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像极了幻听,格外的空洞,直击意识深处。
可话语中的杀机却让人恶寒到极点。
第一茬我遇到吕巧儿的时候,她半夜摸上我的床,问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最后她说我是坏人,和他们一样……
当时的那话,和现在的简直如出一辙。
此刻柴昱压着我双臂!
后面那麻痒感愈发地强烈,不只是被人摸耳朵,更像是吕巧儿的手指正在捏着我耳朵似的。
我压根没办法躲开,一时间也没有办法反击。
额头上的汗水大颗大颗冒起来,我现在有点儿懊悔,自己单枪匹马一个人来了。
髻娘山一行,能够逃出生天,我竟然又一次失去了之前万事都会小心谨慎的警惕心。
柴昱的表情愈发狰狞,那双眼睛愈发像是桃花眼。
耳朵上,脖颈上的粘稠滑腻逐渐收紧,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脑袋也有种不受控制的感觉,朝着旁边扭去,真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用力掰着一样……
我心头愈来愈沉,再僵持下去,倒下的肯定就是我!
抛开所有杂乱思绪,我极力想着对抗方法。
很快,我面色便是一凝,忽然一下松开了挡住柴昱的双手。
不过我也飞速地朝着右侧,也就是我头被掰着的方向躲闪了一下。
柴昱毕竟年迈,即便是被撞祟,力气大了不少,动作也还是迟缓!
砰的一下,椅子砸到了我肩头,疼得我嘶了一声。
与此同时,我右手也迅速在兜里头摸出来定罗盘,朝着柴昱头顶一拍!
柴昱身体一僵,直挺挺地朝着后方倒下。
定罗盘的效果远胜于仿制罗盘,柴昱根本都没吸附住定罗盘。
我本来想继续用定罗盘拍脖子后面,可那股子力气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就像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砰的一声闷响进入耳中。
我本能地抬头望去,在后院中央,站着的柴少爷尸体,咣当一下倒进了棺材里头。
乌云也恰逢其时地散开退去。
现在本来就是刚过午时正刻,阳光最为强烈的时候。
阳光晒入了后院,照射在那几个保镖的身上。
他们阴柔的表情也逐渐变得正常,几个人茫然无比地左右四看,仿佛不清楚为什么之前明明站在棺材旁边,现在却出现在堂屋门口一样……
我心咚咚咚快跳出了嗓子眼,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来几个人,将柴家主抬出去,放阳光下面晒着,不要呆在后院里了。”我抬手招呼了保镖来做事。
接着便回过头去,看向屏风后面的墙根角落。
那里还是有一滩污血,污血之中隐约有两个女人的脚印……
我心有余悸,大白天的本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没想到乌云蔽日却给了我这么大的麻烦。
更没想到,吕巧儿的尸体也在这里,白衣杀化血衣的厉鬼会凶到这种程度……
仅仅是乌云遮挡了阳光,就足足让六个保镖,一个柴昱,一个柴茂撞祟。
她比上一次我见到她时,要凶了太多……
我又想伸手去触碰那一滩血迹。
很明显,棺材下头的血,都是从这一摊血里面流淌过去的。
想要镇住三煞位的三煞神,单凭柴少爷,殓服,生辰八字,也还是做不到。
白衣杀化血衣的尸血却足够。
手指到了血的近前,我又僵住了,食指屈起握紧,我后退了几步。
一直退到后院里头,阳光照射在身上,总算好了几分。
那几个保镖将柴昱抬起来之后,也慌张无比地往外走。
我也跟着他们一起出了后院。
我没再碰血的原因,也是怕万一再来那么一道乌云。
恐怕吕巧儿就不会给我机会,直接折了我的头。
碰到死人血,更容易撞到死人祟,我得做好万全的准备再来后院。
几分钟之后,来到柴家前院。
柴茂之前受伤不轻,已经被送去医院,柴昱被放在一张椅子上,阳光晒了十几分钟,也幽幽醒转过来。
他醒了之后也没多说话,只是怔怔地坐在椅子上,时不时地看我一眼,眼中只剩下惶恐和不安。
冯志荣刚才没来后院,并不知道发生什么,此刻只是站在我旁边默默等着。
至于那几个保镖,则是交头接耳和柴家其他人说话,整个院子都是人心惶惶的。
这事儿想瞒也不可能瞒得住,大家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反倒是会小心,不会去后院。
不过,柴少爷和吕巧儿的活动范围明显不只是后院,只是后院最厉害而已。
这期间,我则是在一张细麻抄纸上,写下一应需要准备的东西。
超过六年的公鸡,要准备上一套杀术,以备不时之需。
这杀术的确伤身伤魂,我不会首选,不过也有备无患。
此外就是一些神婆的东西了,陈瞎子教给我不少神婆的本事。
神婆天生就是用来斗尸鬼的,只不过比不上道士那么正统厉害。若是配合上阴阳先生的一些法子,应该会有奇效。
这些东西里头包括有雄黄粉,朱砂,黑狗血,以及镇物岁钱。还有宅经之中记载过的一种镇物,狗牙。
我还让柴昱找来一个玉女,也就是未破身的成年女子。
最后我也拜托冯志荣去请一下陈瞎子。
这事儿我把握不大,还是得有个后手。
冯志荣没自己去,而是立刻联系了冯屈。
柴昱则是吩咐手下的人去准备我要的东西。
柴家家业不小,我要的东西又不是很稀少,不到一个小时就准备齐全。
那玉女则是柴昱的一个侄孙女。
时间一晃而过,差不多已经三点多钟了。
阳光没有之前那么强横。
柴昱问我今天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