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泡澡的功夫,朱由校又忙了点别的。
半个时辰后,从坤宁宫里出来时,那叫一个神清气爽。
来到养心殿里刚刚坐下,就见魏忠贤从外面走了进来。
“皇爷,重楼回来了!”
朱由校眉头一挑。
“让他进来,其他人都出去!”
殿内的太监们闻言当即放下手下的事情退了出去。
片刻之后,重楼大步迈过门槛,来到御案前单膝跪地。
“卑职重楼,参见陛下!”
他虽换回了锦衣卫的飞鱼服,但是为了防止被人认出,脸上还故意带了半块面具加以遮掩。
朱由校摆了摆手:“起来说话,冒然回京,所为何事?”
重楼起身,随后将曲阜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的讲了一遍。
当朱由校听到袁宗第鼓动李自成封禅之时,不禁笑了起来。
而一旁的魏忠贤却是沉声说道:“皇爷,这姓袁的不能留了!”
“无妨!朕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
朱由校满不在乎的笑道。
“而且,就算杀了袁宗第,也会有周宗第,刘宗第跳出来。”
“秦军势大,一路顺风顺水,不是杀一两个人就能绝了他们念头的。”
说着,他从书架上取出一份地图,并写了一封密信递给重楼。
“把这个带回去交给李自成。”
“孔家既然已经成了历史,秦军再留在那里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你们一路向东,往日照方向进军。”
“到了那里,会有船给你们。”
“上了船后,直奔倭国。”
“这封信,等到了倭国再拆,到时候就自然明白该做什么了。”
“卑职明白!”
重楼点头,小心翼翼的将地图和密信收进了怀里,接着,便从袖子里拿出一份折子呈了上来。
“陛下,这是秦军离开福王府之后的缴获清单,和藏宝地点。”
朱由校接过去扫了一眼,心中不禁大喜。
虽然他已经提前把藩王给办了,可李自成的收获却依然不小!
白银四百六十五万两!
黄金七十三万两!
珍宝玉器,连同文玩字画,共计二百八十箱,估值一百五十万两!
田契和粮食依照惯例,已经分发给了当地百姓。
朱由校嘴角微微勾起,冲重楼点头笑道。
“告诉李自成,朕很满意!”
“不必急着回去,你可以在京中歇息一天。”
“对了,朕听说你有个弟弟,带他去北镇抚司找针北望,领个百户的差事。”
“还有,朕听针北望说,你和他家的侄女儿两情相悦是吧,趁着明天,把喜事儿办了。”
“这个葫芦就算是朕送你的贺礼了,祝你们夫妻两个百年好合,多子多福!”
话音落下,他拿起御案上的一个白玉葫芦递了过去。
重楼大喜,连忙谢恩。
“卑职谢陛下抬爱,愿为陛下肝脑涂地!”
“行了,退下吧。”
打发走了重楼之后,朱由校又拿出一份地图看了起来。
琢磨半晌后,拿出纸笔,写了几张条子给了魏忠贤。
“拿着这些条子,去把事情办了!”
魏忠贤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顿时瞪大了双眼。
“皇爷这、这、这合适么?”
朱由校瞪了他一眼:“朕说合适就合适,还不快去!”
魏忠贤缩了缩脖子,揣起条子便离开了养心殿。
一刻钟后,从东厂冲出了三队人马。
一队去了城外的郑村坝厂区,抽调了三十名火药匠。
一队去了神机营,问卢象升调了三百名神机营士兵。
选人的标准,只有一个。
或孤,或寡!
随后,这些人在城外和最后一队人马汇合。
而这队人马的首领,赫然是魏忠贤的侄子,魏良卿!
魏忠贤也在队伍中,但却只是来送行的。
爷俩远离了人群,在一处田埂上坐下。
魏良卿眼中尽是不舍:“伯父,孩儿此去,真的不能再回来了么?”
魏忠贤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嘱咐道。
“回来的事,眼下看来是不可能了。”
“但你应该庆幸!”
“你虽然靠着咱家得了个宁国公的爵位,可你应该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如今皇爷还念着咱家的情份,没有和你一般见识,可咱们这些做奴婢的,总不能拿着情份当福分!”
“所以,你去了,就别想着回来了。”
“就留在倭国,替大明,好好盯着那里,盯着李自成,他手下的那群崽子可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若是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第一时间送信回来!”
“咱家今年已经六十了,这把老骨头还能活几天,谁也说不准。”
“老魏家以后还能不能富贵下去,就看你以后的表现了,明白没?”
魏良卿的能力一般,如果不是魏忠贤提拔,恐怕他现在还在老家撅着屁股刨地。
但他总算还是个知恩的,最起码,还能记得这个大爷的恩情。
他不知不觉间已经红了眼眶,两腿一软,便跪了下去,抱着魏忠贤的大腿便是一番通哭。
“大伯,侄儿记下了!”
“您放心,只要侄儿还活着,就绝不允许有人动别的心思!”
看着跪在地上的魏良卿,魏忠贤也流出了两行浊泪。
他之所以把这个侄子弄到北京来,还以权谋私给了个宁国公的爵位,其实不过是为了到老能有个人送终罢了。
可是当他看到朱由校在条子上写着,让魏良卿去倭国任宁国公时,他就知道自己的这个算盘要落空了。
魏良卿的本事,根本配