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说话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
他穿着一身黑漆漆的棉袄,之前我们打起来的时候,就是他下手要砸我脑袋。
这会儿其他人也警惕地看着我和陈瞎子。
陈瞎子倒是没说话,就在我旁边站着。隐隐约约,他的手微微律动。
现在我们身边就这四个人,三个压我们下山的人,加上一个司机。
情况其实和山上不一样了。
陈瞎子要是动手,我可以肯定,他能够拿下这几人。
可我们也不可能动手。冯保安危不知道,金算盘也被那阴先生拿走了……
我思绪也清明了不少,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陈叔,咱们进去,等那阴先生来见我。”
“嗯。”陈瞎子才迈步朝着祠堂内走去。
我也要背着张九卦的尸体走进去。
忽而,路后头冷不丁传来了一个声音,喊了句:“喂,那边算卦的,能帮我看看么?”
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路边雾气其实都快散了。
一个路墩旁边,蹲着一个十几岁大的“小孩儿”。
他其实年纪不小,只是身高不高,看上去有点儿侏儒。
他目光阴恻恻的,手里头还捧着个东西,正直勾勾地瞅着我呢。
“大半夜的,哪儿来的人,赶紧闪开!”
“这两个是阴先生要关祠堂的!不要来瞎捣乱!”
那中年男人极为不耐,冲着那侏儒喝了一句,还做了驱赶的动作,赶人似的。
月光,忽而变得更为幽冷阴翳了几分。
那侏儒忽然笑了笑,他的目光转而看到中年男人身上了。
“我找先生算卦,你胡乱搭话,你是想死吗?”他冷不丁的声音,充满了阴翳和压迫力。
那中年男人脸色一变,多了几分恼羞成怒。
陈瞎子忽然低头喊了我一句:“十六,你不是要等阴先生回来么?这天那么黑了,外头不安生,进祠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