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朱由校被毒害的消息,不知怎的就传遍了整个大同。
山西按察使楼一堂、宣大总督张晓、山西布政使刘泽深三人更是在天还未亮的时候,就赶到了代王府外。
只是任他们如何叫门,锦衣卫都没放他们进来。
直到日上三竿,针北望才下令将府门打开。
“陛下呢?”
“陛下怎么样了?”
“陛下在哪?”
楼一堂、张晓、刘泽深三人一脸紧张的看向开门的针北望。
“陛下在承运殿,你们且随我来。”
针北望只是看了他们一眼,便转头向府内走去。
三人连忙一步一趋的跟在后面,心中充满了忐忑。
代王竟敢谋害皇帝!
这是他们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这里可是大同,他们就在这里!
若是皇帝真的有个好歹,他们三个谁也别想好过
待到了承运殿里,针北望通报一声之后,三人依次进入大殿。
朱由校面色蜡黄的躺在床榻上,旁边还放着一个带着药渣的玉碗。
往日里虎躯一抖便能让大明震上三震的魏忠贤,却是跪在床边,眼角还带着泪痕。
柳月则是跪坐在床上,正在替朱由校施针。
看到这一幕,楼一堂三人是既惊又喜。
惊的是,皇帝被害的消息是真的。
喜的是,皇帝现在的这个样子,虽然看上去很严重,但至少还活着!
随后,他们便齐刷刷的跪了下去。
“臣救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朱由校轻咳两声,示意柳月扶他起来。
却被柳月给阻止了:“陛下,不可轻动,这还施着针呢。”
他只能冲三人笑了笑:“三位爱卿快快起来,朕没事,只是一不小心着了代王的道。”
“已经诊治过了,将养一些时日便好。”
刘泽深闻言连忙膝行上前,到了床榻不远处停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哽咽着说道。
“臣有罪!臣身为山西布政使,每年都要来大同几次,也曾和代王接触过。”
“可臣却没能察觉代王的狼子野心,臣,罪该万死!”
按察史楼一堂见状,也跟着膝行过来,将脑袋杵在地上,一脸悲痛的说道。
“臣也有失察之罪!”
这俩人的行为,给宣大总督刘晓都看愣了。
尼玛的!
把老子架火上烤是吧?
但还不等他开口,就见朱由校向三人再次摆了摆手。
“都起来,地上凉!”
“这件事,真说起来也只是老朱家的家事,和你们没关系。”
“朕并无大碍,你们不必如此担心。”
“眼下旱情越来越严重,你们若能将灾情处置得当,便是泼天大功。”
听到这个,三人那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能够不被代王连累,这就是最好的消息!
三人咣当又是一个头磕在地上,斩钉截铁的保证道:“臣等定不负陛下所托!”
朱由校没有多留他们,只是简单的问了几句城中情况之后,便把他们打发了出去。
等到三人走远,他伸手接过魏忠贤递来的帕子,并随口问道。
“郭允厚呢?”
魏忠贤从地上爬了起来,谄笑着说道:“老奴让他回去反省了,这会儿估计还在大成殿。”
大成殿位于承运殿西侧,紧临府内的社稷坛。
朱由校把擦完脸的帕子丢到了旁边的水盆里,没了脂粉的掩饰,那张脸恢复了往日的红润。
“喊他过来!”
“对了,这王府里的搜查进度如何了?”
魏忠贤道:“已经搜了七成,最多到午时便可结束。”
朱由校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魏忠贤见状,自觉的退出了承运殿。
看着替自己拔针的柳月,朱由校微微一笑,伸手握住了她的胳膊。
“你也操劳了一夜,早点回去歇着吧。”
柳月闻言那张脸瞬间便红到了耳后,低着头,不敢和他对视,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将一根根银针被拔出来,放回银包里,等待回去之后再行消毒。
等她下床时,朱由校却又把她给喊住了。
并伸手从自己的衣服里扒出一块玉佩递了过去。
“把这个戴在身上。”
柳月连忙福身一礼:“奴婢谢陛下赏赐!”
朱由校却笑着伸出双手拍了三下。
殿门吱呀一声打开,鮥瞳拿着一道圣旨走了进来。
“月娘娘,接旨吧?”
柳月诧异的看着他,又偷偷看了一眼床上的朱由校,顿时便明白了什么,连忙冲着床榻跪了下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医令柳月,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着即册封为月嫔。”
“钦此!”
大明自立国之初,后宫的编制其实很简单,只有皇后一位,妃子数位。
妃子之下虽然有宫嫔这个编制,但从严格意义上讲,直到嘉靖之前,都并未正式启用过。
宣德帝朱瞻基启用了贵妃这个称号,并赋之以副母之仪,统率九嫔的荣耀,当时的受益者便是侧妃孙氏,即大明风华里的孙若微。
叫门皇帝的老弟,景泰帝朱祁钰又发明了皇贵妃这个称号。
到了成化年间,朱见深给皇贵妃下了定义,位亚坤仪峻陟,列妃之首!
而当时的受益人,则是万贵妃。
直到嘉靖十年,朱厚熜才把宫嫔这个编制正式启用。
据说他是这么跟大学士张璁说的:
“我老娘让我选三十个妞,我选了又选,挑了又挑,只有九个合眼的,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