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这里,我就更是不寒而栗。
下意识地按住了大腿,手心也在冒汗。
“罗阴婆,前面的储物格里有饼干和水,刚才下来得太急,你也没吃早餐,先垫一点肚子吧。”
王实喊了我一声,才将我从出神中拉了回来。
我去拿出来了吃的,胡乱地塞进嘴里,又咕嘟咕嘟灌了半瓶水,饱腹感传来。
一缕晨阳从车窗中照射到脸上,暖意渗透我的皮肤,我眯着眼睛,这才驱散了几分恐惧。
我也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害怕没有半点儿作用。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况且,我们此刻就在望山而去,刘文三在镇尸,我可以点墓,有足够的时间可以让黄珊珊不变成血煞。
我望着窗外的路景不断倒退,也微眯起来了眼睛,思考宅经之中的内容,什么墓穴,既可以镇尸,又能够福泽家族。
我们从酒店出来的时候,约莫是七八点钟。
八点半出头的时候,车停了下来。
这已经是进了国道的一条小岔路,完全远离了常平市的郊区,一眼之外,周围除了山,就只剩下山。
小岔路持续了十几分钟到了尽头,便是一座石桥之前。
小石桥只能过人,桥下是一条小河,河围绕着一座并不算太高的矮山。
山上林木繁茂,山下碧水清流。
并且前水后山,单纯从表面上看,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风水山,安家立坟大概都不会有什么问题。
不过,这只是最浅显的,山之风水方位不同,一些山葬一些人是吉山闰土,换一个人就可能让后代死绝。
当然,能发生这样的事情也极少。
想要靠着葬坟来福泽家族,也并不容易。
否则的话,也不会有历代王侯将相提前十年甚至二十年为自己修坟了。
下车之后,我就定定地看着这山许久,然后又四看了周围其他的山。
王实和许德昶也下了车。
许德昶小心翼翼地询问道:“罗阴婆,这座矮山,就是我许家放祖坟的山,有问题么?”
我摇了摇头道:“粗看没有什么问题,风水不错,可具体安葬,就要再看山势地理了。”
许德昶和王实明显面露茫然之色,没听懂我在说什么。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天干地支各成十二脉,亡者又俗称仙命,有六十花甲。”
“生有生辰八字,亡命也有丧时,黄珊珊今年丧命,便是死于丁酉年,丁酉亡命忌癸丁壬丙巳亥,只要葬入这六种山势,就会形成一种特殊的凶穴,名为白虎偷尸!”
“届时泥水浸透棺木,树根穿透,白蚁啃尸。许家的长房生出来的孩子,不但神志不清还会跛子残疾,中房必定出驼子,命贱性阴,幺房则是目盲之人,不见天日。”一口气说完,我心头也微跳。
沉默了一下,继续道:“白虎偷尸穴在女人身上更凶,一句话,女者白虎,家道崩卒。首先要先避过这六山,其余便好办了。”
我没有说的是,这黄珊珊已经从白煞化血,她本来就是凶尸!
凶尸葬白虎,就不是白虎偷尸,而是血煞坐白虎,恐怕许家之后再有什么子嗣,出生就是鬼祟。
当然,这些要说出来,恐怕许德昶都上不了山,就得吓得瘫坐在这山下。
王实已经被吓得不轻,许德昶更是额头上汗水直冒,声音沙哑道:“那罗阴婆,我们许家这山,是那六山吗?”
此刻我已经将周围的山势都看了一遍,又低头看在了石桥下的溪水之上,然后才说道:“天干地支,山有二十四方位,子山午向,乾山巽向,艮山坤向等……本来今天我们应该用罗盘定方位……只是我提前没有准备,加上来得太匆忙,只能按照山势山向来做判断了,一卦管三山,推断出来此山的方位,就能确定这是什么山。”
“十六,把握大么?”忽而,刘文三开口说话了,他匆匆问了我一句。
回头看了他一眼,我顿时瞳孔紧缩。
我们在车外,站在阳光下面,暖意十足,刘文三在车内,按着黄珊珊的尸体,黄珊珊越发像是一个活人,而刘文三的脸色都有了暗青色,面相也有几分变化。
我略有几分心惊肉跳,然后重重地点点头:“文三叔你放心,今天我必须找准山,也必须今天就要落葬,不然黄珊珊必出大事。”
刘文三的神色这才好看了一些,他笑了笑:“那十六,你文三叔这次就得依仗你了,这黄珊珊真凶,这大白天还没到时辰,文三叔身上冷得一抽一抽的。”
我低头定定地看着石桥下的小溪,喃喃道:“丁酉亡命宜葬寅申丑未已辛六子山,要黄珊珊能兴家旺业,只需要看出来这座山适不适合安葬,就能够避过危险。”
许德昶和王实已经不敢说话来打扰我。
我则是坐在了地上,盯着溪水流向方位一直看着,又抬头看阳光的升起方向,判断正南方,找准了基础方位,才能够确定山势。
几分钟后,我瞳孔紧缩了一下,额头上也冒出来了冷汗。
喃喃道:“水从右行,山应辛戌癸丑,此山为癸丑二山之一,若是癸,便是凶山,若是丑,便是吉壤,双山并立,选错了就功亏一篑。”
我立即站起身来,视线看向山之两侧。
果然,在右侧的位置,几乎是一条小道相隔,就还有另一座山。
两座山都是山丘,不过我们面前这一座山清水秀,另外一座山竟然是光秃秃的,上面稀稀拉拉长着一些灌木矮树,看上去差别就很大。
如果放在一个不是特别懂风水的人身上,这两座山之间,很直接就会选在许家这座青山之上。
可我辨别了方位之后,可以肯定,许家这座山,是癸山!
旁侧那座看似要差一些的,反倒是丑山!适合安葬黄珊珊的,偏偏就是丑山!
我吐出一口浊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指了指右侧的丑山,声音略有几分喘息道:“许先生,你们许家的山的确不能安葬,山为癸,葬之必定白虎偷尸,不光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