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这边的操作,让对面的荷兰人有些懵
为何会先听到炮响,之后才看到对面的战船侧身?
这种感觉,就好像两个人面对面聊天,先听到对方的声音,然后才看到对方的嘴巴开合一样。
就很别扭!
难不成,那些炮声,是那些只能容纳七八个人的网梭船上打出来的?
这不可能!
那样的小船,怎么可能经得住火炮的后座力!
只怕一炮,就能将这小小的网梭船给震散架了吧?
但他们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太久,一阵刺耳的啸声让他们不约而同的抬头向天上看去。
此时正值下午,阳光下,天空中的一个个黑点,格外的清晰。
“那是什么?”
“好像是炮弹?”
“明国用的什么炮,怎么能打这么高?”
“快躲开,别被砸到了!”
“”
迫击炮的炮弹飞行速度很慢,而且由于抛物线的原因,其在空中的飞行时间,并不会因为射程而受到太大影响。
也就是说,打三千米,可能会飞上三分钟。
换成打一千米,飞行时间还是三分钟!
所以,在炮弹的飞行期间,给了荷兰人足够的时间准备。
若是换成后世的军人,在看到这些炮弹的时候,只怕早就从船上跳下去了。
可这些荷兰人,却是第一次遇到迫击炮,完全不知道那一个个黑点,会有怎样的威力!
“啪!”
一枚炮弹砸在甲板上,让周围的荷兰人随之一愣。
这炮弹的形状有些怪异
而且,也没像实心炮弹那般落地后弹跳起来。
甚至,就连甲板都没能砸穿!
“轰!”
他们还没想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眼前那枚镶进甲板里的炮弹便轰然爆炸。
一团火光,在面前凭空出现,随即便裹挟着炮弹碎片射向四方。
刹那间,惨嚎声便在荷兰战船上响起。
海上打炮,不比陆地上,在瞄准时会受到海浪的极大影响。
神机营的士兵,并不是人人都有李定国那样的天赋。
一轮炮击,五十枚炮弹砸过来,只有不到半数的荷兰战船被命中。
但即使是这样,也足以让那些荷兰人恐慌了。
爆炸产生的火光,引燃了船帆和木料。
那炸裂的弹片,洞穿了身旁一个个同伴的身体。
甚至,其中一艘战船上的船长,当场就被弹片削去了半边脑袋!
“都愣在那里干什么,装填炮弹,还击!”
“绝不能让那些明国的小船靠过来!”
“打,狠狠的打!”
荷兰一方的将领,喝骂着,用鞭子抽打着手下的士兵。
但战争这件事情,往往都会受到士气的影响。
看着远处的大明战船,不停的向天空中抛射着那种能够落下来爆炸的炮弹,大多数的荷兰士兵都在转瞬间丧失了斗志。
其中一条船上的士兵,在面对将官的打骂时,情绪竟然不受控制的崩溃了,只见他从腰间抽出了短刀,狠狠的捅进了那将官的胸膛。
“噗!”
将官一脸懵逼的低下头,看着胸口插着的短刀,有些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
“去死吧你!”
那士兵将他一脚踹倒在地,随后看向其他的士兵和水手歇斯底里的咆哮起来。
“撤!调转航向,撤!”
“这些明国海军都是魔鬼!”
“他们的炮弹会起火,会爆炸,咱们的火炮不是对手!”
“撤,咱们去爪哇!”
迫击炮的威力,已经让这些荷兰士兵失去了斗志,如今看到有人挑头,顿时就有人跑到甲板上调整船帆的角度去了。
李定国他们已经打出了三轮炮弹,正准备打下一轮的时候,突然间发现,一部分荷兰海船竟然调转船头,摆出了要逃跑的架势。
郑芝龙同样发现了这一点,立刻便让人打出旗语,命令船队以最快的速度合围。
而船队中的其它网梭船,在收到了命令后,直接鼓起风帆,全速向逃跑的荷兰战船冲去。
而这一部分荷兰战船的逃离,也让其他的荷兰战船不得不跟着照做。
前一刻还在对轰的交战双方,仅仅只是因为那一名士兵的暴动,就演变成了一方逃,一方追的局面。
朱由校在后面看的一头雾水。
这些荷兰战船的战力,好像和外表有些不符啊!
他们这些战船,虽然不是荷兰的顶级战舰,却也是能和福船相当的两千料大船!
近千吨的排水量!
可这
刚开打就跑?
更让他吃惊的是,那些荷兰战船,非但没有逃回港口的意思,还一路向南!
什么鬼?
这些荷兰佬,难不成在南边还有船队,想引自己这边过去,打个埋伏?
想到郑之莞说过,荷兰在台湾的武装商船足有二十余艘,而现在出动的却只有十五艘,朱由校越发的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埋伏?
呵呵!
他随口交代道。
“命令李定国,让他配合南海伯全力追击!”
“务必不能放走一条船!”
“是!”
孙康旺闻言,将命令传达给了桅杆上的旗手。
鹿儿门港,荷兰总督站在码头上,愣愣的看着自己手下的舰队擅自南逃,一肚子的怒火不知道该向谁发泄。
“废物!”
“一群废物!”
他喝骂着,用刀疯狂劈砍着码头上的护栏,旁边的亲兵见状,一个个都躲的远远的,生怕下一刀会劈在自己脑袋上。
两支船队,一追一赶,不知不觉间,便已跑出去十几里海路。
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