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瞎子眉头紧皱,他低声说了句:“先别管那么多,找到张九卦再出来对付他。”
“有鬼打鬼,有尸斩尸!”
我也摸出来了榔头,交给了冯保,让他不要慌神。
冯保也算是见过风浪的人,眼中虽然有惧怕,但是也镇定下来了不少。
眉目之间有了几分狠色。
我们也没在深堂里面停留。
快速地跟着陈瞎子朝着东北位的那个门洞走去。
陈瞎子说得没错。
不管那是鬼是尸,他肯定不敢贸然到我们正面。
且不说陈瞎子的身手,还有狼獒这么凶的东西。
他肯定要掂量几分!
否则的话,他也就不是在那里偷偷关门,而是直接对我们下手了。
我怕的却是这阴阳宅里头的髻娘。
她毋庸置疑,肯定是活尸。
我们贸然闯进她的阴阳宅,又是她痛恨的男人,她要是出来了,那我们肯定走不掉!
很快,我们就走进了东北位的门洞。
两米左右的门檐,不到一米的门洞,其实有几分狭小。
进去之后,更是一条窄道,只能容许一个人通过。
走了一段路之后,我才反应过来,整个髻娘宅都是被封死的。
这些门洞通往的都是内宅,窄道的尽头,一道屏风,挡住了我们的视线。
这里并没有透彻地漆黑,虽说顶头封死,但是依旧留了天窗瓦,有微弱的光线进来。
一路上我们也早就拿出来了手电筒照明。
走过屏风之后,我才发现,这里竟然是一个房间。
窄道尽头的门洞,就是进这个房间的门,屏风遮挡了进门的视线。
绕过之后,便能看见墙根的位置,有一张雕花木床,旁边则是放置着桌椅茶案,还有一些实木雕刻的架子。
其上花瓶,香炉,还有一些八卦铜镜,以及浮尘这样的风水师物件。
阴阳宅虽说是给死人的坟茔,但是其中的布置却和活人没多大区别。
尤其是髻娘追求死后羽化,她更不可能自己躺在棺材里头。
进入髻娘坟就算是落葬,她还会将自己当做正常活人一般……
我隐隐有些发憷,也很谨慎任何一点儿风吹草动。
除却了正面能看到的这张床,在另外一侧,还有一个比较大的屏风。
我侧头看了一眼,屏风后头,竟是一个巨大的木桶。
看起来就像是电视剧里头那种古代闺房里头,大户人家还能在房内沐浴。
也就在这时,狼獒忽而龇牙走至了雕花木床之前……
冯保的手电筒照上去之后,他面色顿时惊变了一下,不安地喊道:“罗先生……床上有人啊……”
木床上头本身悬挂着一张帷帐。
我开始是没注意,冯保这么一说,我才看清楚,透过手电筒的光,不正是就有一个人影子,正躺在帷帐之中吗?!
我瞳孔紧缩,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当时我就喃喃说了三个字。
“张九卦!”
他的名字带双土,双土成山,山是艮卦,艮在东北,我们才能够找到这髻娘坟的所在。
而依旧以八卦地理之法找到了他尸体应该在这房间!
我已经按捺不住上前。
可陈瞎子却还是按住了我的肩膀,他声音也压得极低,冷不丁地说了句:“不要乱碰,你没看见帷帐上有什么东西么?”我心头猛地狂跳一下。
这才清晰地看见,帷帐上面长着一些很细小的菌类。
其实不只帷帐,雕花的床木之上,也能够看到一些菌。
腐木生菌,这其实是很常见的现象。
不常见的就是在这屋子里头,木头都还好端端的,尤其是帷帐之上,更没道理长出来才对。
“这应该就是那碑文上说的尸头菇,看这样子,碰一下就会长满全身了。”
陈瞎子再次开口。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目光在屋子里头扫过,却没有看见能借用的东西。
此刻,冯保却摸出来了一根折叠的铁楸,拉长出来之后,小心翼翼地挑开了帷帐。
他的动作格外小心翼翼,帷帐被打开之后,床笫之间却更令我心脏猛地收缩一下……
在床上的“人”,并不是张九卦……
而是一具女尸!
灯光下,这女尸的皮肤白中透着一股死寂的青黄色,她双目紧闭,头发虽说干枯,但发量不少。
额头和上半张脸略有几分浮肿。
下半张脸上面伤口不少,隐约能够看见其毛孔。
还有一些地方滋生出来了细长的“气根”。
在她的胸口,手臂上,也有一些尸头菇在滋生出来。
“这东西……该不是那个髻娘吧?”
冯保脸色有种压抑不住的苍白,他睁大了眼睛,瞳孔不停地紧缩。
我心里头也悬起来了一口气。
看着女尸,下意识地摸出来了罗盘。
令我脑袋嗡了一下的是,罗盘又成了搪针了……
同时,也有浮针于顶的迹象。
“这里……的确是髻娘坟生气最为集中的位置……应该是垅山的穴眼中心。”
我额头上也泌出来了汗水……
也不知道是幻觉还是什么,我总觉得女尸的胸口起伏了那么一下。
“十六,这不太对劲,在这里的,不应该是张九卦么?”
陈瞎子皱眉,他话语不断:“张九卦不在这里,我们就得赶紧找。”
我的汗水也更多,落在了地上,竟然都听到了轻微的吧嗒声。
“应该是在这里……”我硬着头皮说了一句,目光则是扫视其他的位置。
这屋子其实不大,一眼看去,基本上能找的都找过了。的确目光中没看到张九卦。
令我压抑的是,如果八卦地理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