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北望正好巡查至此,听到桂王的话音,当即驱步过来。
“本官乃锦衣卫北镇抚司提督针北望,负责行在安全保卫。”
“陛下有令,入晋藩王,另行安排住处,还请王爷配合。”
听到针北望如此说,桂王当即朝太原城内一拜。
“那本王就多谢陛下隆恩!”
继而他担忧问道:“听闻早前陛下不幸染疫,不知如今龙体康健否?”
针北望闻言,顿时面色肃然:“王爷此问,是想要打听什么吗?”
“本王并无他意,只是心忧陛下龙体。”桂王除了一脸忧色,一切坦然。
“那就不是桂王需要担忧的了。”
针北望大手一挥:“来人,送桂王去见见诸位王爷。”
一个锦衣卫当即上前伸手。
“王爷,这边请!”
桂王朝太原城内望了望,低叹一声,才转身跟锦衣卫道。
“有劳壮士前面带路。”
他态度和善,一手一个,牵着自己的两个儿子,跟上那锦衣卫向一旁走去。
今年的朱由楥10岁,朱由榔6岁。
走出一段距离后,朱由榔才开口说道。
“父王,刚才那位大人好凶。”
桂王闻言笑笑,揉了揉他的脑袋道:“那位大人只是职责所在,不是刻意凶我们的。”
“父王,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呢?您不是说要带榔儿来看皇帝堂兄的吗!怎么不见他呢?”
“由榔,你怎么又问个不停,父王一路奔波,已经很累了,你就不能消停一下吗”
被哥哥这么一训斥,朱由榔立刻抿起小嘴,把头歪向一边。
桂王见两个儿子如此,不由笑道。
“没事,没事,父王不累,咱这不是已经到太原了嘛,有的是时间休息。”
几人说话间,就已经来到了草屋区边缘。
“王爷,我们到来了,这里就是陛下为王爷们准备的住处。”
朱由榔望着一排排小草屋,感觉很是新奇:“父王,这些小房子,真好玩!”
他说着蹦蹦跳跳就要往里走,却被锦衣卫给拦住。
“这里只许王爷入住,各个王府的公子和仆从另行安置。”
“这么好玩的房子,为什么不让进!”朱由榔嘟着嘴,很是不满。
朱由楥赶紧将他拉回:“由榔,不要闹,这里不比衡州!”
桂王当即蹲下,一手托着朱由榔的小手,一边轻抚他稚嫩的小脸。
“乖,听话,先跟着你大哥去。没事的,父王很快就会来找陪你们玩。”
朱由榔见父王突然认真起来,不由懂事的点了点头。
“嗯,父王忙完大事,就要来找榔儿哈!”
“去吧!”
看着两个儿子跟着锦衣卫走后,桂王这转身走入草屋区。
其实他现在一共五个儿子,长子朱由禁、次子朱由楠、三子朱由楥、四子朱由榔、五子朱由榛。
长子和次子早夭,所以他一直让朱由榔管朱由楥叫大哥,五子未满一岁,不便带来。
此刻,他走在满是尘土的路上,看着前面草屋里许多陌生的王爷,心情有些沉重。
他知道自己封地距离最远,应该是最后一个到达的王爷。
从天使出发到自己今天到达太原,时间应该过去十几二十天了。
如果王爷们一直都住在这个地方的话,就实在太让匪夷所思了。
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总之希望陛下吉人天相、天佑大明吧!
就在这时,一个小子跑了过来。
“王叔,你终于来啦!哈哈哈!”
信王小跑着迎了上来:“王叔,好久不见,刚才那高个小子是由楥吧?”
朱常瀛一直都是居住在京师,去年才去衡州就藩的。
在京时候,朱由校还经常来他家玩。
在这里见到熟人,桂王脸上这才浮出笑意。
“是啊,他和由榔刚刚被带去家属安置区了。”
“你要是早点过来,兴许还能和他说上几句,他现在还时常跟我提起你呢,哈哈哈。”
信王还朝朱由楥离去的方向望了望。
“这小子一年多不见,窜这么高了!”
“没事,等这边是事了,我找他好好聊聊。”
桂王疑惑问道:“你怎么也要住在这里!”
他可是听说朱由校是已经入阁听政了的,怎么也跟其他王爷一样的待遇,要住如此简陋的草屋?
信王很无奈地两手一摊,双肩一耸。
“我能有什么办法呢?这不都是陛下的意思嘛”
桂王听他这么一说,赶紧凑近,低声问道:“陛下龙体可安好?”
信王闻言不由眉头一挑。
这事儿咱也不清楚啊!
上次洪武爷招去面授机宜我就不说了,
谁知道这回是个什么情况?
不可说,不可说。
“小侄自从京师受诏刚到太原至今,尚未能见过陛下之面,无从得知。”
“来来来,先不说这些,王叔来晚了,只剩最后一间草屋了,走,小侄带您过去。”
他说着便把桂王往最后一排的最后一间草屋带去。
许多王爷虽然还是浑身疼痛,但是见到桂王到来,个个都看向他,心中都有些紧张了起来。
因为桂王的到来,也就意味着大明天下亲王已经全部汇齐,距离陛下指定继位者的日子不远了。
也不知道最近自己的表现有没有得到陛下的青睐,希望能花落自家吧。
这是其他王爷此时的想法。
只有一个人例外。
那就是秦王——朱谊漶。
他此刻的心情,比桂王和信王还要高兴。
这段时间住破屋,吃粗食,做苦力,装打坐,熬了这么多天,关键的时刻就要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