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嫔生怕不同意,他自己偷偷跑去了,于是点头:“行,娘亲自陪你去一趟。”
去之前,许嫔给他里里外外都熏过艾,这才备了礼往溪云宫去。
贤妃听闻他们上门,命人将他们迎到了正厅。奉了茶,慈眉善目的看向他们:“其实不必特意来看,绪儿是老毛病,不关十一皇子的事。”
“倒是十一皇子,没吓着吧?”
李衍总觉得她太过和善了,再怎么常年礼佛,自己儿子都发病晕过去了,对他这个罪魁祸首也不该是这个态度。
况且,大皇兄出了事,便宜父皇不闻不问,心里就没有怨气吗?
李衍看向她,弱弱问:“贤妃娘娘,我能去看看大皇兄吗?”
贤妃有些为难:“绪儿现下恐还睡着。”
李衍双眼湿润:“贤妃娘娘是怕十一身上还有花粉吗?”他抖抖身上,又转了一个圈,“没有了,十一洗澡了。”
贤妃:“也不是……”她正想着要如何说。
许嫔就道:“贤妃姐姐,您就让十一去看看吧,隔着屏风看看就行。不然他夜里总睡不好,总担心大皇子的身体。”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贤妃也不好再拒绝。于是起身,亲自带着人去了大皇子的住处。
大皇子的住处雅致幽静,但一颗花卉也无,都是些繁茂的绿植,围墙边上往外延伸的几个大柳树特别显眼。
风一吹,柳絮迎风飘荡。
李衍惊讶:寻常的柳树过了春节就没柳絮了,这都盛夏了,怎么这柳絮还没落尽。
沿路都没看到什么伺候的宫人,直到接近大皇子的寝殿,才看到外面守着的两个小太监。
里头传来宫婢小心翼翼的声音:“大皇子,该喝药了。”
贤妃眉头微蹙,随即又松开,带着许嫔母子走了进去。
隔着一个屏风,李衍看到了躺在床上满脸病容的大皇子。
哎,这人同自己当真是难兄难弟啊!
大皇子也看到他们,先喊了声母妃,然后朝着李衍看过来。
李衍扒着屏风探出半个脑袋,弱弱的喊了声:“大皇兄。”
那双澄澈的眼睛里没有厌恶,没有惧怕,只有担忧。
与皇宫里其他兄弟都不同。
他冲着李衍笑了一下:“十一皇弟。”
李衍也跟着笑了,然后站直小身板,很认真的同他道:“大皇兄,对不起,昨日都怪我不好。”
大皇子摇头:“不关你的事,你不必道歉,是我身体不好。”他今早醒来就听伺候的人说了李衍的事。
知道这个弟弟是从冷宫出来的,打小可能比他的身体还不好。
他这个病,也就春初夏末严重点,秋冬季节就无碍了。
咳血也就一点点,但无性命之忧。
倒是十一,昨日应该吓着了吧。
李衍觉得这大皇兄人还怪好的,若是有人让他发了病,他可做不到这么大度。
就比如说七皇子,敢弄破他书包袋子,他非得给他脑袋开个瓢才罢休!
嗯,等看完大皇兄,回去就干。
李衍:“关我事的,我要道歉。”
大皇子:“不用道歉。”
李衍眼神坚定:“要的,大皇兄想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做的。”
大皇子掩唇咳嗽起来,一时没办法说话。
贤妃连忙上前去给他顺气,大皇子惊慌往床里挪了挪,很是抗拒她靠近。
李衍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母子两个互动,又看看在屋子里伺候的宫婢:大皇兄的肺痨,似乎也没有传说中的严重,不然贤妃娘娘早该被传染了。
等大皇子气顺了,贤妃转头朝他道:“十一皇子,来看过就成了,我们先出去,让你大皇兄休息吧。”
贤妃起身,引着许嫔走在前面,白芷牵着李衍在后面,待他刚要跨出前殿门口时,有个小太监追了出来,小声同他道:“十一皇子,大皇子说,若您一定要道歉,就帮他照着纸条上的做一件事吧。”说着塞给他一张还散着墨香的纸条。
李衍讶异了一瞬,在贤妃看过来前,把纸条收紧了袖带,然后继续往前走。
等回到了钟粹宫,他一个人躲进了药房,才展开纸条。
上面没有字,就寥寥几笔勾勒出了一幅画——一只烧鸡。
李衍:这是什么意思?
他猜测了很多种可能,然后得出最简单的一种:大皇兄应该不会是想烧□□?
还真有这种可能,上辈子他在医院,碰不得荤腥时,就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坐在大马路上撸串喝酒,在冷宫也特别馋肉。
当下也不想歇了,拉着白芷就往御膳房跑。然后硬是盯着御厨给他现做了一份烤鸡,用纸包包好,站在溪云宫的柳树外等候。
橘猫从狗洞里钻了进去,很快又钻了出来。同一时间门,大皇子身边伺候的小太监匆匆出来了,手里还提着个空的食盒。
小太监拿了烧鸡后,又匆匆回去了。
李衍:他果然没猜错啊!
跟在他身边的白芷满脸震惊,小声道:“大皇子这么可怜的吗?”
李衍:大皇兄可不可怜他不知道,反正接下来七皇兄要可怜了。
第二日,十皇子要去学堂时,李衍就站在钟粹宫的门口等他。
十皇子很惊奇,先前一直让十一陪他去,十一说什么都不肯。今日怎么突然转性了?
不过他还是很高兴,拉着李衍的手一同去了学堂。
他年纪小,上书房的翰林原是不准他入学堂的,但奈何李衍手里有皇上御赐的腰牌。
李衍一进去,里面的人就全都看了过来。
四皇子同三皇子都不自觉笑了,喊了声十一。七皇子同五皇子眉头同时促了起来,其余陪读的大臣之子也好奇的朝着他看过来。
十皇子拉着李衍要往自己的座位走,李衍站在门口不动,软糯糯道:“我不要坐前面,先生,怕怕。”
十皇子瞬间门为难起来了:先生是好可怕,让十一做前面确实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