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说了一大堆,都快慌不择言了。
我心头一凛,也觉得恶寒无比。
这些杂毛猫,也算是帮了老狸子的忙,竟然都被吃了?
我回头望了山脚一眼,这才回想起来,刚才那些猫尸的确肚子都被破开,不知道被掏了心肝还是脾肺。
刘文三摆了摆手说道:“怕它搞求?一个老狸子带着刚剖出来的小狸子而已,它们不敢来村里头霍霍,有我刘文三,一脚一个,直接踹断它们脑袋!”
我眼皮跳得不行,刘文三啥都好,就是这脾气太冲,有的时候还吹两句,尤其是喝了酒。
之前他都被老狸子给定住了,要是我们没反应过来,恐怕比那棺材里的猫尸好不到哪儿去。
自然,村里头的人乱七八糟地发问,我们在山上干嘛,怎么会有那么大的火,都烧了一整夜了。
当刘文三说出来,山顶的马山义庄被烧了,顺便也烧了守尸人马宝忠之后,这些村民都兴奋地快跳起来了,手足欢呼!
我这才明白,这马山义庄,在柳河村也是一个不能提及的痛点……
而这避讳莫深的邪祟地儿,也终于不复存在!
村里的人围着喊着,送我们回到了院子外头。
村长还拍着胸口,说让我和刘文三好好休息休息,他这会儿就去操办!今中午要提前把年猪拉出来宰了!
昨晚上追过我的那些狗,都是各家养的,没被打死的也就算了。
那些打死了的别浪费,合着整一道宴席,给全村的人壮壮阳气!
也算是庆祝刘文三和我破了山顶的义庄!让村里头少了晦气!
顾若琳和何采儿自然也被惊醒,匆匆到了院门口,其实看她们俩的憔悴担心样子,怕也没睡多久。
我和刘文三进屋之后,顾若琳紧张地左右看我,何采儿则是问发生了啥。
刘文三摸出来半瓶酒,一边滋滋地喝着,一边绘声绘色地将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发现刘文三讲故事的水准比我高多了!
明明刚出的事儿,加上几分油醋,直接吓得顾若琳和何采儿一愣一愣的。
甚至顾若琳都快被吓哭。
我赶紧解释了两句,说让她别怕,都已经没问题。
她这才好了几分。
之后我们就各自去房间休息,顾若琳也去了自己的屋里头。
我是困得不行不行的,身体也酸软得厉害。
几乎是沾着被子就睡着了。
等醒来的时候,炙热的阳光晒在脸上,已经到了大中午。
外面敲锣打鼓的,好不热闹。
爬起来洗漱了一下,又换了套买来的干净衣服,我这才出了房间。
顾若琳和何采儿已经在院子里头等着了。
“十六哥!咱们先去村头,村长和村里头的人,都来了两茬喊我们了,刘先生还没起来。”
顾若琳换上了一套应该是何采儿的衣服,装扮成熟了不少,不过却衬托了几分青雉的美感。
她喜悦地喊了我一声。
何采儿也是瞪了一眼刘文三的房间,说道:“什么时候都离不了那半口马尿,我看等会儿他只能吃空盘子!”
我尴尬地挠了挠头,只敢看了顾若琳两眼,就赶紧收回来了目光,生怕失态。
本来我说再去喊喊文三叔,结果何采儿却表示不喊,拉着我就往外走了。
一路到村口,村路上都摆满了席面。
老王爷和昨晚上帮我打了狗的那两村民,走过来,将一个小布包裹递给我。
其中赫然放着那根血迹斑驳的铁钉!
然后他们见刘文三没来,又去叫刘文三。
约莫耗到十二点半,总算开了席。
村长站在前头讲话,字里行间之间,就是说柳河村运气好,之前有刘文三,现在又多了我一个罗十六,整个村子都不停地走好运一类的。
最后吃完了东西,村民还上来送鸡蛋。
还有几个妇女,一直冲我竖大拇指,说我找了个好对象!
腰细屁股大,身材好得不行,到时候肯定生一堆儿子。
顾若琳脸都被说得通红,我慌得一批,赶紧拉着她落荒而逃。
回了院子,顾若琳脸红扑扑的。
我也紧张得不行,就拉开话题,说让她别听那些妇女乱说,农村里头女人就爱说这些。
接着,我就去把压在床铺下面的书,全都放回了身上。
做完这些,转过头,顾若琳却进了我的房间里头了。
她脸也没那么红了,明显好了一些,小声地问我,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把钱交出去?
老柳的儿子,还有那个他冤枉了这么多年的老婆,恐怕日子也不太好过。
我心头一凛。
这件事,被我耽搁了不短的时间了,要是不处理好,老柳怕是也不瞑目。
我点点头道:“现在咱就去,本来打算的也是拿到钱就出发。”
“解释完了,钱送过去,看能不能让老柳儿子回来祭拜下,老柳家的宅子,也应该是他们母子的。”
说着,我也叹了口气:“老柳可怜,她们过得也更可怜,只能算是老柳给的弥补了。”
从村里头离开的时候,宴席还没散。
村长给我们安排了司机。
顾若琳没上副驾驶,而是坐在后面,和我并排。
我总感觉,她怎么若有若无地再看我似的。
等我抬头去看她的时候,却发现她又在看窗外。
我心里头苦笑,轻叹:“罗十六,你怂啊,还会做白日梦,顾若琳和你是两个层面的人,你长得也不怎么美,就别想得太美了……”
本来我想摸出来宅经读一读,可寻摸着刘文三的话,也就此作罢。
我自然是相信顾若琳,可一切都得小心为上。
车上,还有个村里头的司机呢。
进城花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再研究导航和柳中堂说给我听的那个地址,又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