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吃吗?特别好吃。”村民还试图将碗推过来,瘦猴差点惊得跳了起来,连忙窜到了徐桥身后,徐桥委婉推拒道:“不了,谢谢,我们不饿。”
这话刚说完,林沉白的肚子便叫了一声,他的脸险些没挂住,耳边听到了薄灵低低的一声轻笑。
但再饿谁都不敢吃这个东西,眼看着殷切的村民们,又想起了日记上的内容,大家顿时背后发冷,徐桥他们不敢再在这里多留,转过身就往回走。
林沉白和薄灵也跟着回去,走的时候回过头看了眼一起吃饭的村民,他们这副饥饿的样子像是饿了多少年似的,这副恨不得张开嘴把食物塞到肚子里的样子不像是人,如果硬要说的话,倒更像是兽。
林沉白就想起了日记里的村民,变成了“它”,兽类的指代词“它”。
那村民端着手里的肉汤盯着他们几个看,口水从嘴里淌了下来。
*
“整个村子的人都在这里,一个人死了,但是似乎大家都习以为常,没谁讨论过这个已死的陈阿六。”徐桥一边往回走一边道:“而且这里的人都有些奇怪。”
“说起来,从早上他们在布置灵堂的时候,我就发现他们一直在吃东西,从来都没有停下来过。”瘦猴显然是被吓住了,他惊魂未定道:“他们看我们的样子,感觉不像是看客人,更像是食物。”
“可不是嘛,都流哈喇子了。”薄灵在后面懒洋洋地补充道,待林沉白看向自己的时候,无辜地摊开手:“我看到的,就在咱们走的时候。”
其实林沉白也看到了,只是他没有说而已。
他们这边发现到那本日记本,就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回到小屋的时候,张坤他们也回来了,不过他们去的时候是四个人,回来的时候却只有三个,并且每个人脸色都很难看,徐桥见状便知道肯定是出事了,问道:“怎么了?何东易呢?”
“死了。”张坤脸色难看:“我们在找寻尸体,去了陈阿六出事的地方,结果有个陡坡,何东易没注意到,一脚踩滑了,直接摔到地上,被草丛里的捕兽夹夹断了脖子,当场死亡。”
虽然没看到何东易回来,徐桥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但是听到这么一说,还是心中微微一沉。
“……”林沉白听闻这话,脸色微变,他说道:“刚刚村民开席的时候,是不是说过,陈阿六的席已经吃过了,今天的这个席是才发生的,也就是说……”
听到这里,刚刚坐在饭桌上的几人脸色都不好看了。
“什么席?”张坤他们是从山上那边回来的,所以并没有路过村民吃席的地方,听到林沉白他们这么说,顿时有些疑虑道:“你们在说些什么?你们找到了什么?”
“我们在陈阿六的住处找到了几张照片和一本日记。”徐桥说道,在说到照片的时候,就连张坤都面色一凛,看向这边,却听到徐桥继续道:“不过照片只是一些风景照,看得出来是用相机拍的,所以我估计剩下的照片应该也还在相机里,当务之急就是找到这个相机。”
“日记本在这里,你们看看吧。”林沉白将日记本递给他们去看看,张坤越往后面看脸色越难看,道:“这个意思就是村民都是有问题的。”
“大概率不是人。”林沉白补充了一句。
“哥哥,你真的好敏锐。”薄灵终于逮着间隙夸赞一波林沉白,而后道:“你摔下去的时候,菜汤不是打翻了吗?我扶你的时候不小心摸到了这个东西,好像是菜汤里的。”
薄灵张开手,她的手指关节修长有力,掌心里躺着一枚戒指,瘦猴指节拿过去看了眼戒指内侧,写的“ZY”两个字母。
“是何东易的戒指,这个戒指里刻着的是他的妻子张研的名字缩写。”一个穿着黄衣的男人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他跟何东易住在一个房间,本来目睹了何东易的死就快把他吓得魂不附体,现在看到了这个戒指,更是声音发颤道:“这个意思是……那碗肉汤……”
“可能就是何东易,总不可能是他死而复生爬起来去做饭菜了吧?”薄灵叹着气,她看向林沉白,说道:“你说对吧?”
林沉白正盯着薄灵的手,总觉得这个手相比起女生而言,实在是有点不太对劲的样子。
这更像是个青年男人的手。
“嗯。”林沉白因为薄灵的问话而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他反应过来后,立刻应了一声道:“如果何东易的尸体被村民吃了,那陈阿六的尸体被野兽吃了,还是被村民吃了……又或者说,村民就是野兽?”
“我就知道这个副本名字叫‘山猪’肯定是有原因的,指不定那群村民就是山猪,吃人的。”瘦猴一想起今天自己差点就把那盘肉给吃了,顿时恶心得酸水直冒,道:“差点就吃了,真给我恶心吐了。”
一时间众人陷入了沉默,昨天还是八个人,现在只剩下七个,谁知道明天又会剩下几个?
“先不管了,天要黑了,这里的天黑的特别快,差不多晚上六七点就完全暗下来了。”徐桥看了眼时间,说道:“昨晚大概九点多的时候,外面有人在敲门,今晚为了安全起见,我们最好在天黑前就进屋子,目前能看得出只要不开门,大家还算是安全的。”
“至少咱们现在知道照片应该在相机里,村民极有可能就是山猪。”林沉白说道:“有点防备总比什么都不知道要好。”
“行。”对于这点,众人都没有异议,只是大家的心情都有些沉重,第一天就损失了一个人。
本来和何东易睡在一起的黄衣男这一下是说什么也不肯睡那个房间,最后他们几个协商了一下,准备让黄衣男和徐桥他们两个住在一起,可这样一来,房间就有三个人了。
“你们来的时候没看上面的标签吗?”张坤指了指房门内侧,一个并不显眼的地方写着:“每个房间限住两人。”
这个如果不注意还真瞧不到,黄衣男正准备哭丧着脸回自己的房间时,蒋訫叫住了他,道:“要不你跟坤哥住,我去住你那间屋子吧。”
“真的可以吗!”黄衣男瞬间扭过头,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般,说道:“那我和张坤住,你有什么事情就喊我们啊!”
不过看这黄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