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牛流马,虽然并未成功,但由于经验的累积,齿轮,滑轮的应用,楔形榫铆的应用也颇为得心应手。
不枉江意寒特意让人留意小半年。
“修路?”程清芷一时间没搞明白:“这不是官府该做的事情?“
江意寒轻叹:“官府修大路,小路却不怎么修,山路更是少之又少。崇圆山上少说也有数百户人家,却因为地势陡峭,只有青壮年可以上下山,求医问药买卖货物都极为不便,而且上下山一趟需一日有余,我想试试看能不能在那儿修条路出来。“
程清芷感慨道:“我原以为你就是会赚钱,没想到你还会这么花钱?“
要是江玉衡在这儿,恐怕得和程清芷好好说道说道当初江意寒如何用两千两黄金赚五十两银子的事儿。
“你觉得这事我找程家哪位长辈比较好?“
江意寒对程家男性了解不多,得参考参考程清芷的意见。程清芷没曾想江意寒问她这个问题,苦思片刻,道:
“若是我哥哥如今不必准备秋闱,我一定让你直接找他。“
程清芷的哥哥程徵,程家嫡长子,不出意外这次秋闱必定名列前茅,如今在书院苦读,所有人都不得打扰。
江意寒要见他恐怕得等到程清湘送嫁那日。
程清芷叹口气,单手支着下颌道:“要不,咱们去问问三叔吧。”
“为什么不问问二叔?”据江意寒了解,程家二叔刚好在林州官场有一席之地,怎么也比目前赋闲在家的三叔方便些。
虽说林州遍地都是程家的门生故旧,但也不好太过麻烦程家。
程清芷笑看江意寒道:“我那二婶不知为何打起你的主意来!你可得小心些。”
江意寒微愣:“咱们不是不结姨表亲?”
程清芷提起这个就来气:“程商这一次乡试落榜,二婶恐怕心里有些别的打算,具体的我也不大清楚,总之她日日在祖母面前和姑姑攀交情,司马昭之心。”
若说程家谁最捧高踩低,这位二婶论第二,便没人敢论第一。
程家大房虽也觉得江家铜臭,可往来却是不曾断过的,偏二房回回都让嫡子程商绕着江家走,程清芷道:“程商今日拉走表哥,也不定就是真的要考较学问。”
说罢,她笑眯眯地看向江意寒:“若我是男子,恐怕也得惦记上你,金钵钵谁不喜欢?”
更何况和江意寒在一起总是让程清芷感觉轻松自在,没什么束缚。
“还你若是男子都出来了。”江意寒伸手挠程清芷痒,程清芷不躲不避,忍着笑反击,两个人闹作一团,还是程清湘来了才作罢。
姐妹三人一道叙话。
程清湘即将出嫁,对自家妹妹有一万个不放心,许多事说了又说,程清芷宽慰着拼命给江意寒使眼色。
江意寒哪里不明白,让绡紫将自己准备的礼盒拿出来,递给程清湘:
“这里是一万两岁丰钱庄的银票,即兑即提,就当是给姐姐添妆!”
程清湘愣住,忙推拒:“表妹这是做什么?表妹替我退了程家的亲事已是大恩,如何能让你这么破费?再者说,小姑已给过添妆,没得让你这个小辈再给一次的道理。”
这下,轮到江意寒给程清芷使眼色,程清芷说:“姐姐快收下吧,我回来的急还没告诉你,现在那大名鼎鼎,日进斗金的平盛楼背后就是江小雪!她赚得可多,你可不要和她客气。”
程清湘瞪程清芷一眼:“小雪赚得多是她的本事,却不是我能拿的道理。”
江意寒将檀木盒子塞入程清湘手里:“就冲姐姐这句话,我这一万两银子也花的值。京城米贵,王家一介平民之家在京城立足不易,虽然有程家帮扶着,但是万没有柴米油盐都依靠程家的道理。面子是程家给的,里子便是银子给的。”
如此劝慰一番,程清湘这才收下,双手紧紧握住江意寒的檀木盒:“多谢表妹。”
另一头,程家二房。
赵氏歪在贵妃榻上,回想着江意寒满身精致的衣裙,袖子下水头极好的翡翠,心中那股念头是再也止不住:“去叫少爷来。”
程商没一会儿便来了,端起茶盏便道:“江玉衡也忒次,学了十几年依然没什么长进。”
赵氏轻笑道:“他要什么长进?他家产万贯,便是十辈子不读书也不愁吃穿用度,你看看他们兄妹二人穿的戴的,不是金玉就是宝石璎珞,哪一样是寻常人家买得起的?”
别说赵氏眼红,谁看了不眼红?
还不待程商回答,赵氏便道:“前几日你还跟我闹别扭,说我让你娶商家女。如今看到江意寒,你可还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