,到‘快递’站,按门派给他们寄回去。
那些灭门绝派、一时找不到幸存者的,我便先将他们的宝物收着。
我这一举动,更加深了温勉对我的误会,我在他心里已经不是女侠级别的人物了,他甚至建议我做武林盟主。
他哪懂得我的想法,如此多的宝物,集中到一个人身上,肯定会招来无休止的寻仇、争夺,烦都能把人烦死。
阴骨楼就是个例子,纵然那兄妹俩能摆平些寻常仇家,真遇上我这样的高人,也得认倒霉。
何况这些武功秘籍、宝物,我并没放在眼里。
为它们惹麻烦我认为不值。
送‘快递’的镖师得知押送的是什么,可是没我这样轻松。
心里一个劲儿犯嘀咕,我付了钱,没告诉他们押送的货物具体是什么。
有的镖局客人不说他们不问,只管送东西,其它一概不管。
有的镖局却谨慎得很,一定要我说出押送的货物是什么。
一般遇到这种情况,我就是加钱,加到数了,他们自然不问了。
因为钱到位,便等同于买命钱。
他们肯接就接,接了就认,既是卖命,货物是什么还重要吗?
爱惜性命不愿接的也有,这事不勉强,买卖不成仁义在。
我对他们没别的要求,一是安全送达,二是注意保密。
办完物归原主的事,温勉终于忍不住,在我身边转来转去,问我什么时候去接师公回来?
“哦…”他不说我差点把跑了的那位忘了。
“师父?”温勉担心云舟独自跑掉遇上危险,这几天就在那坐立不安,比我这个正牌‘夫人’还急。
“他恢复了一半的智商和记忆,足够用了,你甭瞎担心。”
“可是师公他好像不认识咱们了,您不急吗?”
“正常,从前的记忆恢复,可能导致失忆期间的记忆消失,电视——医书上都是这么说的。”我也不知道这种剧情的医学根据是什么,不过云舟恢复健康终究是好事,我们应该替他高兴,至于记不记得我们,这并不重要。
记得当然好,不记得了…那便各自安好。
“那怎么行?你们是夫妻,他得记着您啊!”
“咳,好大儿啊,为师有一事、不得不告诉你真相了。”
“什么真相?”
“其实,我对所有人都撒了谎,云舟只是我好心救下来的可怜人,我和他不是夫妻,开始是个误会,然后就是将错就错,顺势演戏,所以那份修书,不过是个笑话,婚书更是不存在的东西。”
“啊?”
温勉相信我,我的话他信,正因为信,他整个人都懵了。
我原本就打算,等云舟脑子恢复正常,便是这个误会解开的时候。
目前的情况,与我的计划有些出入,但大差不差,是该说清楚的时候了。
温勉还是想不明白,他和魔教其他人亲眼见证我和云舟感人至深的爱情故事,怎么会是假的呢?
他不知道,世上有一种剧,叫偶像剧,男女主看着甜、但一切都是假的。
温勉极不赞同我的话,他苦思冥想数日,总结出一个结论——我和云舟是爱得深沉,而彼此不自知。
我万没想到培养出的好徒弟,脑子居然长歪了。
“师公到底是什么人?他的家在哪?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记得记不得的,你们应该当面说清楚。”
夕阳无限好,被霞光染红的乡村田野,风景犹如色彩缤纷的油画世界。
距离云舟破墙而出,消失得无影无踪已经七天了。
江湖历练的旅程还没结束,我暂时没打算回魔教。
温勉自打想通我和云舟纠结的感情,就开始劝我去找他。
“儿啊,你想没想过,他当了这么久的傻子,傻事做尽,咱们可是目击者,逃出情情爱爱的世界想一想,他会不会杀咱们灭口?”
“师父,你把师公想的太阴暗了吧?婉儿和贾大哥他们说过,师公是个温和善良的人。”
“哈,他温和善良。”我仿佛听到一个笑话,云舟对身边亲信确实挺好,但那他的自己人。
“我觉得他是。”温勉坚持道。
“行叭,是我阴暗,那咱们就去阿图罗家走一趟。”
在一块生活这么久,突然少个人,我也有点不适应,要不说习惯是很可怕的事情。
温勉见我答应了,立刻喜笑颜开,一会儿要给我摘野果、一会儿要给我打野鸭。
与其说我担心云舟,不如说他是担心,才闹着要去看看。
温勉没听过阿图罗这个姓氏,在整片大陆,也没有姓这个姓的人。
那是因这个家族不在地上生活,他们生活在地下。
不是地下室,是地下深处。
有点像现代人传说中的地下异族国、蜥蜴人什么的。
大陆上四国的国君,是地上的君王,阿图罗氏称自己为地君。
凡地下财宝,都归阿图罗氏所有,像魔教挖的魔石,只是地壳表层的矿,深处有多少金矿、银矿、宝石矿,多到不可计数。
阿图罗氏向来不屑处地面上的人交往,在下面自成一国,要啥有啥,甚至阳光,他们也能人造出来。
有人写过地心游记一类的读物,可惜其中并没有写进去的入口在哪。
大众拿这些读物当个消遣,听个新鲜,没人当真。
地面上的皇族国君们,却是派过很多探秘队去寻找这个地下王国。
找没找着,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反正对某些人来说,阿图罗氏是真实存在的一个族群。
总之,要说他们神秘,也没神秘到无人知晓的地步,要说他们开放,也不是人人都知道他们的存在。
知道的人看地位、也看缘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