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立极是什么待遇,不止鮥瞳秒懂。
刘廷元本人也是清楚的!
想当初,为了这事儿,他和王在晋等人还在背后吐槽来着。
可万万没想到,自己被逼着退休不算,竟然还要被清算!
他已经彻底懵了!
走出乾清宫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样子,完全没了一点精气神。
刘廷元走了,王在晋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进行。
在进宫时商量好的说辞,被朱由校这看似心疼臣子,实则蛮不讲理的做法给彻底打乱了!
“启禀陛下,您离京已久,臣听闻朝中已有了非议,为国家计,臣恳求您早日回京!”
好半晌后,王在晋才憋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朱由校却一脸好奇的看着他:“王爱卿这话不像是真心的啊!”
“南北二京,朕在哪里,哪里才是中枢。”
“如今朕在南京,你等不该高兴才是么?”
王在晋:
高兴个锤锤!
他苦着脸,努力挤出了两滴眼泪。
“陛下,南京皇宫年久未修,宫殿阴寒实在不宜久住。”
“您若是在这儿有个什么好歹,让臣等如何向天下人交代啊!”
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他只求朱由校赶紧走!
只要人不在南京,爱咋咋滴
但他这话一说出口,先前被朱由校叫回来的闵洪学就变的有些不自然了。
娘的!
不是说好的让陛下裁撤南海水师么?
怎么刘廷元被收拾了之后,没人开口了?
他悄悄捅了捅户部尚书韩日缵,等韩日缵看过来的时候,伸手比了个巴掌。
韩日缵却冲他撇了撇嘴。
尼玛的,才五千两银子就想让老子冒这么大的风险?
开什么玩笑?!
老子可不想步刘廷元的后尘!
闵洪学很想自己站出来,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为了把闽南的事情公布在世人面前,他把自家管家都给做了。
若是这会儿他再站出来反对南海水师,岂不是不打自招?
他们不开口,可朱由校却没打算就这么算了。
只见他回到御案后面,将刘廷元的辞呈随手放在桌角,看着几人笑道。
“诸位爱卿可能有所不知。”
“朕在南边儿,不止是招抚了郑芝龙,还将占据台湾的葡萄牙人和荷兰人赶了出去。”
“当然,这些都是郑芝龙做的。”
“鮥瞳,给他们报一下海战的战果,也让诸位看着商议一下,该如何给南海水师论功行赏!”
“奴婢遵旨!”
鮥瞳咧着嘴,挺直了腰板,从怀里掏出小本子,一字一句的念道。
“天启七年十二月十六,郑芝龙携南海水师,在神机营的策应下,与西班牙海军在台湾鸡笼海域展开海战!”
“此战,杀敌五百三十一人,击沉西班牙海船七艘!”
“此战,西班牙海军深刻的认识到了他们的错误,并自愿为此支付二十二万七千五百两的战争赔款!”
“天启七年十二月十八,郑芝龙携南海水师,在神机营的策应下,与荷兰海军在台湾热兰遮海域展开海战!”
“此战,共杀敌八百七十四人,击沉荷兰海船九艘!”
“此战,共缴获白银十七万三千两,黄金两万一千两,另有生丝、粮食、瓷器等货物若干,折银七万三千二百两!”
随着这些战报读出来,王在晋等人彻底懵了。
他们只知道招抚了郑芝龙,根本就不知道这两场海战的事情!
海战的规模他们没有亲眼看到,但是从杀敌的数量上,以及缴获的物资上,完全能够想像那是怎样的惨烈!
更夸张的是,针对荷兰的战报上说的是缴获,而针对西班牙的战报上说的却是战争赔款!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那是彻底被打服了,西班牙人这才会心甘情愿的拿钱买命!
无量那个天尊,南海十八芝,哦不,是南海水师的战斗力,这么强劲的么?
王在晋是这样想的,刑部尚书潘俊也是这样想的。
但左都副御史闵洪学的脸,却已经变的惨白无比!
走私海上,交易的对像就只有四个。
倭国、西班牙、荷兰、葡萄牙!
如今被一口气打跑了俩!
而南海水师又如此能打,那岂不是以后走私的路都要断了?
不行,必须得把南海水师搞掉!
即使今天做不到,日后也要为此而努力!
看着愣在那里的众人,朱由校很是得意的笑道。
“王爱卿,你是吏部尚书,你来说说,郑芝龙如此战绩,该如何封赏是好?”
王在晋下意识的答道:“回、回陛下,若论战功,足以封侯”
闵洪学终于忍不住跳了出来,连忙反驳道。
“陛下不可!”
“陛下,万万不可啊!”
“南海伯、镇海将军,太子太保就已经足够恩宠。”
“此战,以臣看来,只能算是南海伯的投名状,不宜再行封赏!”
“就算要赏,也该赏他手下的将士,而不是南海伯本人!”
工部尚书商周祚闻言也上前一步:“臣,附议!”
倒是礼部尚书韩日缵的眉头皱到了一起:“陛下,妄启战端,实乃大忌。”
“臣担心,西班牙和荷兰会因此报复。”
“如今户部吃紧,关外女真窥伺中原久矣,九边将士饷银不能及时发放,时间久了恐生变故。”
“但从刚刚鮥公公读的战报来看,南海水师战力不俗,若是冒然裁撤遣散,只怕会引出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臣以为最好的法子,便是等天暖之后,将他们调至皮岛,与毛文龙一起牵制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